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錯洞房賴錯王》精彩試讀:
小丫頭眉梢一挑,驕傲道:「五十萬兩!」其它丫鬟總算是露出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樣子。
蘇小七下巴都快掉了,睜大眼睛不相信的重複道:「五十萬兩?!」五十萬兩!!!
「是呀!上次我與小姐上集市的時候遇到一個老和尚,他手中拿著狐裘,還說這狐裘是從千年靈狐上剝下來的,不掉毛,不褪色,不起球,不……」
「等等!」蘇小七己經沒有辦法在聽下去了,她咬牙問:「所以,我就買了?從一個身份來歷不明的老和尚手中花五十萬買了一件狐裘?!」
小丫頭燦然一笑:「是呀!」
噢!!!蘇小七簡直氣得肉疼,五十萬兩!!!整整五十萬兩呀!她氣得一雙黛眉都糾結起來了,可惡!那個小姐是腦袋有問題還是個白癡?!
「小姐,這些都不算什麼呢!您最高記錄是一天之內花掉了一千萬兩銀子。」小丫頭看見蘇小七一副心痛的表情後忙安慰她道。
這下,蘇小七五臟六腑都在顫顫的疼了,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話:「一千萬兩銀子?」一天花掉一千萬兩銀子,這……這究竟是怎麼花出去的?!那個小姐是有多會揮霍啊?!
小丫頭使勁點頭,便開始掰手指算道:「那天是小姐生日,小姐很高興,說誰要是來向你道一句生辰快樂,便賞她一萬兩。」
「夠了,別在說下去了。」蘇小七摀住胸口咬牙道,那個小姐簡直就是一敗家子!
小丫頭頑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笑嘻嘻的對她道:「小姐,現在珠釵買了,你要不要馬上戴上然後和林尚書家的女兒還有王將軍的孫女一起外出遊玩呀?」
「林尚書家的女兒?王將軍的孫女?」蘇小七皺起眉喃喃道,見小丫頭仍是笑嘻嘻看著自己,還有另幾個丫鬟也是一臉慇勤之意不禁在心裡暗思道,看來她們還沒有看出來自己是個冒牌貨,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有些準備還是要做的。
於是,她在幾個丫鬟的服侍下換上了一襲春色長衫,袖口處暗繡了幾朵荷葉,銀線織出水紋,袖子揮動時便覺水紋瀲灩,清秀脫俗。頭髮則梳成了個飛仙髻,襯托出臉蛋嬌柔,一雙明澈墨瞳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
望著鏡中的自己蘇小七徹底呆住了,這哪是人?簡直是仙女了!
樣貌與之前的她差別甚大,但眉目相似,總算是沒有一種霸佔別人身體的感覺了,蘇小七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小姐,要不要將飛霞流垂珠釵戴上?」小丫頭在一邊笑問道,手中托著那個紫木盒。
蘇小七瞥了一眼心裡的火又上來了,一看就恨不扁這個身體的主人,太浪費了!但她還是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在一旁椅子坐下輕飲了口茶然後道:「今天本小姐很高興,所以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就是我問你答,答對者就獎……」
小丫頭還有另外幾個丫鬟的眼晴裡全部放光,一臉欣喜。
蘇小七之前過的生活如此窮苦,養就了節儉的好習慣,她掃了一眼桌上的金釵玉珠後總算是拿起了一盒最普通的珍珠,笑吟吟道:「答對的人就獎一顆珍珠。」反正她不喜歡這些太奢華的東西,可是那些名貴的她自有用處,所以就獎勵珍珠吧!
「哎?」她們紛紛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嘴巴也翹了起來,倒是那個小丫頭仍是笑嘻嘻的模樣,很是討人喜歡。
「第一個問題,我叫什麼名字?我的身份?我的家世?」她開口問道,語音剛落小丫頭便笑嘻嘻的接了口。
「小姐姓夏,名小七,乃是當朝宰相夏權的獨生寶貝女兒,父母尚在,健康安好。人稱名冠青城的美人便就是小姐你啦!」
蘇小七聽了之後手中的珍珠差點灑了出去,她,她竟投胎到了宰相的女兒身上?這狗屎運也太大了吧?!還是老天可憐她之前過的生活太悲苦了?心裡是說不出的激動和複雜,與之前相比明顯的待遇更令她想到自己的傷心過去,不過,她斂去悲傷的情緒,從現在開始她就是夏小七了,要微笑,而且是很開心的微笑。
「答的好,獎一顆珍珠,第二個問題就是你們是誰,叫什麼,和我的關係。」蘇小七滿意笑道,這次又被小丫頭答了去。
「我叫阿涼,她叫小春,她叫小夏,她叫小秋,她叫小冬。」阿涼指了指她身邊那四個道,順著說過去然後又繼續:「我們都是小姐的侍女,但我是小姐的貼身侍女,從四歲起就跟了小姐,到現今己有八年光景。」
接下來,蘇小七漸漸瞭解了夏小七的一些事情,比如她平時最愛的就是買各式珠寶,花錢如流水,但是人還是挺善良的,只是被父母寵壞了,她玩的最好的幾個朋友便是剛剛阿涼提的那二個,一個是林尚書的女兒,一個是王將軍的孫女。雖然她是名冠京城的美人可是卻沒有人男人上門提親,曾有人曰,娶一個夏小七都能養一個後宮了。
誰都不敢娶如此花錢如流水的老婆。
「原來如此。」蘇小七輕輕點頭道,看來她不需要怎麼去偽裝成夏小七的樣子了,只要繼續著她花錢如流水的本性即可,思此唇角浮起一抹笑,既然有了宰相之女的身份,她定會好好利用,總有一天會讓夏小七三個字載入史冊,名流千古!
午時,後花園內荷葉隨風輕輕搖晃,接天連葉無窮碧,將人心的疲憊全部洗滌,變得清爽。
亭邊水榭,曲廊迴繞,時有暗香浮動別有一番素雅古意。
蘇小七由阿涼帶向這邊,遠遠的就瞧見二個錦衣華飾的女子,她們正坐在那兒吃點心,不知聊著什麼,時而放聲大笑。
「小姐,就是她們了!」阿涼帶她走近的時候微笑道。
蘇小七微微蹙眉,然後對阿涼道:「你和我一起進去吧,記住,要是我說錯什麼或是記錯什麼要提醒我,萬一她們有什麼疑惑就說是我受了風寒之後腦子有些不好使,切記。」阿涼以為她又想出什麼好玩的遊戲也沒多想,只笑著點頭。
「哎呀!小七,你今天好漂亮哦!」她剛走進去時那個藍衣女子便起身誇道,笑的要多誇張有多誇張,讓人一看便知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蘇小七的眉頭輕輕蹙了下,沒說什麼便坐下,另一個紅衣女子立刻慇勤的為她倒水。
「小七,還記得我們上次的約定嗎?」紅衣女子笑道。
「約定?什麼約定?」不知怎的,蘇小七看到她們二個就很不爽,可能是和自己從小悲苦的生活有關,世間冷暖她早就見識,所以,要看穿一個人也不需要花多大時間,尤其是這二個造作虛偽的女人。
紅衣女子和藍衣女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笑嘻嘻的湊近她道:「你忘了呀?你上次說要是我們來找你玩,就把你買的那一個飛霞流翠珠釵送給我們倆呀!」
蘇小七聽完一口茶水差點噎住,咳嗽不停:「你們剛剛說什麼?」只是因為她們來找她玩,她就要把那個價值一萬兩的釵子送給她們?她們不如直接搶劫好了!還號稱是她最好的朋友?蘇小七當即在心裡將她們拉到黑名單中。
紅衣女子和藍衣女子有些不高興了,但是還是重新說了一遍:「就是那個飛霞流翠釵呀!是你自己說要送給我們的!」說完也不等蘇小七答應便直接對阿涼吩咐道:「去把你們小姐的那個釵子拿來。」
阿涼立刻諾諾應道:「是。」說完轉身就要走。
「慢著!」蘇小七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沉聲道,一雙明淨黑瞳儘是肅然,紅衣女子和藍衣女子從沒見過她這樣,一時也呆在那兒,尤其是阿涼,更是張大了眼睛不可思議。
她們反應越誇張,蘇小七便知道從前的自己有多蠢!
她抬眸朝藍衣女子看去,似笑非笑:「我以前送過多少東西給你?你要是記得並將我送給你的理由說出來我就送你更好的!」
藍衣女子見她笑這才鬆了口氣,立刻高興數道:「你送了我一把價值千兩的玉如意,原因是我讚美你漂亮,還送了我價值萬兩的翡翠玉鐲,原因是因為我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還斷斷續續送了我好多上百兩的胭脂水粉……」
蘇小七邊聽邊輕輕點頭,慢條斯理的喝著杯中茶水:「也就是,一共價值九萬八千兩,阿涼,你算算是不是這麼多。」她一說完她們全露出詫異的表情。阿涼則機靈的拿出懷中的小算盤,舔了舔手指就辟里啪啦的算了起來。
「九萬八千兩!不多不少!」阿涼算完後展顏一笑。
蘇小七優雅放下手中茶杯卻不看藍衣女子,只吩咐道:「阿涼,筆墨紙硯。」藍衣女子和紅衣女子都看呆了,不知她要做什麼,待筆墨紙硯都準備好後蘇小七又望向紅衣女子:「輪到你了,你要是能比她記的還清楚,我就獎你更好的。」
紅衣女子立刻露出狂喜表情,憶道:「你送了我價值連城的珊瑚耳環,那是當年皇后在你十歲生辰時送你的,還送了我你父親從西北給你帶回的彎月刀,聽說見刀如見西北的王族,還把皇上賜你的黃馬褂也賞給我了……」
蘇小七的眼睛頓時危險的瞇了起來,閃過寒光,呵呵,這個女人城府果然深,拿的全是有權有勢的東西。
「小七!我們都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了吧?你到底要送什麼給我們?」藍衣女子與紅衣女子迫不及待的問道,一臉好奇。
阿涼也好奇的望著蘇小七,蘇小七眉峰輕佻,然後對阿涼道:「你執筆,我來念。」她至小沒有念過書也不會寫字,於是阿涼代筆,只聽蘇小七幽幽念道:「林尚書的女兒以友情為幌從我這騙取九萬八千兩銀子,三日內必須歸還,否則我讓我爹上奏皇上將你滿門抄斬!」
藍衣女子聽了之後嚇得臉色都慘白了,她萬萬沒想到一直傻兮兮的夏小七何時變得如此精明?!
「還有,王將軍的孫女大膽偷走我的彎月刀與皇上所賜黃馬褂!不想被處極刑一日內歸還!否則……」說到這她輕輕笑了,看著她一字一句:「我叫皇上賜你嫁給最醜最髒的乞丐!」
「啊……」紅衣女子一臉惶恐,朝後退了幾步。
夏小七還是那個夏小七,靈秀,清麗,只是眼神卻不如從前般呆笨,而是多了幾分狡黠。阿涼也呆住了沒反應過來。
「小七!你敢!你要是這麼做我以後不跟你做朋友了!」藍衣女子咬牙道,這一招以前很管用,只要一說小七就會嚇得立刻祈求她的原諒。
「哼。」蘇小七冷笑一聲,打了個響指:「來人,立刻給我將這個女人趕出去,以後不准在踏入府內半步,三日後九萬八千兩銀子不給我送到,就等著滿門抄斬吧!」剛說完幾個下人便將罵罵咧咧的藍衣女子拖走,紅衣女子嚇呆了。
「還有她。這二個人從此不准踏入府內!」蘇小七輕笑的聲音陡然沉下,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強大壓迫感,令人不得不折服。
眨眼,二個人都被拖走,哭聲嚷聲也漸行漸遠。
望著呆在那兒沒了反應的阿涼,蘇小七這才意識自己剛剛的行為可能是太反常了,正想著如何向她解釋的時候卻聽到阿涼大力鼓掌,臉上帶著崇拜之意:「小姐!你剛剛真是太有氣勢了!太厲害了!」
「咳咳……有嗎?還好吧……」明明心裡早己喜滋滋她卻做出一副很謙虛的樣子,蘇小七真是對自己又愛又恨了。
「恩恩!小姐!你至從一個感冒之後徹底開悟了呀!比起之前的小姐阿涼更喜歡現在的小姐。」阿涼望著她真誠道,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滿是欣慰。
蘇小七輕蹙黛眉好奇道:「之前的我……你不喜歡?」其實她自己也不愛這個身體的主人之前所做的荒謬事情,只是沒想到阿涼竟敢說出來,要知道主子和下人畢竟區別也很大的,她敢說說明她將她真的當成好朋友。
阿涼有幾分猶豫,可還是實話實說:「小姐之前太善良了,又容易被人騙,但這不怪你因為老爺和夫人終日不在家,只有你一個人確實也很寂寞,加之小姐你的身份一般人不敢接近你與你做朋友,所以你拚命討好每一個你能接觸到的人,用珠寶收買人心。可是現在小姐似乎看透了一切,阿涼為你感到由衷的高興。」
聽著她實在而又發自肺腑的話蘇小七心裡一陣感動,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微笑:「阿涼,你放心,以前那個揮霍無度,傻兮兮的我己經過去了,現在的我要做一個聰穎慧覺的女子。」
「小姐……」阿涼眼中泛起水霧,聲音哽咽。
蘇小七對她展開一抹明媚的笑,身後荷葉淺碧,而她,清靈如蓮。
重生的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蘇小七仍覺得好像是夢一場,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她怕閉上眼睛一切都會醒來,她沒有死,她還是那個沿街撿人家剩下的東西吃的孤兒,她還是那個衣不蔽體、可憐無肋的女孩。
「不行!」輾轉了大半夜蘇小七還是決定起床,月色下她將桌上那一塊絲滑的紫色錦布抽出放到床上平鋪開,然後又將所有的珠寶金銀裝在裡面,之後又將之放入一個空罈子裡,也許她以後能永遠佔據著這個身子,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她要為自己將後路鋪墊好。
月光下,一樹梨花靜靜綻放,風過花落,碎了一地零星。
蘇小七抱著罈子在夜色下悄悄行走著,整座蘇府龐大如迷宮,樓宇相連,迴廊互接,假山流水,小竹庭院,根本分不清哪是哪兒,蘇小七額上漸漸沁出汗水,氣息因急步而不穩了,一路上她在走過的地方都畫下了記號,避免迷路。
一溪水,一彎月,一樹花。
此處乃蘇府最偏僻的一處,卻又美得那樣靜幽,而且容易記住,蘇小七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然後急步走到那一樹桃花下開始挖洞,泥土本就鬆軟,被她急挖一會兒就空出一處來了,蘇小七立刻將懷中的罈子小心翼翼塞入洞中,往上面鋪了一層碎石避免承受重壓,這才將挖出的泥土重新往裡面埋。
「真是累死我了。」弄完一切後她早己大汗淋漓,屁股就著泥地便坐下,累得直喘氣。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男子戲謔的聲音。
「夏小姐還真是愛財如命。」
蘇小七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了,條件反射就朝身後望去,只見那黑瓦白牆上有一男子悠然坐在那兒,月白色的長衫似明月清朗,視線往上移便看到他腰間所佩的碧玉,在往上則是……蘇小七不禁皺起了眉,他為何戴著一個斗笠?隔著黑色的紗根本看不清他長什麼樣,但還是能感受到他目光透出的邪肆和譏誚。
「你一個男人大半夜跑來偷看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就是想偷走我的銀子?」蘇小七刻薄回他,一雙水墨色的黑瞳幾分狡黠,幾分機警。身上著一件寬大的綠袍子,鬆鬆跨跨,烏黑髮絲隨意紮起,幾分隨性,幾分慵懶。
白衣男子聽了她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大笑:「呵呵,伶牙俐齒,倒是比傳說中多出一樣。」他的聲音清冽如冰,十分好聽,略含的一絲沙啞蠱惑人心。月光下,黑色的面紗與他身上的白衣形成強烈對比,整個人似邪非邪。
蘇小七不悅挑眉,緊接著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臉上有了笑意:「那你倒是說說傳聞中的我是怎樣?」
「愛財,愚蠢,貪吃,好樂,不思進取,交友不慎,揮霍無度,沉迷浮華……」白衣男子慢條斯理道,真不明白,這樣一個女子父皇怎會逼他娶她?若不是今日一見,他只怕就糊里糊塗的娶了,到時就悔之晚矣!
「你還漏了一個。」蘇小七打斷他的話,自嘲道:「我還是名冠青城的大美人。」
「美人?」他噗哧一聲笑了,白淨修長的手指隨意摘了一朵梨花放在鼻間輕嗅,聲音淡得有些漫不經心:「容貌美醜,皆是皮下白骨,表象聲色,又有什麼分別。」
蘇小七一時怔住,看來他並非表面看的那般輕浮,至少能說出這樣一番蘊含禪意的話說明他是一個……就在她思索時候便又聽到他輕笑出聲,聲音透著輕浮。
「長的是差了點,不知身材怎樣。」
說完一個白影飛下,蘇小七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他緊貼住挨著牆壁,男子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脖間,酥酥麻麻。
「你想幹什麼?!」蘇小七慌張道,難道他是個色魔?眼睛隔著一面黑紗只能隱隱看到模糊的臉龐,他的視線過於炙熱,炙熱到她竟不敢在看,就在這時他的手突然就貼住她的臀部開始撫摸。
「不錯,手感很好。」他啞笑,三分輕狂,七分風流。
蘇小七的臉驀地紅了起來,她從未被男人如此對待過!一時又羞又氣!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怎耐他伸手摀住了她的唇,半絲聲音都發不出。只能睜大眼睛惶恐看著他。
他的手在她臀部捏了幾下之後又滑到她纖細的腰間反覆撫摸,口中發出一聲喟歎:「腰也很細。」說完手直接朝她胸部而來。
「唔……」蘇小七奮力抵抗無奈他身子壓得她幾乎要嵌入牆內了,更別說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修長白淨的手罩住她左邊的胸,像賞玩東西一樣,不是揉就是捏。她羞憤的幾乎要咬舌自盡。
「呵呵,這裡發育的很不錯。」他低笑,手不像剛才那樣摸完就離開,而是加大力道揉著,還壞壞的朝她耳根吹了一口熱氣:「不知形狀美不美?」
這個男人一看就知是情場高手,如此會調情。
蘇小七的眼裡滿是屈辱的淚水,嘴裡發出無肋的唔唔聲,可是白衣男子絲毫沒有因此住手,摸完她的胸後又來到她的後背,大腿,最後竟穿過她的袖子來到她手臂來回撫摸著。唇貼著她耳朵曖昧道:「膚若凝脂,絲滑如緞……可惜身子有些瘦了,不然真是個尤物呢……」
這樣一個尤物娶回家還是不錯的,但要想當王妃就差的太遠,做妾還差不多。
蘇小七氣得眼淚都掉出來了,用力張嘴就咬在他手指之上然後開口大喊:「救……」誰知還沒說完嘴便被一個柔軟的東西給貼住,她驀地睜大眼睛,正是他的唇,隔著細軟的黑紗與她的緊貼住,溫熱的氣息像個羽毛輕刮在她肌膚上一樣,又麻又癢。
她忘了喊叫,也忘了掙扎,呆呆看著她與他緊貼的唇。
「這兒的觸感尤其最佳。」
白衣男子輕笑幾聲便飛到了牆壁之上,調侃道:「冠蓋滿京華又怎樣?已過及笄卻無人娶,徒留斯人獨憔悴。」
蘇小七這才從剛剛的驚慌失措中反應過來,臉蛋嫣紅尚未褪去己憤憤瞪他,她怒了,她真的怒了,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大半夜坐牆上就是為了來諷刺她的嗎?還輕薄她!思此她擦去淚水冷笑反駁:「沒人娶還要好些!我就能留在家裡繼續禍害人!逍遙一輩子!嫁人有什麼好?上有公婆,下有相公,哪有我現在的快活?」
白衣男子聽了之後沒說話,眸中一片玩味。
「反正我就繼續做我的混世小魔王!你也繼續做你的採花兄。咱們互不干涉!」說完氣沖沖的轉身就走,率真的脾氣倒有些可愛。
白衣男子面紗後的臉浮起一絲慵懶的笑,喊道:「你就不怕你走了我會將你辛苦埋下的銀子挖走?」
蘇小七頭都沒回:「你身上佩戴的那塊鳳凰血玉是我那些銀子的千千萬萬倍!我就不信你會無聊到挖得滿身泥土只為區區一壇銀子。」說完嬌俏的身影沒入了黑色的陰影中。
白衣男子望著她遠去的影子後瞇眼深思,她似乎和傳聞中描述的不大一樣,至少在大半夜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男子時她並未驚慌大叫,反應相當冷靜,而且一眼便看出他腰中所佩之玉價值連城並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拿走罈子裡的錢,的確,他可不會為那區區銀子弄髒自己的衣服。
他突然憶起她十歲那年進宮時他也是這樣突然跳到她面前,當時她嚇得放聲大哭,皇祖母為安慰她讓她從裝滿珍寶的盒子裡拿走一樣,誰知她拿走的卻是最廉價最普通的那件,毫無眼光。
所以……
夏小七,你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
「沒人娶還要好些!我就能留在家裡繼續禍害人!逍遙一輩子!嫁人有什麼好?上有公婆,下有相公,哪有我現在的快活?」
她說過的話又在耳邊迴盪,白衣男子表情不禁玩味起來,夏小七,既然你不想嫁,我就偏偏要你嫁。
說完,白色的身影以驚鴻之姿飛離,留下一地梨花暗自浮香。
那日後蘇小七在府中過了幾日快活似神仙的日子,順便帶著阿涼還領著幾個彪悍大漢去將從前在她這裡騙走金銀珠寶的人算帳,才短短七日便收回了黃金數百萬兩,數額之大令她乍舌,而因她要債一事她原本不好的名聲變得更差。
什麼小氣鬼啦!送給別人的東西居然還要收回!再就是母夜叉!遇到令她不爽的討債對像直接就跟人撕打在一起了,將人家纖纖弱女子扁的像一個豬頭,她從冠蓋京城的美人變成了潑辣野蠻的母狼。
蘇小七對此全然不在意,反正總是嫁不出去的。
這日,天氣朗好。
因近日起早摸黑去討銀子而沒有睡好所以蘇小七仍大叉叉的躺在床上酣睡,阿涼端著一盆洗臉水走了進來,然後在她耳邊輕聲喊道:「小姐……」
「別吵,讓我在睡一會兒。」聽出是阿涼的聲音後她放鬆了警惕,仍酣酣睡著。
阿涼面露急色,不停推她:「小姐!快點起來!」
「在讓我睡一下就一下!」蘇小七眼睛都沒睜便道。
「小姐!!!老爺馬上就要回來了!」一句話便讓她沒了睡意,立即坐起來,蓬頭垢亂髮。
蘇小七臉上睡意未褪,但眼神己清明,望著阿涼慌張道:「你不是說他被皇上召去一同打獵要過半個月才回來嗎?」好歹她是佔了人家女兒的身體,對人家父母也有幾分忌諱。
阿涼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今早有信使快馬加鞭說是叫小姐午時三刻便要起床,還要穿戴好衣飾。」
「那還等什麼!快點呀!」蘇小七從床上立刻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
「小姐,今天的衣服是老爺準備的,你就坐著就行了,我來服侍你。」阿涼奪過她手中的衣服道,蘇小七心裡一陣慌亂也就不在說什麼,任她為她洗臉,上妝,束髮,穿衣,心裡卻是一陣急燥,怎麼辦?呆會兒會不會被她爹看出她是個冒牌假貨?因為有心事所以蘇小七並未去看自己被她打扮成了什麼樣子。
午時三刻時,府外傳來鞭炮聲,伴著熱鬧歡呼。
有轎夫抬著喜轎朝府中而來,滿臉笑意,身後則是一擔擔的嫁妝,什麼絲綢,珠寶,美玉,絡繹不絕。
蘇小七愣住了,扯著同樣愣住的阿涼衣袖道:「喂!是不是有人要成親?」
「看樣子應該是的吧。」阿涼點頭。
「你說會是誰呢?」蘇小七皺眉看著一個個賓客笑臉盈盈的走進來,拿著禮盒,宴席己擺開,坐下的人早己笑談成一片,喜氣洋洋。
阿涼想了想道:「老爺和夫人己成親,膝下又無子,丫鬟是不可能有這麼隆重的婚儀,看來是小姐要出嫁了。」說完這才遲鈍的反應過來,激動的看著蘇小七道:「小姐!你要嫁啦!」
「什麼嫁不嫁!別胡說!」蘇小七聽到「嫁」字只覺得毛骨悚然,她還沒有享受當大小姐的樂處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嫁了?就在這時幾個轎夫走到她面前背起她就朝喜轎處走,蘇小七愣了下不斷反抗掙扎,無奈沒人回應。
「女兒,嫁過去後要好好聽夫君的話呀。」
「乖女兒,記得節約用錢,你夫君家可沒我們家那麼有錢。」
身後傳來類似她爹和她娘的聲音,蘇小七差點沒氣得翻白眼死去,這哪是嫁?分明是逼嫁!!!掀起轎簾的時候己來至街道,二邊全是擁擠的人群,紛紛歡呼著。
「總算是嫁出去了!」
「可別禍害了婆家呀!」
「恭喜呀!」
明明是發自肺腑的好話可是蘇小七聽著怎麼覺得很刺耳呢?氣呼呼的放下轎簾悶悶不樂的坐在裡面,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吧?在怎麼說也要先通知一下,好歹她也是她那個宰相爹最寶貝的女兒呀?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人們情緒亢奮,尤其是女子,蘇小七掩下心中煩亂的情緒凝神細聽。
「啊!!!靖公子!」
「好俊呀!!!」
「晏公子!我們愛你!」
隱隱聽到一個「晏」字,莫非是她所嫁之人?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他究竟是個怎樣的男子呢?思此蘇小七帶著幾分好奇幾分緊張再度掀開了轎簾朝後望去,明燦的陽光在她眼前暈染了一片白光,而白光之中正是那個身騎白馬的紅衣男子。
眸似春夜,面如夏花,眉若秋月,紅衣似血。
他臉上含著一抹淺淡的笑,坐在馬上,風神俊朗,舉止高雅。
蘇小七的腦子剎時間轟然作響,他正是名滿青城的四大才子之一的舒晏!!!
思緒,一下子飛到了那個下著漫漫大雪的時光……
那年,雪災,整個青城被掩蓋在厚重的雪下,路邊隨處可見凍死的乞丐,屍骨暴露在外。
一直與她相依為命的母親本就有肺癆加之身體太弱沒挨過這個冬天便死了,只剩下年僅七歲的她,因無錢下葬所以母親的屍體一直被張破草蓆捲住,而她,整日整日跑在青城的玄雀大道之上,從這經過的不是名商就是有權勢的人,她只盼能乞討些許銀子。
一日復一日。
她瘦弱的身體堆滿了積雪,化成了薄冰,一雙膝蓋早己跪到凍僵,忍受狂風暴雪。
「小七,算了吧!將你娘隨便扔到亂葬崗吧!在這樣跪下去遲早會凍死的!」一直與她玩的較好的小六雙手插入袖中不斷勸道。
她倔強的跪在那兒,語氣堅定:「我一定要好好安葬我娘。」說這句話的時候凍紫的唇瑟瑟發抖。
「哎?何苦呢?反正她又不是你的親娘。」小六搖頭歎道。
「娘自小養育小七,如今她死了,小七就算是跪死街頭也讓乞討到銀子讓她好好安息,報答她對我的養育之情。」她雖小,雖窮,也沒有受人教誨,但她只知道對她好的人,必湧泉相報!!!
小六見勸不動她只好無奈離開。
鵝毛般的大雪在空中飄飄揚揚,落滿玄雀大道,她的睫毛上都染上了水汽,牙齒凍得直咯吱作響,但墨色的眸中卻沒有絲毫動搖,清明如星。
清寂的街道突然響起「得得……得得」的馬蹄聲,蘇小七抬頭望去,遠遠看到一個白衣少年策馬而來,漫漫濃霧中,只看見他的黑髮不斷飛舞,飄飄灑灑。身後跟著幾個侍從。
蘇小七薄弱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她暗自攥緊蒼白的拳頭,眸也因某種決定而變成血紅色,透著瘋狂,她己等了十天,世態炎涼,她深知不會有任何人幫肋她,她亦不在期望。
所以……
她狠下心直接朝街道中心滾去躺平,馬兒越來越近,那「得得」聲響像一個錘子一樣捶擊著她的心臟,蘇小七混身都在顫抖,終於,馬上的少年似看見那兒躺著一個孩子,眸色一急立刻勒緊韁繩,馬兒受驚揚起前蹄發出嘶鳴聲,而她,靜靜閉上眸子。
「吁……」少年用力扯住韁繩不讓馬兒揚起的前蹄落在她身上,可是己經晚了,只聽到「啊」的一聲悶哼,痛苦而又壓抑,少年劍眉頓皺,從馬上飛落著地將瘦小的她抱起連滾到數十米遠外的街道邊,剛滾過去的時候馬兒便瘋狂奔馳過,十分驚險。
「少爺!你沒事吧?」那幾個侍從匆匆跳了下來來到他身邊道。
少年緊緊抱住她並未回答那幾個人的話,開口時,聲音好似琴聲般清越:「丫頭,你怎麼樣了?!」
蘇小七很疼,尤其是胸口處被那馬蹄幾乎踏得凹了進去,痛到麻痺,可是她現在卻無法去顧及痛楚,只痛苦的緊瞇住眸拉住他的袖子,聲音虛弱:「你……你撞傷了我……要……賠錢……」
清寂的街道突然響起「得得……得得」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