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氣血虛弱,所以買了些豬肝用來補補身子。這可是我親手從活豬身上割下來的。」阿牛邊說邊高興的將油紙在桌上打開,不時看向她,臉上掛著回憶般的笑:「好久沒有動殺豬刀,都生疏了。還真是懷念呢。」
望著他沉浸於過去時神往的模樣還有那包在油紙散著新鮮血腥氣的豬肝,硯十三沉默著。
「對了。阿花,你是喜歡吃豬肝泥還是豬肝菠菜湯還是爆炒豬肝又或者是醬爆豬肝呢?」阿牛詢問她。一臉認真。
硯十三不說話,像在思考。
阿牛邊哼著歌邊重新將豬肝打包好,動作極盡小心,雖然有些笨拙,但還是認真用心的去做著。
微垂的眸抬了抬,深深看著眼前心思純明的男子,默了半響,她才壓著嗓子開口:「阿牛。」
阿牛恩了一聲,體貼的為她倒了一杯茶水。
「這幾日在妓院和丫頭相處如何?」她接過茶,不快不慢的喝著。
阿牛想了想,咧嘴一笑:「挺好。她人很善良,和你一樣。」
硯十三點了點頭,目中有光流動,待喝完茶後才抬頭對他道:「妓院剛開,支出較多,你暫且先充當一下打手的角色。因怕那些投資的富商們在帳上做鬼,所以我吩咐丫頭天天呆在那兒看著,妓院複雜,她一個人呆著不安全。你權當保護她吧。」說完,歎息著:「我也算是欠她一個人情。」
聽她這麼一說加之她蹙眉的美人尖,阿牛想都不想頓時答應了,可答應過後又擔憂的看著她:「我可以去,可是你又怎麼辦?你身子向來不好,誰照顧你?」
不敢直視他純明的眼神,她輕閉雙眸幽聲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晚上的時候,阿牛收拾好包袱便離開了顧府,臨走時一步三回頭,那難捨難離的眼神像根刺紮在她眼裡,她只能假裝看不見,然後一個人慢慢轉身。
對不起,阿牛,我騙了你。
我不能讓你把一腔熱情浪費在我身上,所以,原諒我用那一個女子來轉移你的注意力。
「丫頭是個好女人,希望上天會成全你與她的緣份。」經過他居住的房門口時,硯十三低聲歎了一句,白色的身影在月下,煙一般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