宇文辰側過頭去看他,「哼,好啊,我們拭目以待!」
兩個人這邊正劍拔弩張,另一邊的白若雪正走到了勤政殿的門口,打算讓傳話太假幫自己通傳一下。
結果,竟見宇文清從裡面出來了。
「七爺?」
宇文清走出來,逕直都到她的面前,牽起她的手,笑道:「好了,我們可以回京了。」
「啊?」
白若雪還沒有回神,「皇上已經同意了?」
宇文清點頭,「對啊。你的母親生病了,我們怎麼能不會看看呢。父皇可是一直以仁孝治天下的。在早朝的時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他自然是拒絕不了的。」
「啊?」白若雪更是一頭霧水,「你怎麼知道我母親生病了?」
雲錦去給她傳話的時候,宇文清分明已經來上早朝了呀。怎麼可能會知道的?
宇文清笑著去刮她的鼻子,「因為那話是我讓人去傳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白若雪這才明白過來,原是他一早就計劃好的。
「你一個人知道不就行了。還讓人去傳話嚇我做什麼?」白若雪不滿。
「做戲自然是做的逼真一點了。若是他非要找你來對質怎麼辦?所以,為保證不會出差錯,我只好這麼做了。」
雖然知道宇文清說的有道理,不過,她剛才可是真的被嚇壞了。
她父親可是前太醫院的院判,若是她母親真有什麼小病小災的根本就不在話下。所以忽然聽到有人來傳話,說是她母親病了,她還以為有多嚴重的病呢。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便就不能提前跟我說清楚嗎?白叫我擔心!」
「我只是擔心你知道真相了。戲便演不足了。若是你知道你母親沒事,剛才能這麼匆忙的趕過來嗎?現下大家都瞧著你這麼匆忙的過來勤政殿,定是認為你因為擔心你母親的病情,所以過來促崔的。如此,大家也就不會再懷疑,你是因為昨夜的事情,故意找的借口了。」
白若雪撇了撇嘴,「好吧,反正你總有你的道理!」
宇文清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拉著她走到宇文軒跟宇文辰的面前。
「兩位兄長,父皇讓我過來傳個話,兩位兄長可以不用繼續跪,各自回去吧。父皇還說了,這段日子天氣熱,你們就不用過來請安了。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父皇不再追究,不過,要提醒兩位兄長,下不為例。」
對於這樣的處理結果,宇文軒跟宇文辰似乎並不介意,或者說是意料之中的。
他們的父皇原就不是個大度的人,對自己的兒子也是一樣的。
昨夜,他們那麼無視他的命令,他只是這樣的輕描淡寫的處罰了他們,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如今不讓他們來請安,便是向朝臣表達了他對這兩個兒子的失望,暫時不願與之相見的意思。
這雖然算不得懲罰,但是,造成的後果卻很嚴重。
朝中的大臣站在哪一邊,往往除卻那個人的個人能力,和背後支持的力量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皇帝對那個人的態度。如今宇文軒因為上次綁架白若雪,挪用貢品的事情,差一點被皇帝廢除了太子之位。最後雖然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被廢除,可是地位卻大不如前。大家都擔心,他日他若再犯下什麼錯,皇帝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廢了他。
而今,他鬼迷心竅,莫名其妙的夜闖皇帝的寢宮被罰。
皇帝的這道命命,看似沒有任何懲罰,實則已經完全動搖了宇文軒的根基。
而宇文辰,雖然從前步步為營,沒有任何讓皇帝厭棄的把柄,但是昨夜那一鬧,加上皇帝被白若雪傷了,又被突然出現的神秘面具人給威脅,心下更是惱火不已。可是這樣的事情,卻是不能明說的。所以這股怒火自然就遷怒到了撞上了槍口上的宇文軒跟宇文辰的身上。
所以,只這一次,宇文辰也定然是惹了大麻煩了。
只是那二人似乎並不在意。許是看到了白若雪已經平安了,所以竟也覺得值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白若雪心中覺得不安。
「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難道不知道皇上動怒的後果嗎?他們不是都很想得到皇上的信任,繼承皇位的嗎?」
宇文清攬過她的肩膀,笑道:「誰知道?也許他們都有自己的理由吧。好了,我們也該動身回京了!」
行宮與京城離的並不遠,中午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進京了。為了表示他們真的是回來看白夫人的,他們進城之後,逕直去了白府。
當初大家知道白若雪還活著的時候,宇文清就已經著人過來傳過話了。
只是,自從白若雪回到陵南國之後,便一直在行宮呆著,也不曾回來過。所以與白家二老也是從來沒有見過。
今日兩位老人家終於在傷心了一年之後,又見到他們的掌上明珠活生生的站在他們的眼前,激動的老淚縱橫。
白夫人更是顧不得什麼禮儀,撲過去一把抱住白若雪。
「我的兒啊,娘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我的雪兒,好端端的回來了嗎?」
當初白若雪因為不願意被宇文清發現自己的假死,所以,她還活著的事情,除了宇文澈誰都不知道。她原是想自己,與這白家二老雖然有血緣關係,可到底也不是真的就是他們的女兒。何況她那時候已經打算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了。
所以便想著,與其讓他們知道自己活著,卻因為見不到而擔心,倒不如讓他們就當她死了,沒了念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