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帕湜給織星那顆紅彌果的第七天,M停了麻醉劑,和炎聖桀兩個人一直都守在房間裡,觀察著她的反應。織星在忐忑中凝視著炎聖桀的臉,隨著時間分秒走過,她的頭痛沒有再發作,事實證明,帕湜找的解藥的確非常有效。
織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走到炎聖桀跟前,學他的樣子使勁捏了把他妖孽到有型的臉頰,「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看著這張臉了。」
炎聖桀唇畔勾起,大手一伸就把她撈進懷裡,下巴墊在她的頭頂,「以後,你可以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M很有風度的退出房間,外面早就等了一干人等,就連慕玄和慕昕也都匆匆趕了過來,一看他馬上追問,「織星怎麼樣了?她身上的降解了嗎?」
M點頭,「看樣子是解了,只不過她的身體之前傷得太嚴重,需要再好好調理一陣子。」
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看著是沒什麼傷害似的,其實身體內五臟還是受損很嚴重。也虧得M醫術了得,能把織星這副身體調理到現在這種程度。
從M口中確認了織星沒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小霽,平時總愛繃緊一張小臉的他,唇角也翹了起來。劉嫂一邊拜著菩薩,一邊忙著回去要為織星準備補品,看那架式,是非要給她補出鼻血來為止。
慕昕和小愛還有珊卡,很想進去看一看,卻被追魂和暗神阻止了。朝那扇緊閉的門瞥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多讓他們呆一會吧,這陣子出了這麼多事,苦了這兩人了。」
所有人會心一笑,極有默契的離開。
房間裡,織星拉開窗簾,站在陽光下,伸展開雙臂,連呼吸都變得極富彈性,從身到心,前所未有的放鬆,真真的獲得新生。炎聖桀倚在落地窗旁邊,帶笑的長眸緊緊鎖住她。
以前或許不覺得,直到經歷過那麼刻骨銘心的一幕時才發現。能夠像現在這樣肆意的望著她,竟然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
他搖頭失笑,半闔著的眸溢出幾絲醉人的柔情。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容易滿足了?
織星轉過身,站在陽光下,昂起笑臉凝視著他,「桀爺,我們出去度假吧!」
他挑眉,「你想去哪?」
織星一滯,搖頭,然後跑過去,摟住他的腰,笑吟吟的說,「只要風景漂亮,人不是太多的地方就好。」
他單手攬住她的腰,懶洋洋的說,「這種地方,全世界有很多。如果你沒有確切的目標,那就由我來定好了。」
「嗯!」織星點頭,對他的安排,向來都很滿意。
炎聖桀不易覺察的露出一絲愉悅淺笑,這應該是她暗示想補他們的蜜月之行吧。這抹隱秘的笑劃至的痕跡不過須臾,就被織星下面的話給打回原形。
「叫上慕昕慕玄,還有小愛和追魂他們,大家一塊去才熱鬧嘛。」
他的嘴角隱隱抽搐一下,眸子闔得更低了,「他們是你的拖油瓶嗎?」
織星「撲哧」一聲樂了出來,不輕不重的捶了他一下,「大家之前為我們忙東忙西的,難得出去度假散心,當然要一起啦!」
炎聖桀悶著氣,沒吭聲。她的身體才剛恢復,只要這隻貓開心,帶上這一群電燈泡他也無所謂。
樓下,大家正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阿弦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左萱,她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進門就問,「桀呢?」
在座的幾個女人,對她的印象都不佳,慕昕直接開腔,「你找表哥有事嗎?」
左萱挑了挑眉,一笑,好像混血兒的深邃五官頓時變得豐滿立體,「我發現沙漫的蹤跡了,想告訴他!」
小愛倒也乾脆,直截了當的說,「織星的降頭已經解了,那個人在哪,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了。」
左萱一怔,「解了?是誰給她解的?」為什麼,她從沒有聽炎聖桀提起過的?這種有價值的消息,她不可能會放過的!
她哪裡想得到,像帕湜那種只喜歡半夜走窗戶的主兒,想捕獲他的蹤跡,只怕比沙漫還難。
慕昕輕輕微笑,「這個就不用告訴你了吧。」
暗神和追魂相互凝望一眼,追魂站了起來,「他在樓上,我去叫他,你先進書房等她吧。」
「魂,你……」慕昕不解的看著他,追魂只是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就走上樓。
左萱畢竟是美軍特別行動小組「沙」出身,心理素質良好,反應也是奇快。依炎聖桀和鬼門這幫人的性子,就算織星身上的降頭已經解了,他們也絕不會放鬆對沙漫的追捕。換句話說,他們的合作,仍然有效。
她扭頭朝慕昕挑釁似的瞥了一眼,然後加快腳步,故意走近追魂,風情嫵媚的說,「魂,這裡還是你最紳士。有空去喝一杯嗎?」
追魂這會已經上了樓,聽不清他說什麼,只聽到左萱嬌笑了一聲。
慕昕坐在沙發上,垂下眸,不動聲色的拿起叉子,叉了塊水果放到嘴裡,慢慢的嚼著。
對面,珊卡不經意的一瞥,頓時嚇了一跳。
握在慕昕手裡的餐叉,居然被她硬生生的掰彎,可她還是面不改色,一臉恬靜狀。珊卡縮縮脖子,側過身小聲問小愛,「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小愛只掃過一眼,淡淡的說,「我說過,這裡沒幾個正常人的。」
珊卡慢慢合上她的嘴巴,鄭重地點頭。
樓上,聽到追魂的話,炎聖桀隨著他就來到書房。一推門,左萱正坐在他的皮椅上,修長的雙腿抬起,搭在桌上,短裙包裹內的黑色蕾絲性感底褲,若隱若現。深V領的緊身衣,令她豐滿誘人的好身材一覽無遺。特別是炎聖桀站的位置,恰巧能欣賞得到她胸前的呼之欲出。
她掀起妖嬈淺笑,凝視著他。
炎聖桀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瞇著眸子看她。沒有辜負其「美意」的將目光停留在她波濤洶湧的胸*部上。嘴角微提,漫不經心的說,「比起我老婆,你還不夠看。」
說完,反手拉開門。
門外,阿弦和嵐差點撲了進來。兩人忙穩住身子,不自在的輕咳咳兩聲,「桀爺,我們只是怕您會犯原則上的錯誤,做出對不起織星小姐的事……」
「把那張椅子扔出去。」
兩人怔了下,隨即,樂呵呵的應了下來,「好咧!」走進去,不由分說的就要抬起椅子,順便也想把椅子上的人一塊丟出去。
左萱也不氣,而是利落的翻身落下椅子,俏臀一抬,又坐到了桌上,指指屁股下面的書桌,媚聲說,「怎麼,要連這張桌子也一塊扔嗎?」
炎聖桀坐到對面的沙發上,不緊不慢的問,「說吧,找我什麼事?」
「呵呵,你老婆的降頭都已經解了,你還想找他嗎?」
他點頭,磁聲有些慵懶,卻透出無限殺意,「那傢伙的命,我要定了。而且,必須要是我親手解決掉!」
左萱又是一笑,「抓他,本來是我的任務。要是把他讓給你,我會有什麼好處?」
「你今天找我來,只為了說這些廢話?」
「OK,」左萱倒也乾脆,從桌上跳了下來,站在他面前,倏爾嚴肅道,「坦白說,我們這次抓捕沙漫,是因為美軍某高層出現了中降的現象。為避免消息外漏,所以,上頭把這次任務派到了我們『沙』的頭上,務必要抓沙漫回去解降。」
炎聖桀走到酒櫃前,倒了杯紅酒,搖晃兩下,「既然是這樣,你跑來告訴我的目的是什麼?依你們的實力,應該不會連一個人都抓不住吧?」
左萱走過來,伸手想要搭上他的肩,炎聖桀低眸掃過她,眸光犀利得似把刀。左萱眉梢一揚,聳聳肩,縮回手。
「呵呵,我承認,開始不過就是因為想泡你。現在嘛,我只要你告訴我,是誰幫陶織星解的降。」
炎聖桀淺啜一口酒,回眸,勾唇妖嬈一笑,「告訴了你,我老婆會很不高興的。她不高興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做。所以……」
他來到門邊,突然拉開門。
頓時,一群尷尬的咳嗽聲。
暗神,「咳咳,魂,你看今早的月亮好圓啊!」
眾人鄙視之,「……」
炎聖桀緩緩回過眸,掃視一眼左萱,「這個人,我會找到。」
左萱瞇起雙眸,走到他跟前,「沒有我,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藏在哪裡!」
望進她的篤定,炎聖桀魅惑一笑,「那就試一試吧,看誰先找到。」
「哼,好!」左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