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來的太迅速,幾乎是在眨眼時間內就來了,顧西辭還不及閃躲頭部便遭遇重擊,整個人頓時頭暈眼花,另幾個男子更是朝他咄咄逼近,一時間亂棍直下,他的身上承受著重力。
「金老闆叫我們把他往死裡打,兄弟們!不必怕!」帶頭的那位又吼了一句,其它人更是將顧西辭包圍在其中。
聽了這些之後顧西辭總算是明白怎麼一回事,來不及顧身上的痛,他便開始反擊,只見眼前二棍直下,他伸出胳膊用力一擋,那二個棍子竟受了重力飛彈開。
那幾人看了之後火氣更大,竟從腰間抽出刀來,夕陽下,刀光閃耀:「大家別怕!死了有金老闆罩著!」
「別逼老子,老子不想跟你們動手。」顧西辭冷冷看著他們幾個,手中拿著一根長木棍子。原以以所有一切事情已經跟金林說清楚了,誰知她竟還不死心!
「廢話少說!上!」他一喊,其它人就像不要命了一樣衝向他。
天色本來就晚,船上又是他們這麼多人圍攻顧西辭一個,加之他之前身上還受了傷,所以以一抵七很是吃虧。只聽「撲通」幾聲有幾個被顧西辭打到水裡,另二個,一個捉住他的胳膊,一個抱住他的腿,顧西辭用力甩動身體卻忘記他背後還站著那個拿刀的人。
只見那人面色陰狠下,用力朝他跑去,刀尖朝前。
「啊!」只聽一個女聲響起,緊接著顧西辭的身子重重倒下,白衣的衣瞬間被血染紅,而另幾個正準備繼續打下去的時候只聽遠處傳來女子持續不斷的聲音:「救命呀!殺人啦!」
他們幾個本就是莽撞人,又膽小怕事,一聽到呼喊聲後立刻面面相覷,最後看到奄奄一息的顧西辭這才掉頭跑開。
顧西辭整個人趴在船頭,臉色發白,他的後背赫然紮著一個匕首,整個匕首尖都深入裡面,剛才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暈,只是假裝暈倒,現在看來可以起來了,他咬緊牙關,慢慢爬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岸上一個女子身影很快跑來。
「呼……」他倒吸了一口子,整個身子搖晃著,可是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那個跑來的女子身影,眸色從警惕變得驚訝,最後啞聲試探性的喊了一句:「丫頭?!」
半晚時分,顧府一片亮堂。隔壁街都暗黑黑的了。
屋內,不斷傳出男子倒抽涼氣的聲音。
丫頭望著顧西辭疼的慘白的臉色,自己也異常揪心,忍住眼淚為他後背的傷口上藥:「小公子,如果疼,你就說一聲。」
顧西辭卻倔強的不肯啃聲,額間的汗如雨般流下,打濕了赤著的上身,只見後背處有深達半尺的傷口,深紅色,十分猙獰可怕。
她一邊為他上藥,一邊心有餘悸問著:「那幾個人是誰?為何要傷害小公子你?」
「沒什麼。可能認錯人了……」他邊忍著痛邊輕描淡寫道,並不想此事告知與她,更不是想令那人擔心。可是轉念一想之後,顧西辭不由皺起了眉朝她看去:「你怎麼回了?」
依稀記得上次她是和阿牛一起回來的,怎麼今天一個人回了?莫不是十三叫她回來有事?
丫頭一聽他提起這事不由心神一個恍惚,手不小心戳到他傷口只聽顧西辭抽氣聲響,她立刻慌的起身不斷道歉,轉身便要為他重新拿一瓶新的藥卻被他叫住了。
「你這次回來是為何?」
她背對他,混身僵硬,眼中的淚卻未語先流。
知道她有心事,顧西辭的眉微蹙了下又陷了下去,不在說話,只默默的感受著他背間隱隱陣痛,本來是計劃好前去京城,如今中午卻出此事,看了看天外漆黑的天色,他不由心情更陰鬱。
丫頭也在這個時候默默為他收拾屋子,將為他擦洗的血水倒掉,做完這一切之後見他蹙眉趴在那兒心事重重,不禁關心道:「小公子?」
「她,最近還好嗎?」掙扎很久,終是忍不住去問有關她的事。
丫頭一怔,隨即眸中閃過複雜情緒卻還是微笑道:「你放心。花管事很好很好。」
其實,她不好。
但是不能讓小公子知道花管事差點被迫嫁給言相還有言相屬下的事,否則以他現在的傷勢,知道了豈不是更是不顧自己而前去京城,思此,她又勸道:「小公子。花管事知道如何照顧自己。倒是你,還是等身上的傷好了在去京城吧?」
「明天就走。」他想都沒想便說出,聲音堅決而又肯定。
丫頭張了張嘴,還是苦口婆心勸著:「小公子,以你身上的傷現在行動只怕又裂開了……」
顧西辭忽轉過頭看著她,一字一句,最後一次強調:「老子說明天要見到她,就必須是明天。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可是……」
「不必在說。你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早起。」他不等她說完便打斷道,然後閉上一雙細長而疲憊的眸。眉目間刻滿深深的乏意。
丫頭心裡熱了熱,似感動又似心疼說不出話來,最終還是紅著眼眶吹掉了蠟燭然後伏在床塌邊睡著了。
天還沒有亮的時候,長街外便傳來一陣犬吠聲。吵的人睡不著。
丫頭醒了之後發現他還在沉睡,於是動作小而輕的走出門去想看看外面是出了什麼事,誰知道大門剛打開的時候便看到一夥男人凶神惡煞的朝著顧府方向走來。
「糟糕!」那幾人中有幾位正是昨天在碼頭邊看到的那個襲擊顧西辭的人長的一模一樣,更糟糕的是,好像還有幾個官兵。丫頭立刻關上了門慌張朝回跑去。
門口處,顧西辭早已背好了包袱站在那兒等她,臉上還有未褪的疲憊,但眸中卻滿是堅毅無懼之色,對她急聲道:「走後門!」
丫頭用力點頭,跟著他便朝後門跑去。
他們剛跑,門外便傳來重重敲門聲:「罪人顧西辭!快開門!今我帶了大人的拘捕令前來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