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二個人怔怔看著對方,誰都沒有開口。
顧西辭本是被小花煩到無處可躲經過硯十三房間的時候突然想起要不要來她這裡躲一下,因為她平日白天似乎都在外面有事,誰知剛一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她躺在那兒歇息,以為她睡著便想嚇嚇她,可是就在剛準備嚇她的那一刻她卻陡然睜開了眸。
那一剎,宛若陽光照耀於水晶之上,折射出璀璨流光。有晶瑩的液體在水晶之中脈脈流淌,輕輕浮動。
一絲一絲,牽扯著他的心。
「你來我房間幹什麼。」她為人本就沉穩冷靜,閃過神後便恢復往日那冷冷冰冰的模樣。緊繃著臉,沒有表情。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
顧西辭也馬上反應過來,笑得痞氣,雙手撐於她椅子二邊把手附身望她:「你說老子來幹什麼。」
硯十三見他秀麗的臉龐漸逼近自己,眉微蹙,語氣更冷:「我沒興趣知道你來幹什麼。」說罷,便起身要走。
「等等。」他突然極快的說了一句,饒是放浪的眼神也深邃下。
她不動,耐著性子看著他。
只見他神情專注的盯著她眼角處,彷彿看到了什麼令他無法移開視線的神奇之物。緊接著,那雙羊脂玉般的手輕抬起來到她臉龐,硯十三眉凝成川字,卻依舊不動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不錯,很乖。」他臉上漸浮現意味不明的笑意,卻不看她,手指慢慢來到她眼角處然後輕輕抹去凝在眼角處的淚水,動作是那樣輕,那樣柔,彷彿會驚嚇到那一顆淚珠。
他的臉和她的臉還差一毫米便貼在一起,那樣近,那樣曖昧。
她幾乎可以在他身上聞到鋪天蓋地的曼莎珠花香氣,是那樣馥郁,又是那樣絕望。冷冷的,像一根針穿過她的心然後在鑽了出去。
顧西辭將沾著淚珠的手指慢慢收回,小心翼翼看著,附著的身子也慢慢直起,陽光下,淚珠透明,奇怪的,他又想到她剛睜眼的那一刻,心裡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唇動了動,竟莫名其妙的將那沾著淚珠的手指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