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鬱金香 第二卷 新的森林王 第十九章  怪獅
    就在法阿格和波姬在湖泊裡尋找黑石的時候,凱裡在水晶宮裡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可是他覺得自己渾身無力,一步也挪不動。野狼們把他拖到了一塊水晶石壁的後面,外面黑霧籠罩的更濃了。

     阿普特到了木靈族後,很快找到了崔斯。

     崔斯看到阿普特急匆匆地趕來,大為吃驚。「早聽說你來了,一直想去山寨看你的。」

     「水晶宮門已開,有人入侵,搶走了水晶盒子。」阿普特說的事,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才剛剛發生,但是他的擔心是有預見性的,凱裡就是收好了水晶盒子,也沒法保護黑色鬱金香不被強敵奪走。

     「是誰?」崔斯的心情從沸點降到了冰點。

     「不知道。近來一段時間生靈人不是屢屢失蹤嗎?估計是什麼怪物出現,我讓凱裡看好貝蒂,這會兒艾可可能也到了山寨了。必須讓克芮斯盡快地回來,不然,後果難測!」

     「貝蒂怎麼啦?」崔斯一下陷入了迷糊之中。他剛把阿爾必送走,貝蒂不是好好的在水晶宮裡玩麼,阿爾必還答應他保證貝蒂的安全。

     「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昏死不醒,艾可去找人帶她回山了。」

     「阿爾必呢?」崔斯追問道。

     兩人說話間,木靈族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專注地看著他們。誰的心裡都為小貝蒂捏了把汗。

     「誰是阿爾必?」這一回輪到阿普特驚訝地問了。

     「他是沃特夫上次帶回來的一個小伙子,因為大家太忙,這段時間貝蒂交給他照管,在你來之前,他正和我說貝蒂跑到水晶宮裡玩不肯出來的事,沒聽他裡邊另有人進去了。」

     「啊!可能事情就壞在這裡,當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有人進去了!我捉了水晶洞裡的一條大蛇,還有一把金燦燦的鑰匙載著兩個人匆忙地離開了。其中一個就像是傳說中的湖怪!」

     「金燦燦的鑰匙也能載人了?」

     阿普特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是的,那是斯萊特留下的魔器,它更厲害了!只是那頭湖怪不知從何而來,還有前面那人被它擋住了,我沒來得及看清楚。」

     「原來是惡靈人又重來了。我這就去山寨和熱盧辛一塊去火龍果林找克芮斯,不等沃特夫回來了。」

     「現在只好這樣了。」

    

     水晶宮被黑霧籠罩著,從山寨的最高處也能看見,下面的淡水湖中,水靈族人還過著遠離塵俗的生活,皮特常去圭瑞斯的家看望,圭瑞斯因為失去了女兒瑟塞爾而傷心不已,皮特就建議他們夫婦二人和他們一起去人類的城市觀光,「他們沒有我們聰明,但是城市比任何一個生靈族的營地都建設得好。」圭瑞斯聽了他的建議,四個人就在一個初夏的早晨,雇了一輛馬車去了比小鎮更遠的一座大城市。

     水靈族人居住在山寨下邊的淡水湖泊裡,由於皮特夫婦這一走,就走了好幾個年頭,也沒有音訊傳回來,他們漸漸地式微。全靠著熱盧辛從山頂維持著那條細長的瀑布而活著。

     熱盧辛從艾可帶來的壞消息那裡知道水晶宮出事的事,他站在山頂的最高處,那個瞭望台的地方,心急如焚地等著崔斯的到來。

     「你快帶幾個得力的人去把貝蒂送回來,卡瑪要是知道她女兒有事了,不知會有多著急哪!」

     艾可聽命,就帶人離開了。剩下熱盧辛守在山寨裡,這時候,阿爾必和虎王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半山腰上。番果蒽剛好睡了一個舒服的懶覺,從山洞裡打著哈欠走了出來,洞外的陽光有些熱辣,春天過去了,夏天姍姍的前來,他正番算著另找一個地方安身。這座山峰太秀美了,樹木壯實,根深地固。本來哪都不想去的,捨不得這別有洞天的地方,可最近有一些伐木工人到了山裡,他們老是在那裡砍來砍去的,弄得呯呯直響,吵得山上不安寧。啊,讓我睡個好覺吧!

     「番果蒽,」聽見有人這麼叫他,那人健步走到跟前,番果蒽一看是阿爾必,聽他說道:「快告訴我黑色鬱金香的事!!」阿爾必的聲音急促,神態也萬分的著急。貝蒂現在處在危險之中,水晶宮也被魔咒所控制,黑色鬱金香到底是什麼來歷,番果蒽從早已快忘得一乾二淨的腦門子裡找出了黑色鬱金香幾個字,不由得也嚇了他一大跳。這讓他立定地看著阿爾必,剛才舒適閒散地樣子全沒了蹤影。

     「你,你怎麼問起它?!」

     「快告訴我吧。它是不是帶有魔咒?」

     阿爾必說得這麼詳細,番果蒽愣了半刻,那個關於黑色鬱金香的秘密豈能隨便告訴人,而且故事有些久遠了,他也未必能講得清楚。可阿爾必期待的眼神,讓他有些同情。

     「它是妒忌,仇恨和背叛產生的魔咒,你知道了有什麼好,問來作什麼呀?」

     「水晶宮被它的魔咒所控制,還有貝蒂……」

     「什麼,貝蒂怎麼了?!」番果蒽心裡可喜歡那個小貝蒂了,她還是十六的模樣,自從跟著阿爾必下山後,他好多天都沒見到她了。此時,阿爾必確信貝蒂被關在水晶洞裡了,他讓她昏睡過去一天,幾經周折,結果落入了湖怪的手裡,現在卻要想辦法救她出來。

     這時候,虎王低吼了一聲,挪到了兩個人面前。番果蒽見老虎很鬱悶的樣子,又問道:「你怎麼不守在山寨裡?」虎王的話,番果蒽當然能聽明白,聽它嘰哩咕嚕地說完,沒好氣地說道:「湖怪是什麼東西,我倒想去看看。」

     旁邊的阿爾必見番果蒽不慌不忙的樣子,可把他給著急死了。好在番果蒽磨蹭完了,終於把黑色鬱金香的秘密告訴了他。這一下,阿爾必才感到這事情非常的棘手。

     「那眼淚滴在花瓣上,不好把它取出來呀!」眼淚雖然是鹹的,但不是海水。虎王聽到阿爾必這麼說來,更加焦躁起來,番果蒽不得不令它馬上回山寨去守著,別在眼前晃來晃去了。

     阿爾必覺得這樣也對,要是大敵當前,山寨後方受到攻擊,那誰來幫他救出貝蒂呢?便同意了。虎王沒奈何地大叫一聲,轉身離去。

    

    

     菲爾和赫裡斯考經過茲加羅利小鎮,冒著越來越熾熱的太陽光,登上了火頂。

     火山頂上一頭雄獅正在山巔之間走來走去,它就是迦婁瑟變成的那頭獅子。看守這座最大的火山,就是它幾百年來的責任。神責罰的時候,迦婁瑟意識到他的行為從此與兄長們的意圖大相逕庭,如果菲爾統治森林魔域的心思一天不死,他就可能成為一個犧牲品。

     菲爾要是把火山的靈魂全部吸出來,火山之神就會衰竭而死,神為了防止事情再度發生惡變,便給守護的迦婁瑟套上了一對火銬。

     這頭獅子比森林中的任何一頭獅子都兇猛,而且,它的力氣並不因為年紀的增長而消減,獅王不敢讓其它的獅子們上火山來,在獅王看來,只有怪獸才會這樣,不讓獅子們靠近它。迦婁瑟最先還有一點耐心,他等待著菲爾的復活給他帶來自由,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對火銬已經深深地崁入了皮肉之中,與身體不可分割了。那些小獅子們把他看成一頭怪獸,這種感覺非常的孤單。迦婁瑟並不想真的成為一頭獅子,如果他現在就有自由的話,他會馬上就取代了獅王的地位。他要的不是這樣的自由,而是重新變成人身。

     沒有人在漫長的歲月中幫他實現這個夢想,這頭絕望中的獅子怪獸變得越來越煩燥了。

     菲爾帶著赫裡斯考上山的目的,其中之一也是為了實現迦婁瑟的願望,等他們走到獅獸面前時,才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我們取不下那對火銬,那上面的神火還會摧毀我的火龍。」

     赫裡斯考沉默地聽菲爾說完,翻開藥箱裡的東西,從底下找到一粒銀白花紋的藥丸,說道:「要先滅掉火烤上的神火,不知道這藥行不行,我不敢保證。」

     迦婁瑟抬起沉重的頭顱,他完全聽懂了兩個人的話,但是他的舌尖卻發出不聲音來,火山上的神為了讓這頭怪獅看護火山的靈魂,讓它不能再開口說話,並且那對火烤上的神火也非藥力所能滅掉的。要是火山上來的心懷不軌的人,迦婁瑟得用火烤上的火和渾身充滿的大力趕走入侵者。一旦他背叛了神的旨意,那神火就會鑽入他的五腑內臟,燒到他只剩下一付空殼。

     菲爾不敢輕舉妄動,他怕讓迦婁瑟明白眼前的處境後,不得不發力趕走他們。唯一的辦法只有殺了這頭怪獅。

     「那藥,先試試吧,在天黑以後,等它睡著了。」

     赫裡斯考望了怪獅一眼,他感覺到獅子聽得很明白,因為從那雙赤紅的眼睛裡,不僅充滿了絕望,而且還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迦婁瑟下意識地感覺到那藥不一定湊效,要是事情不妙,在睡得迷糊之後,還不是把自己的小命都給丟掉嗎?至少,守在這裡度日如年,還算活著啊!

     怪獅揚起了頭,舉起大爪子來,衝他倆不客氣地揮了揮,菲爾和赫裡斯考嚇得給退到了一丈之遠。他們不敢操之過急,沒有把握的事讓迦婁瑟心生疑惑,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也讓以後的行動更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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