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太子宇文軒了。
如今宇文清真的跟月顏公主和離了。這消息傳到越北國,越北國因為理虧自然不能有什麼怨言,可是對宇文清一定從此心存不滿了。
這樣的結果對宇文軒來說,確實不壞。
「你倒是聰明,我提一下,你便知道了!」宇文清笑道。
「那現在怎麼辦?」白若雪知道,就算一開始宇文清還沒有猜到這是宇文軒的陰謀,也一定想到自己跟月顏公主和離的後果。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這比當初拒絕娶月顏公主的行為還要惡劣。越北國只怕自此要跟他劃清界限了。白若雪當然知道,宇文清之所以明知故犯,都是為了她跟孩子。所以她才會覺得心裡難安。
宇文清笑問:「什麼怎麼辦?」
「得罪了越北國,你打算怎麼辦?」白若雪並不打算讓他繞過去。
「就這麼辦好了。反正當初要拉攏他們的又不是我。現在頭疼的應該是四哥吧。讓他操心去好了!」宇文清倒是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
白若雪不相信的看著他,「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宇文清挑了挑眉,「怎麼,懷疑我的真心?」
白若雪鄭重的點頭,「是!」
宇文清撲哧笑了起來,「好吧,說實話,我有點介意。因為皇后的母家的勢力太大,想要扳倒太子實在不易。有越北國支持的話,自然勝算要大的多。不過,比起這件事情,你跟小明香的安全更重要。我這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的做法。」
白若雪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往他的懷裡鑽了鑽,將他擁的更緊了。
如今的宇文清,依然沒有告訴她,關於他的所有。
而她也不曾刻意去過問過,因為並不想讓他為難。
但是,現在的宇文清已經開始跟她去談關於他現在做的事情,會告訴她,他的想法。
這已經是很大的改變了。
以前她認識的只是那個事事順著自己,寵著自己的宇文清。她就像是被他養在溫室中的花,被他捧在手心裡,卻不知道那個捧著自己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而現在,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已經開始慢慢的向她敞開心扉。
雖然,她還是不能完全的瞭解這個男人。但是這樣的變化,對宇文清這樣的人來說,應該很不容易了。
她不想逼他,她會給他時間,讓他慢慢的完全的,讓她走到他的心中——
梨香園的西暖閣中。
「夫人,夫人!」梅兒匆匆的衝了進來,氣喘吁吁,不過紅撲撲的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喜色,「夫人,奴婢方才聽說,月顏公主試圖毒殺小郡主,被抓住了。七爺一怒之下,讓皇上下旨,跟她和離了。這會兒月顏公主已經被遣出了行宮,送去別院了。」
花含煙正在喝茶,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旋即便恢復了正常,面露詫異的神色,「真的嗎?她怎麼會這麼大膽?難道不知道王妃跟小郡主是七爺的心頭肉嗎?」
「可不是嗎?」梅兒接道:「不過,她不是一直都這樣嗎?當初夫人您得寵的時候,她不就讓下人來害您。如今她看著七爺日日陪著王妃,心中嫉妒,會這麼也不足為奇。」
「是啊!」花含煙淡淡的笑著,「她這樣做也是常事,我倒是少見多怪了。只是這和離的事情,是七爺提的?」
「嗯!」梅兒點頭,「奴婢聽御前的人說的,七爺執意要和離。月顏公主苦苦哀求了半天,也沒有結果。後來皇上見七爺的態度那麼決絕,還有十四爺跟著幫忙,皇上便就答應了。」
花含煙不說話,沉思著。她覺得奇怪,雖然知道宇文清對白若雪不一般。只是照理說,他那種人就算喜歡一個人,也未必就一定是真心實意。
至少她在那個男人身邊那麼長時間,確實感覺不到那個男人的心在什麼地方。
便是白若雪真的那麼得他的歡心,那麼聰明的男人,難道就沒有想到,他與月顏公主和離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嗎?
他定是知道的。
所以,就算他不喜歡月顏公主,也一直將她好生的養在府中。
所以,就算他明知道月顏公主讓人將她與梅兒沉入水底,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去了。
他分明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卻還執意跟月顏公主和離。難道在他的心中,白若雪真的已經重要到那種程度了嗎?
「夫人,您怎麼了?不開心嗎?」梅兒問。
花含煙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這樣也好,以後我們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就是啊。還是王妃厲害,在七爺跟前掉了幾滴眼淚,七爺便心疼的不行。若是換了旁人,那月顏公主仗著娘家的勢力,說不定又躲過一劫了。」
梅兒對月顏公主實在是討厭至極了,所以,這會兒知道月顏公主已經被打發走了,心裡開心的不得了。
花含煙笑道:「也是啊,要不怎麼說王妃是七爺的心頭肉呢。好了,我也乏了,你下去吧。」
「是!」
梅兒應承著退了出去。
花含煙關上門窗,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後,熄滅了房中的燈火,從窗戶翻了出去。
出去之後,她避開了巡邏的侍衛,一路向南飛奔而去。那迅速利落的動作,跟她平日裡嬌弱柔和的樣子,分明就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