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走過去,瞅都沒瞅雲霆一眼,也沒有看那幅被雲霆用雙手捧著的畫一眼,抓著桌角的杯子,咕咚咕咚的把茶給灌了下去。
雲霆抬頭看他,順手遞了條乾淨的帕子過去給他,笑道:「怎麼就這麼著急啊?不是說有三個月的時間嗎?如今才過了兩個月呢!」
宇文澈從懷裡拿出盛有靈狐之血的容器,丟給雲霆,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莫言,說:「莫言。你安排一下,別讓我七嫂看到他了。你知道怎麼做!」
說完,他便轉身要走。
雲霆笑著與莫言了招呼,一邊卻伸手抓住了宇文澈,說:「喂,你才來就要睡覺啊。快,幫我看看這幅畫,是不是真跡啊?」
宇文澈不耐煩的皺著眉頭,「煩不煩啊?我又沒見過他,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跡啊?」
宇文澈從來對這種東西都是完全沒有興趣的,在他看來,誰畫的都一樣,反正他是看不出什麼區別的。可是偏偏雲霆每次都要問他這些問題。
宇文澈有時候覺得這個人說不定是故意找他麻煩,要不為什麼明明知道他看不出個所以然,卻每每都要問他意見。
雲霆笑的特別歡,「你小子說的也有道理啊。反正也沒見過他,就當是他的真跡好了。」說著他隨意的把那幅畫捲了起來,丟到一旁。
「走,莫公子不能見白姑娘,你總是可以見的。去看看她吧。莫公子若是也不放心,就只能委屈你躲在一旁偷看了!」
一路上日夜兼程,讓原本就嗜睡的宇文澈更加覺得睡眠不足了。所以,他原是打算先睡一覺再說的。
不過,既然是去看白若雪,他便也只好先把自己的睡意壓下去了。
莫言也跟著一起去了。
到白若雪住處的時候,莫言沒有進去。雲霆讓下人帶著他繞到了旁邊的小門,在那個地方,莫言可以看到屋子裡面的情況,不過裡面的人不留心,卻是看不見外面的。
然後雲霆跟宇文澈一起進去了。
白若雪如今的身體非常的虛弱,也是因為雲霆的醫術好,加上有他跟賀蘭尋兩個人以內力相助,她才能勉強保住性命。若是沒有遇到雲霆,只怕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如今雖撿了一條命,但是沒有那四味重要的藥物,她依然是拖不過三個月的。
宇文澈走進去,看到白若雪躺在床上睡著了。臉色很蒼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
賀蘭尋陪在旁邊照顧著。
見了宇文澈,賀蘭尋連忙站起來,迎了過來,急急的問:「帶來嗎?」
他問的是靈狐之血。
如今那四味最重要的藥物以得其三,唯有那靈狐之血,實在是難取。賀蘭尋原是打算跟他盜取越北皇宮中千年靈芝一樣去偷只靈狐過來。但是他們都知道,這種方法很不可取。
後來宇文澈說交給他辦的時候,賀蘭尋還是很不放心的。畢竟宇文澈那孩子實在是太直截了當了,讓他去辦,說不定就不是偷,而是直接搶了。如此一來,勝算倒比偷還要小了。
因此在賀蘭尋等待靈狐之血的過程中,他其實很是惴惴不安。
所以如今見了宇文澈,他才會這麼激動。
宇文澈點頭,一旁的雲霆揚了揚手上的容器,笑道:「賀蘭公子,你該信他的。這小子沒什麼優點,除了說話算話這一點外!」
與賀蘭尋不同,雲霆是完全相信宇文澈的。
所以完全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只安心的在家裡等著。
確定四樣東西都齊全了,賀蘭尋終於放心了。問雲霆,白若雪什麼時候能恢復。
雲霆說,「只要有這四樣藥材,除非是死人,否則都會好起來的。所以,你們都放心好了。我需要花點時間,把這四味藥材相容,兩天後會讓她服用。之後,大約需要修養一個月左右,應該就會完全康復了!」
跟賀蘭尋聚精會神的聽著不一樣,宇文澈的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了。他實在是困的不行。
並不是他不夠關心白若雪,而是他對治病這種事情真的不在行,聽了也是聽不懂的。再說,就如雲霆那樣相信他定會說話算話一樣,他也非常相信雲霆的醫術。所以只要雲霆說沒事,他便知道,白若雪一定會沒事的。
雲霆看著宇文澈一副困的不行的樣子,實在是不忍為難他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你還是去休息吧。別一會兒站著都睡著了!」
宇文澈看了他一眼,又跟賀蘭尋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逕自轉身走了。
出門的時候,路過莫言的身邊,說:「我明天就要回京。你是要等七嫂好了再走吧?」
莫言點頭,「是,爺說了,讓屬下一定要親眼看到王妃完全康復了才能回去覆命!」
宇文澈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便什麼都沒再說,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宇文澈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離開了。
第三天雲霆將四味已經完全相容的藥餵著白若雪服下之後,白若雪昏睡了將近一天一夜,再醒過來的時候,身體便開始快速的恢復。
大約半個月後,白若雪便已經可以如常下床行走了。只是還不能撐太長的時間。
「莫公子?」
莫言很少會主動找雲霆,所以他突然出現在他的書房,雲霆真有些意外。
「找我有事嗎?」雲霆放下了手頭的事情,走了出來,招呼著莫言坐下。
「是這樣的,我看我們王妃的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打算明日一早便回去覆命!」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