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來的那天之後,辛言惜就沒再搭理喬亞瑾,甚至連話都很少說。
坐在沙發上的男子深邃的黑眸靜靜落在匆匆走下樓的辛言惜身上,涼薄的唇輕啟,「老婆,你要去哪兒?」
辛言惜白了他一眼,沒理會,繼續往屋外走去。
不久之後,一道清晰的車子發動聲傳入客廳,喬亞瑾知道,她出門了。
一張混血的面容突然出現在腦海,那狂傲的南萼堂主……難道,她會是去見他?
想到這裡,喬亞瑾怎麼也坐不住了,隨後,坐上車也跟著出了家門。
◎ ◎ ◎
別緻典雅的咖啡廳,幾縷晨光隔著纖塵不染的玻璃映照入室內,歡快的跳動在桌面間,如同活潑的音符。
靠窗的位置上,一個俊美的混血男人懶懶坐在椅子上,深邃的棕色雙眸在望見門口出現的身影時浮起一絲笑意。
「言惜,你來了。」對她揮了下手,莫蒼沂起身將對面的椅子拉開,等待著她的入座。
「蒼沂,找我直接家裡就行了,幹嘛特別把地點設在外面?」辛言惜打量了幾眼咖啡廳的環境,含笑坐了下來。
「你前幾天去聖托裡尼了?」回到自己的座位,莫蒼沂漫不經心攪拌了下咖啡,抬起頭,目光突然轉為嚴肅。
「你連這也知道?」辛言惜尷尬將目光移向窗外,不去看他。
「和喬亞瑾去的?」審視著那張略微有些慌亂的小臉,莫蒼沂再次發問。
「是。」辛言惜簡單的一個字回答,自動避開了中間的一系列複雜過程,諸如自己其實是被迫去的之類的。
只是覺得沒必要解釋那麼多,一次旅行而已。
「你們已經好到一起去旅遊的地步了?」莫蒼沂握著小湯匙的手加重了力度,臉上的凝重又多了幾分。
「蒼沂,你專門把我叫到外面來見面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轉移他的話題,辛言惜自動將重心移到這次約會的目的上。
依兩人的關係,如果不是特別情況,不會選擇在外面見面。
莫蒼沂唇角勾勒出一道淺淺的笑意,隨後食指輕彈,像事先安排好的,一位捧著海芋的侍者隨即出現在咖啡廳的一端,帶著花,緩緩來到兩人身邊。
辛言惜怔怔望著那束潔白的海芋,隨後將疑惑的目光落在了莫蒼沂身上,「這……這是要幹嘛?」
「白海芋,純潔的愛。」示意侍者將花放下,莫蒼沂眼眸專注的落在了辛言惜臉上,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審視著她的神色變化,隨後繼續道,「送你的。」
「為什麼……為什麼送我這花?」這個突來的轉變非比一般的震撼,她被刺激了。
還純潔的愛……
「言惜,你是真沒看出來還是怎麼的?」莫蒼沂忽的湊近她一分,認真的表情看得辛言惜茫然。
她還真沒看出來。
「我們……試著交往吧。」唇角微微上揚,莫蒼沂臉上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對著她,他說得風輕雲淡。
辛言惜全身的神經在聽到那話後繃得緊緊的,茫然的抬起頭看向他,眨巴了下澄澈的大眼,她喃喃道,「蒼沂……你今天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
他們認識了那麼多年,現在突然跑來說愛?
她消化不了這個事實。
「辛言惜,我是認真的!」望著那張不可置信的臉,莫蒼沂神色嚴肅了幾分。
從最開始答應她嫁給喬亞瑾,再到住進喬家,全都是錯誤的選擇,現在,兩人成雙成對出現在各大電視屏幕,甚至還一起去旅遊!
他突然覺得,如果自己再不表白心意,就太遲了!
之前已經錯過了那麼多次,這一次,他不想錯過。
「蒼沂,我結婚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出了這樣的話,那麼自然而然,這個時候,她的這理由就脫口而出。
「你不愛他,你們的婚姻是契約。」莫蒼沂一口將她的理由否決,他是知道全部內幕的人,她可以用這個理由欺騙大眾,但欺騙不了他!
「蒼沂,我已經有伊恩了。」辛言惜糾結的看著桌上那捧白海芋,明明心底並不討厭面前的男子,就是忍不住的想拒絕。
「我對伊恩的疼愛不會比親生父親少,甚至比喬亞瑾還瞭解伊恩!」莫蒼沂雙手環胸,提到這點,臉上揚起一絲笑意。
「我……」辛言惜傷神的看著從小認識到大的男子,腦袋努力想著一個個借口。
「我不急著讓你現在告訴我答案,你可以回去思考後再回答我。」看了眼猶豫的她,他的臉瞬間轉柔。
「不是這問題,主要的問題是我……」辛言惜剛想說什麼,卻被一道冷沉的聲音給打斷。
「她已經有我了!」跟隨出門的喬亞瑾緩緩走向兩人,走到言惜身邊後,手很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她的肩頭,垂下頭,他對她揚起一抹笑靨。
「那得先問問人家承不承認你了來。」唇角諷刺的輕揚,莫蒼沂雙臂環胸,懶懶倚靠著椅子,看著喬亞瑾,臉上滿是不屑。
他有自信,言惜絕對不會親口承認和他的關係,畢竟之前是她一直那麼費盡心機的想逃離他身邊。
兩雙眼睛同時落在了辛言惜身上,喬亞瑾眼底滿是期待,而莫蒼沂則是自信滿滿。
辛言惜一把推開喬亞瑾湊近的身子,冷聲斥責,「你跟蹤我?」
「我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挑了旁邊的椅子坐下,喬亞瑾淡然笑了。
辛言惜諷刺的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兩人的問題,起身拿起海芋,口氣清冷,「出來有那麼久了,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看見她接受那捧海芋後,莫蒼沂臉上綻開一抹笑意,喬亞瑾的臉則瞬間變黑。
「好。」回以莫蒼沂一笑,辛言惜看也不看身邊的男人,淡然跟著蒼沂走出了咖啡廳。
而喬亞瑾的臉則在見到兩人的行為後更難看了。
笨女人,存心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