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過去了,海巫心急如焚,她看著綁在石頭上的墨漢多,巴不得凱裡能早點把海蛇油拿過來,這有毒的東西,讓她實在是頭痛!海巫閉上了眼,不讓墨漢多有機可趁。
弗提爾之所以找到阿普特,是因為她不能等阿爾必從海裡回來對付她,她知道阿爾必並沒有把墨漢多放在心上,對付她才是阿爾必想作的事情。在他們到堰湖之前,她要殺了那個海巫婆,還要讓墨漢多得到自由。他的自由可以幫她作許多的事情。弗提爾並不知道凱裡去找海蛇油去了,她一大早就來到了堰湖上等阿普特。
這一天,天色有些灰濛濛的,天邊發白的雲層看起來一點都不透明,使人有壓抑的感覺。湖邊散飛著一些過路的鳥兒,它們從湖泊的上空飛過去,誰也不願意在此停留片刻,水岸邊的大石頭上,墨漢多沉默不語,他曬了一天的太陽,有些懨懨的樣子。
「喏,就在那兒!」弗提爾對趕來的阿普特說。
阿普特一見,果然像弗提爾所說,只是他搞錯了一件事,那就是綁住墨漢多的並不是弗提爾,而是海巫。
「我趕走海巫後,你就把墨漢多交給我吧!他在森林裡作了那麼多壞事,我得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弗提爾跟在阿普特後面,悄悄地爬上了離大石頭最近的地方,她想著,只要海巫離開了墨漢多,那自己很容易就能把墨漢多放走。她的眼裡露出了冷酷的目光,遠處的墨漢多似乎感到了什麼,淡淡地睜開了眼。
阿普特就要走上前,弗提爾一把又拉住了他。然後,輕輕地用手撫摸了一下那根水晶鞭子,阿普特覺得那水晶鞭一下就恢復了原先的明亮。弗提爾一閃身,躲在了一塊石頭的後面。
海巫為了沉住氣,正在閉目養神,忽然覺得臉上一涼,一陣秋風帶著一根亮若游絲般的水晶鞭打了過來,她本能的一躲,一雙黑手向那鞭須抓了過去,眼前多了一個人,那人寒眉冷目,渾身上下跟水晶一般的亮晃,海巫被那急速閃過的光刺痛了眼,她一手捂眼,另一手仍舊抓向鞭子。
等她感覺手上如刀割一般疼痛時,後悔莫及。
「是誰?!」
「把那個惡魔交給我吧!你得回海裡去!」阿普特從背後揮鞭而上。在鞭子又一次揚起來的時候,海巫已來不及答話。這時,弗提爾已跳上了綁住墨漢多的大石頭。
「你管什麼閒事!」海巫一邊說話,一邊擋住長鞭的襲擊,嘴裡開始念出咒語來。
阿普特覺得腳下不穩,想要邁上一步卻一刻也動不了了。這情形並非弗提爾所說的,水晶鞭子打下去,海巫的法術就失靈了。
水岸邊,墨漢多已被解開了繩索,一溜煙地跑了。跟著,弗提爾慢慢地走了上來。
「老巫婆,現在誰來救你呢?」她傲氣地說。
海巫聽了弗提爾的話,大吃一驚。這魔女什麼時候能說話了,而且,眼前的局面也太複雜了,阿普特怎麼會跟這小魔女混在一起了呢?此時,阿普特被她的巫術定住了,身子動彈不得,而弗提爾走過來,似乎他也不太在意,就跟成了同黨似的。
「你想做什麼?」海巫氣林林地說。
「我要你死。」弗提爾從失去自由的阿普特手中拿過了鞭子,向海巫打了過去。
阿普特沒料到她這麼心狠,就算海巫跟她結了仇,墨漢多也逼迫不了她成親了,又何必置人於死地呢。他嘴裡的喊聲還未發出,那根鞭子嗤地一下就打中了海巫的身子。聽得海巫大叫一聲,撲通倒了下去。
「不要這麼作!」阿普特叫道。
「她還死不了,不過,受盡折磨而死,比一下子死了更讓人開心。哈哈!」弗提爾張開嘴,大笑起來。「這鞭子真管用啊,比我有能耐多了。」
「別鬧了!快收手吧!」
弗提爾走到阿普特跟前,望著那張英俊的臉,說道:「要是你聽我的話,我就不為難她……」
「你到底是誰?」阿普特的懷疑加重了。墨漢多跑掉了,這一下可麻煩大了。
「我以後會告訴你,我是誰的。」弗提爾拎起鞭子,把海巫綁上了石頭,沉在湖底。「她呆在湖底,直到能夠活過來。要是你不聽我的話,我就讓她立刻去死。」
阿普特才發覺自己上了這個妖女的當。她真是魚精嗎?還是別的什麼怪物。
想到這兒,發現弗提爾已走到跟前,兩眼盯著他,那眼睛裡滿是情慾,如同燒灼的炭火,他移不開自己的目光,可是,弗提爾幫他脫下了身上的水晶衣服,這水晶衣服本是防身的寶物,一般的邪靈一旦靠近就會自惹煩惱,輕者也得脫一身皮,重者不死即殘。可弗提爾的魔力遠遠超過了水晶的力量。特別是當阿普特望著她的雙眼,無法克制心中的慾望時。
夜晚降臨了。阿普特還孤零零地站在湖邊,挪不動自己的腳步。
弗提爾去了叢林深處,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為自己重新安了一個家。這個家是臨時搭建的草棚,她就是為了得到阿普特的真氣。墨漢多跑走後,想去找到菲爾。菲爾對堰湖上發生的事並不知道,他剛去了海邊,就發現火龍突然之間失去了以往的活力,因為水晶宮明亮了,阿爾必當上了森林王,火龍自然被那種神力消減了功力。菲爾意識到這個時候去海裡會非常的危險,但他不得不以身涉險地潛入海底,海蛇王是他要找的第一個目標,這海蛇王對阿爾必的來頭是很清楚的。
火龍在海裡一點作用都沒有,他唯有依靠那頂貝雷帽。於是,菲爾把貝雷帽放在水中,變作了一艘小潛艇,在五光十色的珊瑚礁下,潛艇深潛到了離海蛇出沒最多的地帶。
這一切,墨漢多可再也想像不到,他跑到鬱金香花園沒見到菲爾,轉過身來返回了堰湖。
弗提爾在林子裡蓋草棚子,被他偷偷地看在了眼裡,這小魔女可真有辦法,放走他也不要求他回報什麼,還把阿普特這麼一個大男人弄到草棚裡,墨漢多一下就想到了『劫色』兩個字,哈,今晚有好戲看了。
不料,弗提爾打開包裹著阿普特的布袋子,自己卻坐在那裡點上燈閉目休息起來。她的美色讓墨漢多垂涎三尺。
「小美人,你想把他怎麼樣呢?」墨漢多從暗處走了出來。
弗提爾頭也不抬地說道:「我要吸乾他的真氣。水晶的力量不可輕視。你又跑回來作什麼?」
「哈哈,奧利特有了你這個寶貝,死了也真可惜了。要不,」墨漢多的眼睛在燈下閃著鬼火一般的神情。
「你休想打我的主意。你這麼醜八怪的樣子,不對我的味口。」
「你想要的是他?」墨漢多大笑起來。阿普特被他的笑聲震醒過來,他動了動手腳,發現可以動彈了,但自己全身軟弱無力,根本就跑不出這草棚子。
瞧著兩個怪物在燈下奚落著,互相嘲笑對方。阿普特的腦子快速地思考著解決的辦法。
「別碰我!要不然,我會讓你好看的。我今天救了你,你已經是我的跟從了。」弗提爾的話有些強硬。她一伸手,墨漢多就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那讓我回報你吧。」墨漢多依然不改那種浪蕩之氣。
「你就守在那兒,要是誰敢闖進來,你就幫我收拾了他。」弗提爾說完,轉過身來對著阿普特。兩手往他肩上一搭。阿普特立刻覺得有一種鑽心的痛似要把自己分成兩半。
弗提爾的嘴湊了上來,她要從阿普特嘴裡吸走真氣。
阿普特想變成水晶球,但在她的雙手下掙扎不成。越是掙扎,越覺得鑽心的疼痛。墨漢多有些嫉妒地看著弗提爾的嘴貼在了阿普特的嘴唇上。
這時,屋裡的燈火晃了兩下,差點熄滅了。窗外的明月露出了清輝的一張臉,看著草棚子在風中顫抖起來。
墨漢多聽得弗提爾『哇』地一聲叫出來,她那顆金色的心如同分割成了兩半。弗提爾一把推開端坐著的阿普特,跑到草棚外吐了起來。
「啊呀呀,氣死我了!」吐完後,弗提爾擂著胸口喊道。
墨漢多不知就由,忍不住上前一把摟住了她,這時,弗提爾在他懷裡倒逐漸地平靜了下來。
「我就說,他不是你的吧。還是我們倆在一起好!」
弗提爾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墨漢多嚇得住了嘴。不過,小美人被他摟在懷裡,那份得意和滿足真是無以言表。屋裡的阿普特冷冷地看著門外的兩個怪物,一動不動地躺著。
過了一會兒,弗提爾被墨漢多攙扶進了棚子裡,嘴角邊還有滲出來的血絲。她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吐了些什麼出來,只覺得自己那顆心跳得比原來要慢了,看來墨漢多這個怪物還有點用處。
坐下來後不久,弗提爾就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