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童思琴的時候,白若雪就知道自己與那孩子一定是合不來的,所以在宇文清不在場的時候,她多半是不會見童思琴的。
只是她著實是沒有想到,那童思琴竟是個難纏的主,經常沒事故意招惹她。
如今童思琴住進王府也不過三四天的時間,白若雪就已經完全不願意見到她了。
「小姐,那童思琴是怎麼回事?小姐您對她已經很客氣了,她倒好,竟還真把自己當成這王府中的郡主了。就算她是郡主,小姐您可是正牌的王妃。她這事事都與您對著做,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雲錦氣沖沖的將放著新衣服的托盤砰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白若雪看了雲錦將送出去的東西又原封不動的拿了回來,大約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本來白若雪是想著不管怎麼說,童思琴到底也是宇文清收養的女兒,自己與她再合不來,如今人家住在府中,她也該盡地主之誼的。
再說宇文清雖然素來細心,只是姑娘家的東西由他去讓人準備也不方便。所以白若雪這兩天便吩咐下人幫童思琴將該準備的都準備了。
只是每每讓人送去了,那童思琴不要便罷了,還總是會說一些難聽的話。大約就是說白若雪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還有就是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還真當自己是王府的女主人了之類的話。
這樣的事情碰上了兩回,白若雪自然也是不樂意再去自討沒趣的。可是,那衣服卻是幾天前她剛進府的時候,宇文清托她讓人做的。說是如今童思琴既然住在府中,難免也是要見到一些貴客的。她自己的衣服雖然不差,但是卻不夠端莊,所以便將這事托付給了白若雪。
受人之托,終人之事的道理,白若雪還是明白的。所以明知道雲錦這次去一定會受氣,也辦法。
她在桌子邊坐了下來,摸了摸全都是上好的布料做出來的衣服,笑道:「算了,她也不是頭一次這樣了,你該知道她的脾氣的。不要跟她計較就是了。只是這些衣服放著也糟踐了,雲錦你就拿去穿吧!」
這種好的料子做成的衣服自然從來都不是下人們都穿得上的。不過雲錦到底是白若雪陪嫁丫頭,白若雪對下人又素來大方,所以雲錦倒也不是那麼稀罕的。再說她對那童思琴是真的討厭的不行,所以她的東西,雲錦也不屑要。
她拿起那衣服,一副嫌棄的樣子,「奴婢才不要呢。小姐若是不想見著,奴婢便拿去賞給別的下人便是了!」
白若雪知道雲錦的脾氣,便也由著她,「隨你吧。只是這事在七爺那裡就別說了。」
「為什麼?」
雲錦很不解。那童思琴分明處處與白若雪做對,可是白若雪卻在宇文清的面前什麼都不提。而那個童思琴也真的是會做戲的很,只要宇文清在場的時候,她都做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與白若雪相處的也非常的和睦。
「七爺如今正忙著朝中的事情,就別拿這種事情來煩他了。往後那童姑娘的住處我們都不去也就罷了。讓下人們好生伺候著,她有什麼要求盡量滿足就是了。」
事實上宇文清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童思琴當面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的把戲。只是他卻從來沒有提過,想來也是不願意去管這事情,所以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既然如此,白若雪倒也不打算主動與他提起。這樣的話,倒好像她是故意告狀一樣。
「是!」雲錦雖心有不甘,但是到底是自己家的主子的意思,她也不能忤逆。便抱著衣服準備出門隨便找個人賞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回轉身,「小姐,奴婢有句話不知道能不能說。」
雲錦素來心直口快,如此這般,倒還真是少見。
「有什麼話就說,跟我還有什麼見外的嗎?」
雲錦走了回來,「小姐,奴婢先前幾次看到那童姑娘就覺得有些眼熟,只是卻想不起來。今兒許是離的近,奴婢倒是瞧的真切了。奴婢看著她的眉眼處好像跟小姐您長的有幾分相似呢!」
白若雪一怔,那日童思琴說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奇怪。只是後來問了宇文清,卻見宇文清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她便也沒再細想。
如今從旁人的口中聽到的時候,心下便又有了不安的感覺。
而且,這幾日她也見了童思琴幾次,倒是對她的相貌記的清楚。如今聽了雲錦這樣說,她細細想想,倒是真覺得那童思琴的眉眼處與自己有五分相似。
而宇文清那日說了,第一次見她,她的那雙眼睛便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白若雪看過太多類似情節的小說,所以想到這裡的時候,她的心真的涼了半截。若真的跟她猜想的一樣,她的心就真的要被傷透了。
見白若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雲錦很擔心,「小姐,小姐,您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白若雪連忙搖頭,「沒什麼!雲錦啊,你去瞧瞧七爺回來了沒有,若是還沒回來,便讓人轉告七爺,我今兒身子不舒服,先睡了。讓七爺不必過來了!」
說完,她也不管雲錦詫異的眼神,逕自起身去了裡屋。
躺在床上,她自然是半點睡意也沒有的。腦海中來來回回都是宇文清對自己的溫柔體貼。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宇文清說喜歡她,難道真的是在大街上對她一見鍾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