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聖桀又湊過去,認真的抹掉她臉上的淚,「小霽說得對,你的腦子這麼笨,不適合生活在人類的社會。」
織星不敢相信的反問,「小霽說的?」
他聳聳肩,很大方的承認,「我補充的。」
織星沒好氣的推掉他的手,自己胡亂抹了幾下臉頰,生性倔強的她,不喜歡別人看到她哭過的樣子。當然,眼前的異類就無所謂了,他都不知道看過幾次了!
炎聖桀一笑,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霸道的拉著她就往外走,「肚子餓了,吃飯去。」
她厭惡的瞪他一眼,「別拉著我。」
拉開門,織星整個人都愣了住,連帶被他拖著的步伐也僵硬了住。
書房對面,冷亦然站在那裡,背抵著牆,兩手插在口袋裡,頭微垂著。聽到開門聲,才慢慢抬起,俊顏似被一層神秘面紗籠罩,窺不到深處。
炎聖桀挑起眉梢,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握緊她的肩頭,強勢得往懷裡一帶,緊緊摟著。微笑,「亦然,站在這裡欣賞風景?」
「是啊,這邊風景不錯。」冷亦然站起了身子,朝兩人走過來,看一眼織星,「你哭過了?」
織星蹙緊眉,搖頭。
「沒有嗎?」冷亦然抬眸,銳利的目光掃向炎聖桀,「聖桀,我有話要跟你談。」
「在這裡不能說嗎?」炎聖桀攬著織星,沒有要撒手的意思。
冷亦然不動聲色,倏地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冰冷的眸似刀鋒,「放開她。」
炎聖桀笑了,反手,又握住了他的。兩人全都睨緊對方,手上力道不減,各不相讓。剎時,四周就像刮起凜冽寒風,圍在織星身邊,怒吼著,旋轉著。
織星不耐的掙脫開,站在他們跟前,雙唇微抿,眸光流轉,「不妨礙你們了,我先走了。」
要打架也好,要拚個你死我活也罷,隨他們,但不能礙了她的眼!
直到她離開,冷亦然才鬆開手,朝炎聖桀微微一笑,「我沒有任何行動,是還在顧慮她的感受。可是,你不要逼我出手。」
炎聖桀掀起唇瓣,眨了眨長眸,「凡是我的東西,別人,誰都拿不走。」
三米寬的通道上,兩人對視而立,氣勢不輸彼此。
*……*
第二天,炎聖桀和小霽送吳秀葶回療養院做檢查。幾人離開後,織星才懶洋洋的爬起來。走下樓,廚房裡傳來煎蛋的聲音。以為是劉嫂,織星打著哈欠走進去,「劉嫂,我餓了……」
她突然怔了住,看著站在廚房裡的人,「怎麼是你?劉嫂呢?」
冷亦然扭過頭,目光寵溺的看著她,溫和道,「嵐帶著劉嫂出去了,她想買些禮物寄回國給兒子。」
她探了探頭,看到他正在做早餐。一時間,有關陶家的記憶全部湧出。
也是這樣的早晨,他總是會做好早餐,擺在桌上,留字條提醒她記得吃……
想起那段時間,臉上神情漸漸柔和,不再有任何抗拒。冷亦然看在眼裡,端起為她準備好的早餐,「來,出來一起吃。」
「哦。」
默默的跟在他身後,抬頭睨睨他偉岸的背影,搖頭,有些苦澀。
兩人面對面坐著,無聲的吃著。
冷亦然吃得不多,放下刀叉後,就一直坐在那裡,欣賞著她的吃相。雖然不算粗魯,可也的確高雅不到哪裡去。他笑笑,目光中的愛意更甚,這就是他愛著的女人。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織星吃得很不自然,被他這樣盯著,臉頰不爭氣的燒了起來。索性,也扔掉刀叉,抱起雙臂,大方的任他看個夠。
「你這算性騷擾嗎?」
冷亦然一怔,接著大笑起來,「這也算?」
「不管是肢體還是眼神,只要意圖不軌,當然都算了!」
冷亦然倏爾正襟危坐,伸起手,「法官大人,我要申訴。」
「說。」
「面對一個我愛的女人,我無時無刻都想看到她,感覺到她,這也算犯罪?」
「在你隱藏起不良動機與她接觸的時候,就已經構成了犯罪事實,判你個十年八年都是輕的!」
「如果有她陪著,那就終身監禁好了。」
「想得美!」
冷亦然繞過桌子,來到她面前,二話不說就伸手圈住她,下巴墊在她的肩頭,輕聲,「我抓住你了,你逃不掉的。」
織星垂下眸光,沒有反抗,咬了下唇,淡淡的說,「別浪費時間了,不管你呆在這裡多久,我也不會跟你回去的。」
「那我就一直留下來,呆在你身邊,哪也不會去。」他的態度,異常堅決。
「我說過,只要看到你的臉,我就會想起我老爸臨死前的樣子。我沒辦法……」
冷亦然緩緩鬆開她,然後,順手拿起旁邊的刀,輕輕放在她的手裡,眼神愈發平靜,「那就毀了它好了。」
織星愕然的抬起頭,「你是不是瘋了?」
「呵呵,從遇到你的那天開始,就已經瘋了。」冷亦然握緊她的手,舉起,對準自己的臉,「要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了。可是,這一次,我不想逼你,更不想你再受到傷害。所以……」
握住她的手,他猛然用力。
「不!」織星尖叫一聲,來不及多想,狠狠的用肩撞開他,刀子一下子插在了椅子上。
她瞪大雙眼,胸口劇烈起伏著,因為後怕,身子都跟著顫抖。
突然,她回身揪住他的衣襟,「放過我,不可以嗎?我都要決定忘記你了,你為什麼還要再出現?!」
「我試過,」他凝視住她,伸手撫上她的臉,「結果發現,那樣真的是生不如死。」
她火大的吼道,「那是你的事,就算要死,也麻煩你滾遠點!!」
就在這時,只聽外面的玻璃屋頂發出尖銳的裂聲,隨即,大面積的塌下來。
「這是什麼聲音?」織星還在疑惑的功夫,冷亦然眼神一變,拉著她快速的躲在桌子下。不等織星反應過來,頭頂「咻咻」兩聲,飛過幾顆子彈,直接射進對面牆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