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晨國軍營。
一身士兵服的鹿雅,氣沖沖的從楚寒的主帥大營出來,心中委屈的不得了,「楚寒這個石頭,怎麼就捂不熱呢?!」
鹿雅一想到楚寒成親後的表現就氣憤不已,這個人洞房沒進不說,第二日一大早連面也沒見著,就上朝去了!回來就說要到邊關去!
把鹿雅氣得七竅生煙,衝著楚寒恨恨的說道:「早知道不救你,讓你一直昏迷著,倒還老實。」
楚寒抿嘴一笑,大踏步走了。把鹿雅氣個倒仰!
晚上,鹿雅心如撞鹿,等著楚寒來補上洞房之時該做未做的事。楚寒來到臥室,說:「我病體未癒,還望獨睡。」
鹿雅羞紅了臉,悻悻的給楚寒另外屋子鋪了床鋪,從此相安無事。三天後,楚寒要出發到邊關,鹿雅心中不捨,鬧著要跟去。被楚寒訓了一頓:「戰場是女人能去的地方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將官不讓帶家眷!」
「如果讓帶,你會帶上我嗎?」鹿雅不服氣,衝著楚寒大吼,眼淚汪汪,「你心裡根本就沒我!」
想到北辰清羽的話,看著鹿雅哭得梨花帶雨,楚寒心中也有不忍,語氣緩了下來,說道:「此去不過年底,我就要回京述職。到時候自然會見到,何必生氣呢!」
鹿雅翻著白眼,說道:「誰生氣了?我是不捨得你!」一席話說得身邊的丫鬟吃吃發笑,出去了。
楚寒也鬧了個大紅臉,這個鹿雅真是口無遮攔,當著下人什麼話都說,真是沒有一點女兒家的溫柔、新嫁娘的嬌羞!
看楚寒搖頭,鹿雅更氣,「哼,我自有辦法!」
楚寒自然知道鹿雅的本事,自小就隨著義王在軍營長大,武藝也很好。楚寒正色道:「你不想讓我被軍法處置,你只管去好了!」
「我才不會那麼笨吶!」軍營那麼大,想藏個鹿雅太容易了。再說,鹿雅準備從軍,又不是準備穿著女裝去找他!
楚寒走了。
鹿雅到處打聽徵兵,居然沒有,心中十分憋悶。知道北辰清羽因為北辰清玄和太后一黨的事肯定忙個四腳朝天,也不好打擾。
楚寒走了月餘,鹿雅想得發瘋,正在鬱悶中,突然聽說明都哥哥和北辰清玄聯手要打北晨國,鹿雅哪裡還呆得住,換上男裝,當晚騎上馬就跑了。
馬不停蹄的趕了幾日,終於到了軍營,打出楚寒侍衛的名號終於得見,楚寒一見鹿雅,氣得鼻子都歪了,臉上再也沒有了溫文爾雅,大吼著說:「胡鬧!白癡女人!」
鹿雅何曾受過這個,小嘴一癟,終於哭了。楚寒不為所動,派人送回。
不幾日,送人的侍衛前腳剛回,被送的鹿雅後腳又跟來了。
楚寒一時無措,氣呼呼的說道:「要不是皇上賜婚,我真想現在就……」
「想休了我是吧?」鹿雅看著楚寒氣得鐵青的臉,得意的說道:「我們成親是兩國大事,又是皇上賜婚,就連我們成親的日子都是皇上欽定的,你哪能休了我?」
楚寒知道鹿雅是鐵了心的要呆在軍營,只得對外說是府中侍衛,安排了帳篷住下。楚寒侍衛中不少認得鹿雅是將軍夫人,礙於軍法,哪敢相認,只裝不知。鹿雅也樂得和他們稱兄道弟,楚寒只做沒看見。
鹿雅得逞,心中高興。不幾日,重新鬱悶起來。楚寒天天研究作戰方案,都沒時間和自己獨處,就算有,不是看地圖,就是看兵法,唯獨不看自己。
「這個人,怎麼不理人呢?」鹿雅站在楚寒帳篷中,看著手中的臉盆,盆中水照出自己的嘴噘的有兩尺長,可是對面的楚寒連頭都沒抬。明明知道自己就站在他對面!
鹿雅也不生氣,端著臉盆的兩臂前伸,說道:「洗把臉吧,我給你打了熱水。」此時天已是隆冬季節,離過年沒幾天了。
楚寒頭都不抬,伸手就推,說道:「別擋光。」
只聽得「光當」一聲,鹿雅「啊」的一聲尖叫,楚寒大驚,抬頭一看,鹿雅一頭一臉的水,正小河似的往下流,銅盆滴溜溜的在地上亂轉,門口的倆侍衛聽到動靜一下衝進來,看著二人的情形,又萬分尷尬的出去了。
狼狽無比的鹿雅這次真是傷了心,不吵不鬧、呆呆的看著楚寒,楚寒雖知自己有錯,也拉不下臉來道歉,正在發愣,鹿雅一聲不吭,轉身出去了。
楚寒雖然有些擔心,可是知道兩個侍衛就在門外,自己哪能追出去?只得悻悻的呆坐了一會兒,想著以鹿雅的性子,氣不過一夜,明天自然就好了。
哪成想,睡到半夜,侍衛急急忙忙的來報:「大將軍,公主她騎馬走了!」
楚寒擔心的不得了,外面天寒地凍的,又是三更半夜,她一個嬌小姐,能到哪裡去!
衝出帳篷,正要上馬,不想又一個侍衛來報,說:「大將軍,我軍有人下水游到對岸去了!屬下射箭沒中,此時大概已經游到河中間了。」
楚寒大吃一驚,必是她!此時河水大多已經結冰,跳入水中,難道她是不要命了嗎?突然心中萬分焦急,還有說不出的憐惜,好像還有說不出的心疼,急匆匆的來到岸邊,對岸細聯國已經派出小船接應,河中隱隱約約的燈光終於不見。
「她只怕已經被救走了吧?」楚寒心中忐忑不安,鹿雅這是要幹什麼?細聯國現在可是敵國啊,雖然只是幾次小戰,雙方死傷都不少,這個恩怨要如何化解?
因為楚寒的援軍北辰清羽的到來,也因為鹿雅的回歸,明都幾日不出,北辰清玄也幾日不見,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楚寒見了北辰清羽,只有請罪的份了,北辰清羽皺眉,心中暗暗歎氣,「原以為這樣把他們綁在一起,便會有好的結果。果然姻緣天定,半點兒不由人!」
三日後,北辰清羽率眾攻擊,鹿雅和明都並排站在戰船上,楚寒看著鹿雅纖細的身影,心中突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個女人對自己是由愛生恨了嗎?
這兩年,明都的水軍功夫大進,攻勢強了許多。因為上次是被北辰清羽的火箭燒敗的,所以這次明都的水軍也掌握了技巧,也準備用此招反敗為勝。只是風勢一直不順,明都這次也沒得到什麼好處。
北辰清羽先鳴金收兵,回到大帳,北辰清羽問道:「北辰清玄為何不見?」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分析,有的說皇上來了,北辰清玄便不敢出來;有的說,明都不過是北辰清玄的走狗,肯定是北辰清玄允了他什麼好處,此時出來充當先鋒,北辰清玄自己躲起來了;諸如此類。
北辰清羽說道:「朕此次來,借了青天宮很多功夫高強之人,明日換個打法,我軍戰船竭力朝著敵船靠近,讓他們上船劫掠敵軍將領!此次必要生擒北辰清玄,居然勾結外敵,真是死有餘辜!」
第二日,北辰清玄果然出現在細聯國的一艘船上,主帥船上的北辰清羽一揮手,戰船朝著敵船迎頭趕去。對方帶著火苗的羽箭飛來,不少船已經著了起來!青天宮宮主青天依然戴著銀色面具,站在船頭,朝著北辰清玄所在的船趕去。
「是青天嗎?」
北辰清玄看著青天,心中一喜,高喊道。這個青天,還有他的青天宮勢力不小,一直是北辰清玄想要結交的,沒想到居然被北辰清羽請來了!
「正是!」北辰清羽眼看著北辰清玄越來越清晰了,心中的憤恨也越來越大,北辰清玄,今日我再也不會心軟!
「拿命來!」北辰清羽大吼一聲,腳下一點,一個縱身,直朝著北辰清玄的船頭飛去。身後,眾人緊緊跟上。
帶火的羽箭紛飛,北辰清羽毫不慌張,手中的劍舞得滴水不漏,終於平安落到北辰清玄的船上。
北辰清玄截住,二人你來我往,廝殺得好不痛快!青天宮的人,在船上好不客氣的痛殺一番。
「青天,可願為我所用?」北辰清玄眼看明都的人節節敗退,心中發慌,說道,「若助我為王,我必封你為北晨國的大將軍!」
北辰清羽手中的劍不停,說道:「當真?」
「當真!」北辰清玄心中狂喜,沒想到青天願意聽自己的,抬手截住北辰清羽的劍勢,說道:「只要我能當上北晨國的皇上,絕不食言!」
「明都助你,你許了他什麼?」北辰清羽有點好奇。
「五城。」原來如此。
「北辰清羽就在那條船上,」北辰清羽轉頭,看著旁邊北晨國帥字旗下端坐著的「北辰清羽」,說道:「你只要射殺了他,我青天宮從此歸你!」
「好!你青天不說,我也想要殺他!」
「演一場戲,如何?」北辰清羽說道:「你發箭、我閃身,射死他!」
北辰清玄從背後的箭壺裡抽出箭來,點火、射出,正中「北辰清羽」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