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聖桀深吸一口氣,又摟緊了她,「走!」
阿弦驚悚了,「呃……桀爺,這是怎麼回事啊?您什麼時候好上這口了?」
「閉嘴!」炎聖桀的聲音,壓抑得好像想要咬人。
身後,追魂和慕昕也都十分詫異,但現在時間緊迫,不是說話的時候,兩人不時觀察著四周,在跑到海邊的時候,終於看到一艘快艇。
幾人上了快艇,隨即馬上離開。
海風很大,炎聖桀將外套拉起,蒙在織星的頭上。她充滿依賴感的摟住他的胳膊,「老爸,我想回家。」
對面,阿弦目瞪口呆,慕昕趕緊拉著織星的手,「織星,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不認識我們了嗎?為什麼叫表哥老爸啊?」
織星甩開她的手,用一種充滿叛逆的目光瞇著她,隱隱還透出一絲凶殘的戾氣。
慕昕一怔,「織星……」
炎聖桀好像已經獨自平復了胸口的跌宕,低下頭,握住她的手,「告訴我,那個傢伙對你做了什麼?」
在面對炎聖桀時,織星立即收起全身的刺,乖得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耷拉著雙肩,鼻頭抽啊抽的,「他說有個人死了!說他死了……」織星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眼淚竟然掉了下來,哭得很傷心,一扭頭就撲到炎聖桀的懷裡,「他說他死了……他死了……」
看到她的樣子,發生過什麼事,大家也都能猜到幾分。阿弦恨得摩拳擦掌,「媽的,敢把織星小姐逼成這樣,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傢伙!」
慕昕也恨得咬牙切齒,「混蛋!簡直不可饒恕!」
追魂在開著快艇,雖然沒說話,可他的下顎卻繃緊幾分。
炎聖桀瞇了瞇邪眸,摟著懷裡的女人,儘管全身寒意逼人,手上的動作卻輕柔得很,「貓,你看看我,我還活著,我沒有死。」
織星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他,「老爸,你好像變帥了。」
「……」
「看!」追魂突然指著天上,「那裡有兩架飛機!」
正當幾人看過去的時候,飛機竟然「轟」的爆炸,照亮半邊夜空。
阿弦擰緊眉,瞅著那邊,「這不是我們的飛機!」
炎聖桀闔了闔眸,又看一眼他們離開的那座海島,挑起一側唇角,「那個傢伙,夠資格做我的敵人。」
*……*
織星被直接帶進了阿曼的軍事基地,也可以說是整個阿曼最安全的地方。炎聖桀馬上派人找來醫生,為她做了細緻的全身檢查。
醫生說,她身上肉眼可見的傷都好處理,可她的精神意識卻出了很大的問題。在受到外界強烈的刺激後,她的大腦內部產生了自我防禦意識,選擇性逃避回到她認為最輕鬆最安全的那段時間裡。
所以,在她的大腦被強迫接受了炎聖桀死掉的信息後,會纏著莫名親切的他叫老爸了。
炎聖桀默默的聽著,沉聲問,「那要怎樣才會恢復過來?」
「呃,王子殿下,對於精神上受過強烈刺激的人,不能操之過及的。首先,要讓她感覺到自己是在一個極度安全的狀態下,然後,再循序漸進的幫助她接受現實!千萬不可以急進的。」
這個結果一出來,幾人都面面相覷。照這麼說,桀爺一邊要負責緊張的戰事,一邊還要照顧「女兒」?!
「我知道了。」炎聖桀扭身走進房間,織星正躺在床上,胳膊和雙腿上多處青紫,雙腿更被包得像個饅頭。
一看他,織星笑了,「老爸,你不用去公司啊?」
聽到她又叫「老爸」,炎聖桀的眉頭抽搐幾下。強迫自己做了個深呼吸,他走過來,坐在床邊,撫著她有些擦傷的臉頰,「還疼嗎?」
織星搖頭,坐了起來靠在他懷裡,「老爸,你變了呢!」
變得更親切,變得更讓她充滿依賴,無時無刻都想要看到他。
炎聖桀終是忍無可忍,板過她的雙肩,笑意隱忍,「貓,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嗎?不要再叫我『老爸』,可以嗎?」
「為什麼?」織星好奇的望著他,那對珵亮的眸子中,竟是委曲。
「因為……」想起醫生的話,炎聖桀硬是把答案吞回到肚子裡。蹙著眉,扭過頭。
「老爸,你生氣了嗎?」織星爬過來,無害的目光緊鎖住他,「我最近表現都很好啊!」
望著她微紅的眸,還有那對明亮的大眼睛,炎聖桀有種想要吻她的衝動。他慢慢低下頭,剛要觸上她的唇時,織星狐疑的開口,「老爸……」
這兩個字,硬是將他所有的熱情澆滅。縱使他再獸性,也不該對著一個叫自己「老爸」的女人產生衝動!
他倏地起身,雙手攥緊,懊惱的走出去。
織星怔怔的跪坐在床上,不明白自己到底又是哪裡做錯了。
慕昕等人守在門口,看到炎聖桀一臉陰鷙的走出來,全都聰明的沒有上前詢問。盯著他的背影,阿弦突然說道,「你們說,桀爺要是忍不住了怎麼辦?」
慕昕一時沒明白,不解的問,「什麼忍不住了?」
追魂過來,「啪」的拍了下阿弦的腦袋,「那些老將軍不是要開會嘛!還不去準備?」
「呀,還有半小時!」阿弦忙不迭地跑下去,「喂,呆會記得去會議室啊!」
慕昕看著追魂纏緊的手臂,「我先給你包紮下傷口吧。」
「嗯,」
兩人朝房間走去,慕昕有些擔心的問,「他們是不是又要逼表哥議和了?」
追魂點了點頭,「沒辦法,在一個享受慣了和平的國家,戰爭會帶來的痛苦,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他們有這種的想法,也不奇怪。只是,議和帶來的和平只是暫時的,那將意味著他們將石油的開採權拱手讓出,最後,還是要為別的國家拚命。」
「哎,」慕昕歎息一聲,「可那些人在阿曼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對國民很有影響力的,表哥對他們也不得不退讓三分。他們這麼一直步步緊逼,表哥會很可憐的。」
突然,身後冒出一個好奇的聲音,「誰會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