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一怔,旋即想了起來,「柔兒?你怎麼來了?」
雲柔嘟著小嘴,不滿道:「我怎麼就不能來呢?我哥哥不是也在這裡嗎?本來我是要等他回去的,誰知道他來了就不回去了。也不派人去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沒事了。畢竟是我把你弄丟了,所以我要親自來看看,你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白若雪讓雲錦去給雲柔端來冰鎮的蓮子羹,遞給她笑道:「你啊,還把這事放在心裡呢?我這不是早就沒事了嗎?不過,你既然大老遠來了,勢必是要在這裡多住些日子,也好叫我也盡一盡地主之誼。只是,這裡是皇家的行宮,你一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雲柔正好又熱又渴,端著蓮子羹一口氣喝了盡光。還很不見外的,把碗又遞給了白若雪,「好喝,再來一碗。」
白若雪把碗遞給了雲錦,打發她又去盛了一碗。
雲柔吃飽了喝足了,這才有空說話。
「我是不清楚怎麼回事。反正是我哥哥去接我的。說是拿了十四爺的令牌,所以那些人就沒有攔我。不過我哥哥說,十四爺那裡住不下我了,叫我過來找你。所以我就來了!」
「住不下?」
白若雪完全不相信雲霆的說辭。宇文澈可是皇帝的心尖兒。分住處的時候,會虧待他?
那雲霆八成是知道她妹妹的性子,一刻也閒不住,是個特別愛闖禍的。所以便把她推到自己這邊來了。
白若雪心中雖然不滿雲霆這麼不仗義,不過,如今人既然來了,她自然也不好推辭。再說她與雲柔卻也是一見如故。當初在碎花苑的時候,雲柔日日都去陪她說話。她也是一直把這丫頭當成妹妹一樣看待。
「那你便就在我這邊擠一擠好了。地方不大,不過,倒也能住的下你一個。」白若雪說。
雲柔一邊撿著桌子上冰過的葡萄吃著,一邊連連點頭,「嗯嗯。我就住你這邊了,我也不喜歡跟我哥哥住一起,他最喜歡管我了。很煩!」
說著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放下葡萄,湊白若雪的跟前,「喂,雪兒姐姐,你真的跟我哥哥說的一樣,又跟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在一起了?」
所謂薄情寡義的男人,難道就是宇文清了。
對於宇文清的事情,白若雪並不曾跟雲柔說過。雲柔所知道的,不過是她懷了他的孩子之後,然後被迫離開了他。
而雲柔是很有想像力的,通過這一點,她便斷定了白若雪丈夫就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要不哪有女人會懷孕了都要離開的道理?
白若雪點頭,「是啊!」
雲柔很顯然不喜歡這個結果,皺了皺她的俏鼻子,不以為然道:「雪兒姐姐,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這麼容易就妥協了呢?那個男人那麼欺負你,你就應該一輩子不理他才對的。唉,我哥哥是怎麼回事?也不勸著你一點。就讓你這麼回來了?」
雲柔是個很天真的姑娘,不曾經歷過感情的事情。她所能想像到的感情,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且過程中還絕對不能有任何欺瞞,傷害。否則便不是她要的感情。
白若雪拿過帕子伸手過去,幫她擦了擦臉頰上沾著的葡萄籽,笑道:「柔兒,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懂。等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感情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雲柔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撇了撇嘴,「我才不相信呢!」
雲柔正說著話,下人進來傳話說宇文澈跟雲霆過來了。下人話音剛落,只見一身火紅錦袍的宇文澈跟一身月白色長衫的雲霆一同走了進來。
白若雪連忙站起來打了招呼,張羅著他們坐下了。又打發了雲錦去泡茶。
這廂邊雲霆看著滿屋子的冰塊,大笑了起來,「王妃還真是會享受啊。我說這麼多天怎麼都不見你出門呢?原來是躲在這裡一個人享福呢!」
白若雪看著滿屋子的冰塊,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沒辦法,我真心是怕熱的很。比不得你們有武功的人。」
兩個人這廂邊聊了起來。宇文澈並不插話,只安靜的坐著。他素來是這樣的,沒什麼要緊的話的時候,他也懶得跟他們話家常。
可是素來喜歡嘰嘰喳喳的雲柔卻也安靜異常。
這倒讓白若雪跟雲霆都覺得詫異。
「喂,小丫頭,你怎麼了?」
白若雪見她只是低著頭一個勁的喝茶,伸手去拍她的肩膀。誰知道她似乎正想什麼想的入神,被白若雪一碰,竟下的手一抖,茶水都灑在了身上。
白若雪連忙拿著帕子幫她擦。她卻搶著帕子,背過身去,自己擦。
白若雪覺得這丫頭的反應奇怪的很,完全不像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樣子。
她轉頭看了看雲霆,只見雲霆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雲柔胡亂的擦乾了身上的茶水後,轉過身來把帕子遞給白若雪,便匆匆說了一句,「我覺得這裡悶得慌,出去透透氣,你們聊!」然後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白若雪原是不明白的,可是這會兒分明看見雲柔那如花似玉的小臉上染上了兩片紅霞。她便立刻明瞭了。
看著雲柔明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如今卻羞怯的連看都不敢看宇文澈一眼,白若雪不由的笑開了。挨著不明所以的宇文澈坐了下來,「十四爺,你覺得柔兒怎麼樣?」
宇文澈很誠實的搖頭,「我第一次見她,不瞭解!」
「啊?」白若雪很詫異,「你們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