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最終因為白若雪展顏一笑而結束了。
對於花含煙,白若雪很難不去在意,畢竟她是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與除自己以外的女人的。
但是,理智的考慮的話,那個時候,她跟宇文清已經分開了,而且已經不打算在回到這個男人的身邊了。她沒有立場,也沒有權力去要求一個已經被自己放棄的男人,為了自己不接受別的女人。
重新在一起,原就是意料之外的偶然,卻又是無法逃離的必然。此時此刻,她只想好好珍惜。只要宇文清從今以後,不會再做傷害她的事情,不會再有別的女人,過去的,她都可以不計較。
見白若雪是真心的笑了,宇文清也安心了。
在花含煙這件事情上,他始終覺得心中有愧。若不是因為那些女人都是皇帝賜的,他便打發了她們離了王府也就罷了。偏偏要麼都聯姻的公主,要麼就是皇帝的好意。不管哪一種,目前他都不能送她們離開。
「莫言,我看你還是要重新調查一下花含煙了。」宇文清對莫言說。
上一次他讓莫言調查花含煙的結果是,出生貧寒,不得已被選作舞姬送入宮中,父母家人都住在京城邊上的一個小鎮中。莫言調查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之後因為白若雪失蹤的事情,他也沒有精力去管那些事情,所以便放下了。
今兒聽莫言說花含煙跟皇帝進言,要來避暑行宮,他更覺得那個女人不簡單了。
便是白若雪這樣明媒正娶的王妃,要見皇帝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何況一個小小的侍妾。竟能見了皇帝,還說服了皇帝帶她一起過來。
是她真的那麼有本事,還是背後有人幫忙,不管哪一樣,他都需要弄清楚。
莫言領命離去了。
其他三個人都困惑了。
白若雪奇怪的盯著他,「你幹嘛?該不會為了表明心意,故意演戲給我看吧?」
宇文清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還真是會想!我覺得她可能是誰派過來的細作。」
「啊?」宇文宏跟宇文希都大驚,「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她做了什麼?」
宇文清搖頭,「目前還是很安分的!不過,我很奇怪她為什麼能見到父皇。更奇怪,她為什麼被綁在石頭上沉到了水中,還能讓岸上的人發現她。」——
梨香院中,月顏公主怒火沖天,把屋子裡能砸的東西都砸完了。
住在西暖閣中的花含煙站在窗前看著,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梅兒,這是怎麼了?誰又開罪她了?」
「哪有誰得罪她啊?還不是今兒一早她去見七爺,又沒見到。這幾天,哪天不是這樣啊?」
原是過來行宮的這幾日,月顏公主日日一早便去桐花軒見宇文清,可是宇文清卻一次沒有見過她。她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出撒,所以這兩日動輒就在屋子裡砸東西。
「原來在王府也沒瞧著她這樣啊。當初,七爺也是數月都不去她屋子裡一次,她不也安分的很嗎?」花含煙問。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想是因為王妃生了孩子,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了,心裡難受吧!」
「她的孩子?」
花含煙進府時間不長,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嗯。一年多以前,大約也就是這個時候,蓮花開的季節,月顏公主也懷孕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流產了。之後七爺就打發了她住在愛蓮居。是年前夫人您進府的時候,皇上下旨讓七爺接回去的。只是這雖然回府了,七爺也還是不待見她,從沒有在她那裡過夜過。所以肚子再沒動靜了。如今王妃只比她早幾個月進府,卻生了小郡主,她心裡一定不舒服吧。」
花含煙安靜的聽著,「是嗎?七爺以前就那麼喜歡王妃,如今王妃又為七爺生了第一個孩子,想來七爺以後對王妃一定更加寵愛了。」
梅兒點頭,忽然又意識到什麼,「還有夫人您呢。七爺對夫人您也一直都很好啊。對了,夫人既然求了皇上來行宮,怎麼這麼些天過去了,也不去見七爺呢?」
花含煙指了指東暖閣,笑道:「你沒看到有個先例在嗎?我去了如何?」
「夫人,您跟她可不一樣。她在王府的時候,七爺就不待見她。可是七爺對夫人您卻是極好的。您這大老遠的來了,七爺怎麼可能不見您呢?」
花含煙依然笑著,「傻丫頭,你不懂的!」
你不懂,他對我根本就沒有感情。白若雪不在的時候,我在他的身邊還有容身之地,如今,那個女人回來了,他只怕早就忘了我這個人的存在了。
不過,我會讓他想起來的!
梅兒是不懂。至少在她看來,宇文清對花含煙比對府中的其他女人要好的多。在梅兒的眼中,這便是喜歡了。
見對面已經好一會兒沒有東西砸出來後,花含煙叫上了梅兒,「梅兒,我們過去瞧瞧。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梅兒倒是很不樂意的。她原就不喜歡月顏公主,何況上次月顏公主的貼身丫鬟差點害死了自己,她哪裡對她還有半點好感啊!
不過主子既然說了要去,她也只好跟著了。
去了東暖閣,只見原本整潔華麗的屋子已經面目全非了,桌子椅子倒了一地,還有一地的瓷器碎片,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