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紛萍,如果我需要你幫忙,你會辭職嗎?」晚飯過後,我在看書,正在玩電腦的鄒鄧哲突然問我。我抬頭看了他一下,搖頭,低頭看書。他苦笑,「你還真誠實。」誠實有什麼不好的,說明我善良。
「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幫忙,你那麼多朋友,總有幾個是可以幫助你的,其他的我不說,就方舟麟,我這個高中同學,他絕對會幫助你,我瞭解他。而且,你的專業,我不懂,我根本就幫不上忙。」我放下書,決定好好跟他談一次,柳絮把他交付給我還真是為難我。出了問題,他直接來找我,還在我這裡住下了,我難道拿把掃把轟他出去嗎?還好有個陽台可以給他。過了夏天再說吧。
「朋友?」鄒鄧哲諷刺一笑,「平時很要好的,經常約出來的所謂的朋友,我現在去尋求他們的幫助,他們避都避不及,怎麼會幫助我呢?」他找遍了所有可以幫助他的人,結果,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幫助他。
「這樣挺好的,現在落魄,起碼讓你知道了哪些是你的朋友,哪些只能當作是偶爾消遣的人好過你快要入土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連一個真心對待的人都沒有。」這些都是我在磨難中慢慢體會得到的真理。
「你挺有深度的,並不像表面那麼膚淺。」鄒鄧哲沉思之後抬頭對我說,他就是喜歡看我不高興吧。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呢?不明白。
「就算你不願意,我也想說,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問,其實,早上,我收到了朱芳的信息,她說,如果見到了鄒鄧哲的話,一定要告訴她,有事就找我,這算是怎麼回事?
「何紛萍,你應該知道,有些東西,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準備好。」鄒鄧哲認真地說,說出了關鍵的點子,「廖如鵬覬覦老鄒的財產已經很久了,加上她喜歡把自己的財產全部拱手讓給他,光靠我一個人的能力根本就扳不倒他。」
「既然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那麼,你可以有針對性地把他的力量削弱,什麼東西都是有弱點的。」管理企業我不懂,怎麼扳倒一個連鎖企業,我也不懂。但是,我之前的做事方式就是,慢慢削弱別人的力量。
「說得輕巧!」鄒鄧哲覺得我說得不對,確實是,我本來就不是學企業管理的。
「既然困難重重,乾脆放棄算了,從明天開始,你一個人慢慢地找份工作開始打工之旅吧!」我刺激他,他那樣的人,打工不是出路!一個本來就不是打工的命的人去打工,只會讓自己的人生充滿崎嶇。人,還是要有先見之明啊。
「說點鼓勵的話吧!」鄒鄧哲把凳子靠近我,「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說不出口,我不想聽洩氣的話。」
「好,鼓勵的話就是從小事做起,想辦法弄到資金,在背後出其不意出招打他個措手不及,以此制勝!」我開玩笑地說。
「算了,還是靠我自己吧!」鄒鄧哲歎了一口氣,轉身出去屬於他的那個房間了!
這一夜,我在裡面坐著想事情,他在外面坐著也是想事情,誰也沒有想過跟對方說一句話或一個字!
如果做一個平平淡淡的人,廖如鵬一定會從中作梗,防止自己有機會成為他的威脅之一!所以,自己必須要想辦法打敗廖如鵬,老鄒好像說過,遇到困難就去找謝伯伯!老鄒會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鄒鄧哲早早來到老鄒朋友老謝的住處。
「啊哲,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你了,去哪裡了?」老謝是一名軍人,鄒鄧哲小的時候,老鄒總愛帶他來這裡,那時候特別崇拜老謝會武功,也幻想有招一日,可以成為一個厲害的武警!
「謝伯伯近來好嗎?」鄒鄧哲是真心關心老謝好不好,看到他,自然想到老鄒,同樣的年紀,命運一點都不一樣!
「我很好!來,啊哲,坐!」老謝帶鄒鄧哲來到客廳,「你媽媽近來怎麼樣了?」
「她很好!」鄒鄧哲悶悶地說。
「哈哈!啊哲,你還是記恨她啊!」老謝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細看,才知道他的頭髮也白了,人還真不經老啊,「老鄒還在的話,他不願意看到你恨任何人!」老謝話說一半就停下擺弄自己的茶具,「這是朋友送的信陽毛尖,老了,有時候提不起神,就泡濃濃的一杯,夜晚居然呼呼大睡,一點效果都沒有!」
「謝伯伯,喝太多茶不太好!」鄒鄧哲提醒,老鄒以前特別愛喝茶,喝完之後就覺得脹胃,特別難受。
「年輕人,茶是個好東西啊!」老謝笑笑,把泡好的茶倒一杯給他,「先別急著否認,嘗嘗看!」鄒鄧哲不好反駁,端起茶就喝,擰眉,太濃了!
「哈哈,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很少喝茶,哎呀!」老謝輕拍一下自己的腦袋,「年輕人喜歡喝咖啡!哈哈!」
「謝伯伯真愛開玩笑!」鄒鄧哲一掃多日來的陰霾,輕鬆笑了起來。
「啊哲,過去了的,就不要太在意了,人的一生,就那麼幾十年,眨眼就過去了!」老謝聲音滄桑。
「我知道!」鄒鄧哲理解老謝是要他開心就好像老鄒希望他快樂一樣!
「啊哲,老鄒是真疼你啊!」老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感歎,「你剛出生,他就已經準備好怎麼祝賀,剛會走路,就馬上去學駕駛,從來沒有過的人為了計劃帶你兜風愣把車給學會了!」
鄒鄧哲靜靜地聽老謝回憶老鄒的行為,老鄒疼他,他知道,就是老鄒沒福氣享福了!想到老鄒,鄒鄧哲很傷心,都是自己防備心不夠,才會遭了廖如鵬的道,把老鄒的產業給敗了!
「怎麼了?現在遇到困難了嗎?」老謝打斷了鄒鄧哲的沉思,笑瞇瞇地說,「還真被老鄒說對了,你一定會遇到困難的。」
「我爸他跟你說過什麼?」鄒鄧哲很感興趣。
「別急,我們兩個好不容易見上一面,我們去看看老鄒怎麼樣?」老謝一點都不著急,彷彿鄒鄧哲急的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好!」鄒鄧哲贊同,他也很久沒有去看老鄒了!
「啊哲來了!老頭子,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買菜啊!」老謝的老伴娜姨剛回來看到鄒鄧哲,立馬來勁了,「啊哲,中午在這裡吃飯!我去買菜!」轉身就往回走。
「娜姨,不用忙了!」鄒鄧哲趕緊上前兩步拉住娜姨,「娜姨,真的不用了!」
「你看你,每次來都那麼心急,我不管,這次一定要留下來吃飯!老頭子,你給我留住啊哲!」娜姨一定要留鄒鄧哲吃飯,囑咐那邊看熱鬧的老謝!
「娜姨……」鄒鄧哲不想讓娜姨太忙,她太熱情了,留完一餐忙著下餐,每次都不好意思拒絕,所以,每次來都算著她不在的時候出現!
「啊哲,聽你娜姨的,留下來吃飯,等會再去!」老謝說,他知道,娜姨太想有個孩子,早把鄒鄧哲當成是自己的孩子,為的是彌補心中的缺憾!
「好吧!麻煩娜姨了!」鄒鄧哲妥協。
「這才像話!」娜姨高高興興地出門去了,回頭還對老謝說:「老頭子,別給我掉鏈子!」風風火火出門去了!
「你娜姨就是那樣的性子!」老謝笑笑,「小子,我們下盤棋怎麼樣啊?」
「沒問題!」鄒鄧哲點頭,兩個人進門去了!
「你媽也真糊塗,一輩子蒙在鼓裡,也不知道她知道真相了會怎麼樣!」棋剛開盤,老謝就說,有些真相,一定要讓他知道。
「真相?」鄒鄧哲沒心思下棋,當年有什麼事情他不知道的?
「專心下棋!」老謝抬頭看了他一眼,催促,「啊哲,你也不小了,一點都不定性,難怪老鄒跟我說,你遲早翻觔斗!」
「是!」鄒鄧哲對待長輩還是言聽計從的。
「如果老鄒還在的話,他一定會看著你的,你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老謝歎氣,「他一直拜託我照顧你,我對不起他!」
「謝伯伯不要這樣說,是我比較少來看你們!」鄒鄧哲挺內疚。
「老廖想吞下老鄒的心血好像沒有那麼容易啊!」老謝就像一位資深的哲學家,在俯瞰發生的一切事情,「他現在得到的遲早要吐出來的,不過,可能要辛苦你了!」
「謝伯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鄒鄧哲實在靜不下來,他也想知道!時間不等人啊!
「不著急,先下棋,好久沒人跟我下了!」老謝跟別人下棋,總是贏別人,就算他有意放水,人家會自動輸給他!這讓他很鬱悶,好不容易找個能下贏他的人,怎麼會放過?
鄒鄧哲更加鬱悶,他又不是來下棋的,哪有心情下棋啊!儘管心情很糟糕,他還是靜下心來跟老謝下!
「這樣才像話!」老謝跟娜姨的語氣一樣的。一家人進一家門。
「老頭子,你們在下棋啊!慢慢來啊!我去做飯。」娜姨回來看到他們乖乖下棋,很開心就去忙碌了!
「啊哲,吃多點,比起一年前,瘦多了,出來做事,怎麼會不辛苦呢?」娜姨不斷地往鄒鄧哲碗裡夾菜,完全不自信地說,「以前你最愛吃娜姨煮的糖醋排骨了,人看了,眼睛也花了,看不清放了多少佐料,也不知道現在的味道跟以前有沒有區別。」
「娜姨,您煮得很好吃,絕對比何……她做得好!」鄒鄧哲安慰她,有點違心地說。
「她是誰啊?」娜姨那個激動,拽住鄒鄧哲一定要他說。老謝也豎起耳朵認真聽,這兩個可愛的人!
「啊哲,是不是你現在的女朋友啊!她好不好?漂不漂亮?」娜姨喜歡刨根問底,不問出點什麼,誓不罷休,「哎呀!你今天來順便把她帶來呀!我們算是你半個爸媽了,醜媳婦還要見公婆,我相信你的眼光,她長得挺不錯的吧!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現在從事什麼行業?」
「你能不能消停一會?」老謝打斷娜姨,「問題那麼多,要啊哲回答哪個?還有,既然你想看她,過幾天我們有空了再去看當旅遊也行啊!人家還要上班的,哪有時間來這裡?」
「好,下次再去看她,老頭子,我這次聽你的!」娜姨點頭,鄒鄧哲看著他們一唱一合,冷汗直流,怎麼就差點把何紛萍說出來了?
「啊哲,那個她也真是的,一點都不會照顧你,看你都憔悴成什麼樣子!」娜姨舀了一碗蓮藕湯給鄒鄧哲,「眼袋那麼深,是不是她經常不讓你睡覺?」
「娜姨,你還是別這樣說,某天遇到她了,當著她的面說這些話的話,我就不要活了,她非得把我宰了!」鄒鄧哲小聲地說。
「啊?」娜姨低下頭,小聲地說:「她那麼凶啊!你怎麼會喜歡她呢?刁蠻女友不好吧!」
「除了不理睬我,什麼都好!」鄒鄧哲有心要戲弄娜姨,感謝老謝,把她保護得那麼好。
「你們吵架了?」娜姨小聲問,「嚴重嗎?你要不要在這裡躲幾天?等她氣消了再回去?」還真有理由留他下來!
「娜姨,不行啊!我不回去看著她,她就被人搶走了!」鄒鄧哲眼中的狡黠沒能逃過老謝的眼睛,不過,老伴那麼開心,他不忍心打斷了!
「啊哲,這樣的話,吃完晚飯再回去了!」娜姨惋惜地說,她多麼想鄒鄧哲能夠留下來跟她聊聊天,每天跟老謝,都不知道聊些什麼好。
「娜姨,我今晚在這裡吃飯吧!晚點再回去吧!」鄒鄧哲不想看到娜姨傷心難過,折中辦法。
「好啊好啊!我下午再去買菜!」娜姨很高興。
「對了,你要不要帶些蕃薯回去?自己種的。」娜姨又開始操心了,「年輕人多吃點粗糧對身體好!」
「你就不要操心了,外面什麼沒有?」老謝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打斷了娜姨,「也不想想啊哲的女朋友喜不喜歡,你就讓啊哲帶,萬一她不喜歡,跟啊哲鬧彆扭了,耍性子了,啊哲怎麼辦?鄉下婆子就是鄉下婆子,沒點見識!」
「謝伯伯,娜姨是為我好!」鄒鄧哲不想娜姨被老謝責怪!
「沒事,你謝伯伯說得對,我就是一個鄉下婆子,可是,你那女朋友也太可怕了,稍微不順就跟你冷戰,要不,娜姨跟朋友提提,看他們有沒有好介紹?」娜姨又開始擔心了!
「娜姨,你想太多了!她很好,不是你想得那樣,以後見到她就知道了!」鄒鄧哲覺得自己有點過分,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何紛萍,如果她知道了,會不會拿掃把轟他出門?
「她怎麼好了?」娜姨也是關心他,就是有點過頭了!
「她給我買衣服了!」鄒鄧哲臉有點紅。
在娜姨的強勢逼問下,鄒鄧哲實在沒辦法,只能推托,在老謝的幫助下,順利去房間休息了!
「老頭子……」娜姨神秘兮兮地走到正在喝茶的老謝!
「什麼事?」老謝回頭看她,有時候會覺得她聒噪,那天她去朋友那裡住了幾天,家裡空空蕩蕩的,還真不習慣,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
「快看!」娜姨拿著鄒鄧哲的手機遞給老謝,指著屏幕上何紛萍的照片,「這個女孩一定是啊哲的女朋友!挺好看的。」
「你快放回去,啊哲生氣了!」老謝看了一下,馬上催促,「別讓他知道了!」
「好好,我馬上放回去,」娜姨快速走回客廳,把手機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心裡像灌了蜜一樣甜。
老謝跟鄒鄧哲來到老鄒的墳前,兩個人鞠躬!
「老鄒,我們來看你了!」老謝說:「你放心,我會照顧啊哲的。」老謝感歎,都這麼多年了,一眨眼的功夫,什麼都變得那樣清淡。
「爸,啊哲來看你了!」鄒鄧哲語氣很沉悶,老鄒在世,他沒少讓他操心,現在還把他給的公司給敗了,沒臉見他。
「老鄒啊,我打算當著你的面告訴啊哲一些事情,讓他知道也好。」老謝再次歎了一口氣。仰頭看了一下天空,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當年老鄒之所以會急切地娶朱芳,除了喜歡上她,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知道了廖如鵬根本就不愛朱芳,朱芳一意孤行地話,肯定會被傷的很重。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當年廖如鵬日子還算過得去,等到老鄒把企業做大之後,他又開始接近老鄒一家,朱芳真的是被愛情矇混了頭,一股腦覺得愛情至上,她不顧一切反對意見,毅然決然地跟老鄒攤牌,老鄒當時心裡還是涼涼的,他跟她說,等鄒鄧哲再長大一點再說。朱芳同意了,老鄒開始謀劃了,他把財產分為四份,其他三份大家都知道,唯一的一份是交給老謝手中,應急用的。他早就猜到鄒鄧哲有一天會栽倒在廖如鵬的手上,他吩咐老謝,當鄒鄧哲有困難的時候,先不要告訴他,等他碰壁了,心性變得好一點的時候才告訴他,老鄒會幫他,人在絕望的時候,有人伸出援手,才會倍加珍惜。
「啊哲,原諒我,我暫時還不能把老鄒的財產交給你,你必須要自己先去面對,自己想辦法應對一切。」老謝意味深長地對鄒鄧哲說,「你爸爸後半生都在為你今天謀劃,他的心意你應該明白。人啊,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容易記住,一個跟斗翻了,不能再翻一個。」
「謝伯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來找你並不是希望老鄒會給我留下什麼。」鄒鄧哲只是想找個人安慰一下,讓別人鼓勵一下。
「你能這麼想最好!」老謝欣慰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年輕人就要經受困境才會成長。」
「嗯。」鄒鄧哲點頭。
「好了,我們先回去!你娜姨早就等急了!」老謝說,「啊哲啊,有空就多來我們這邊坐坐吧,你娜姨特別想你能回來看看她,年紀大了,比較囉嗦,總是想把最好的留給你,你也別嫌棄。」
「我知道娜姨對我好。」鄒鄧哲點頭,娜姨特別疼他。
「啊哲,我還以為你會偷偷地離開。」娜姨看到鄒鄧哲,鬆了一口氣,很高興的就去張羅東西準備吃飯。
「娜姨,我幫你。」鄒鄧哲跟著過去。
「咦,啊哲,你變了!」娜姨怔怔地看著他,「什麼時候開始,你學會了幫娜姨了?」也不能怪娜姨多想,鄒鄧哲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關於張羅食物的事情。
「呵呵,是她逼我的。」鄒鄧哲不好意思,把頭別開。
「還不錯,就憑這點,我原諒她了。」娜姨非常高興就帶著鄒鄧哲去忙碌了,老謝樂呵呵地看著他們忙碌,自己喝茶研究他的棋盤。
「啊哲,不要讓自己太忙碌了,有空就來看看我們吧!」娜姨再次叮囑,她喜歡熱鬧。
「娜姨,你放心,以後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鄒鄧哲保證。
「最好啊,帶上你的女朋友一起回來啊。」娜姨神秘兮兮地說。
「好,娜姨說什麼都可以。」鄒鄧哲點頭。
「老頭子,快點把桌子擺好了,吃飯了。」娜姨出來吩咐老謝擺桌子。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真好,對鄒鄧哲來說,是一種觸動感覺,從小到大,除了最初的幾年看到父母的感情好之外,感情在他眼睛裡,已經形成了一種神聖的感覺,如果柳絮還在,他們應該會很幸福吧。想歸想,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不是嗎?不知道跟何紛萍有沒有緣分呢?跟她一起生活應該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