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塞爾服藥後睡了過去,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醒來後,覺得腦子一片空茫,而且仍然眩暈著,到處找不見莫哈伊,身邊只有熱盧辛守候著。
「怎麼回事,人都去哪裡了?」
充滿了無數個疑惑,她怎麼也想不到莫哈伊這麼好的姐妹,會真的害她。這吃下去的藥或許就是這樣的效果,等一下頭不暈了,就好了。正在胡思亂想著,熱盧辛告訴了她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森林兩岸的戰鬥以及王族遭受的重創。
「格雷夫伯父受傷很重嗎?」聞說後,瑟塞爾難過極了。
「是的。大家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沒想到對方力爭王位,早就蓄謀已久,準備得相當充分!」熱盧辛氣憤地說。
「那我們現在能作點什麼呢?」瑟塞爾強撐著一陣陣的頭暈目眩,關切地問道。
「需要克芮斯馬上回來,再想辦法挽回局面。」熱盧辛扶了她一下,但瑟塞爾沒能坐起來。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原來莫哈伊急著趕來了,她見瑟塞爾神智清晰地說話,大為吃驚。
「妹妹,你快去找回克芮斯吧!出了大事了,格雷夫伯父受了重傷,大家都很著急!」說到這兒,瑟塞爾再也撐不住,一陣頭暈之後,視線又開始模糊起來了,想問那藥是怎麼回事,可沒等到說出話來,竟又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莫哈伊把原先內心的驚訝收了回去,明白那迷藥仍在起作用,熱盧辛看了瑟塞爾的情況,著急地用毛巾擦著她的額頭,說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連睡了三天三夜了,現在又睡著了!看來有些不對勁兒啊!」
「姐姐,你怎麼啦?!」莫哈伊假裝地喊道。其實這會兒,她心裡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不過,讓熱盧辛守在瑟塞爾身邊是不行的,萬一被他發現了破綻就不好辦了,得趕緊想辦法讓他忙自己的事去,省得事情不慎敗露了。想到這兒,莫哈伊不由分說地拿過了毛巾。「熱盧辛,姐姐可能是生病了,我來照顧她吧。你還是忙自己的事去吧!」
熱盧辛知道莫哈伊照顧瑟塞爾更方便一些,本要急著去跟大家一起商量對策的,聽她這麼一說,就把病倒的瑟塞爾交給莫哈伊來照管了。「好吧。她交給你了!我得去幫生靈人奪取勝利!」說完,歎了一口氣,急急忙忙地走了。
這間屋子本是後花園裡的一個堆雜物的房間,平常因為空著沒人住,塔爾莎阿姨就臨時收拾乾淨了讓昏睡的瑟塞爾用。熱盧辛來到森林城堡,從塔爾莎阿姨那裡得知了發現瑟塞爾昏迷事情的經過,讓他不要把她生病的事告訴她父親,以防擾亂圭瑞斯的心神。因此,瑟塞爾的事除了塔爾莎和她母親帕拉知道外,別人都瞞著不知。而這時,帕拉正心煩意亂地守在受傷的丈夫面前,圭瑞斯的眼傷得很重,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瑟塞爾這一睡又睡了一天。從此以後,每到中午時分,她都醒來一個多小時,接著又昏睡過去,以前的事也記得稀里糊塗的,常常搞不清楚事由來。那粒迷藥沒把她變成一個傻子,而是變成了一個失憶的睡美人。這個意外的結果,也讓莫哈伊心裡高興極了,藥性過去了,瑟塞爾還會好起來的,她心裡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護著。她希望瑟塞爾在真正清醒之後,把以前的事都忘記了。
熱盧辛忙得顧不上瑟塞爾,更讓她放下心來。過得幾天,克芮斯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莫哈伊就對瑟塞爾說要去勸克芮斯回家,同時,也想辦法為瑟塞爾的病找到良藥來醫治,瑟塞爾連忙同意了,一點都沒有懷疑她的行為。塔爾莎阿姨一直把莫哈伊送到了城堡的大門口,心裡把治好瑟塞爾病的希望也寄托在了莫哈伊身上。「我不知道瑟塞爾什麼時候能好,我會為她祈禱的!你一路上要小心啊!∼」塔爾莎阿姨說道。
莫哈伊點了點頭,披上隨身的外套,戴上一頂灰色的紗邊帽,腳步輕快地離開了森林城堡。
一路上,莫哈伊遇到了動物們前行的隊伍,被蓋了硃砂印的腳掌打在石壁上,也留下了紅紅的記號來,幾乎所有種類的動物王都帶著自己得力的幹將來到石壕溝前,石頭兵們吩咐它們為戰鬥上陣助力,這些動物王要搬運出倉庫裡更多的石塊來,以便箭石更快地飛出去。因為它們的助力,西岸的情形變得越來越危險了。
回到森林城堡裡,格雷夫的心情沉重無比,他倚坐在窗前,頭上綁著一根白色的繃帶,眼神疲乏地看著外面忙碌的一切。當番果蒽趕到時,帶來了薩安德。薩安德一到草坪上,就大聲地嚷嚷道:「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森林王!」
「喂,沙子,你有什麼好辦法嗎?」番果蒽仰頭問道。
「我要用強大的沙陣迷住它們的眼睛,那些動物王全都受制於人,但它們不是我的對手。」薩安德握緊了拳頭說。
「好吧。接著下來呢?」番果蒽跳到一旁,又問。
「燒掉水晶宮外的老森林!」站在一邊的崔斯發話了。
「用銀網釋放出瀑布來,巨大的瀑布會淹沒那條戰壕!這樣火勢就不會殃及到西邊來。」沃特夫激動地說,他早想這麼作了,可怕對森林造成更大的危害。
「那女王的水晶宮怎麼辦?」格雷夫說。
「毀掉它!」法阿格捲起一陣霧,走了出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得很遠很遠,「只有這樣去作,王權必須統一!」
「這場戰爭越來越大了,真的是不可避免嗎?」格雷夫痛苦地說。
「當然不能避免。岩石人的野心誰也滿足不了,就算我們不應戰,他們也會採取行動的,森林受損是必然的,要是被他們佔領了,損失就更大了。」番果蒽直白地說道。
「那誰去把女王接出來呢?」崔斯想了想,說道。
「只有我去,可是……」格雷夫眉頭皺緊了。
大家聽了,也一時沉默了。格雷夫上次去勸說女王就失敗而回。誰都知道女王這會兒根本不會聽他的話,而且現在最要緊的是,得有一套進攻和防守的策略。剛才的話,只是進攻的手段,西邊森林太缺少防守的保障。
「讓我們來守護城堡吧!」一直未說話的皮特說話了,他身邊站著熱盧辛,水靈族離城堡是最近的。
「好吧。就這樣吧!」格雷夫的話音剛落,外面又進來一人。原來是阿卡依到了。她手裡拿出一個長盒子,長盒子邊裝著水靈族的鎮靈之寶。一條巨大的魚尾石雕,原來是放在那個密室裡保藏的,魚尾上附有祖傳的魚尾咒,照著念起來就會發生作用。這條玉石般的魚尾石雕,它的紋路比屋裡所有的魚尾都要精細。
「把它放在寶珠的身邊,可以保護寶珠的安全!」皮特說。但大家都不知道,魚尾石雕在寶珠身邊,還會變得功力非凡。
阿卡依照吩咐把魚尾石雕放在了祭壇上面,寶珠看起來依然明亮光澤,把它放在魚尾石雕旁邊後,皮特就念起了咒語。不到一會兒,魚尾周圍像水草般地長出了一條又一條的石尾魚,這些石尾魚細長著,白晰光亮地繞著寶珠朝高處生長,寶珠在裡面像一朵蓮心一樣,只有日光能透過那層防護。
「現在,寶珠被護好了,沒有人能傷害到它和克芮斯,萬一森林城堡有什麼不測,也不用擔心克芮斯及大森林的安危。」皮特說。
「要是大家都沒意見的話,我明天就啟程去老森林。」格雷夫終於作出了決定。
「孩子,你要小心了。身上的傷還沒好,千萬不要去硬拚!」身後傳來艾瑪老夫人的叮囑。塔爾莎緊握住椅子的尖角,瞪大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心裡充滿了絕望的感覺。克芮斯為什麼不能在關鍵的時候和父親一同戰鬥呢?去老森林多麼危險啊!她知道,格雷夫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黑色鬱金香花咒的,但目前的情形凶多吉少,沒有水晶球的助力,仁心誠厚只能害了他的性命呀!
就在人們憂心忡忡的時候,遠處有大錘敲擊的聲音傳來,一塊大石頭尖利的飛了起來,聽得河心似乎有『卜通,卜通』的落水聲,誰又想得到這是巴爾雅跟克芮斯在倉庫外激烈的打鬥起來了呢!
就在那塊大石頭落水的時候,水晶球被大錘一擊之下,飛往倉庫的石頭中間,直直地掉了進去,陷落在眾多的石塊縫隙裡,眼看克芮斯就要被縛,這時,莫哈伊及時趕到了。她急中生智地把七色草摘取的花瓣灑在了巴爾雅的腳下,那花瓣跟平常的花瓣不同,先糾纏了一股魔力在內,巴爾雅沒注意到她的行動,還真的一個站立不穩,如同踩在一塊滑冰上,叭嗒一下摔倒了。
趴在地上,巴爾雅痛得直呲牙,他不願意在莫哈伊面前變成一個凶巴巴的人,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沙,掄起大錘進了倉庫,死死地扣上了門。外面幾乎能聽見巴爾雅在門後喘著粗氣的聲音,莫哈伊連忙上前扶起克芮斯,說道:「我們回山谷去吧。」克芮斯丟失了水晶球,跟著莫哈伊回了山谷。他不願意回森林城堡去跟父親共謀此事,只想在山谷裡等待有利的時機,把水晶球搶回來再說。「莫哈伊,等打贏了巴爾雅,我們就回城堡去舉行婚禮,我要娶你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