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北辰清玄欺身上前,伸手緊緊握住鍾幽若的脖子,兩眼嗜血、猶如餓狼,看著面孔漲紅、直翻白眼的鍾幽若,輕蔑的笑道:「想來試探本王?」說完,用力一推,鍾幽若「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賤貨!給本王馬上滾回去!」北辰清玄大吼起來,「告訴北辰清羽,本王的夢想是什麼,不是他該管的!」
「定王爺,這是不信我鍾幽若了!」鍾幽若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心中絕望,「這兄弟兩個都該死!」
「想讓本王信你,拿出我感興趣的東西來。」北辰清玄依然一副蔑視的樣子,看著地上狼狽的鍾幽若,心中暗想,「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北辰清羽派來的呢?!」
「想知道避毒玉龍的下落嗎?」鍾幽若輕輕的但是非常清晰的問道。
「避毒玉龍?」
北辰清玄一驚,那可是人間至寶啊,隨即一愣,「不是在北辰清羽身上嗎?傳說是清羽的舅舅陳太尉當年征戰時,夜遇神人,得此異寶,佩戴在身,可解百毒!進獻到皇宮,父皇雕成龍紋,送給北辰清羽做滿月禮物,自他滿月那天就開始戴著了,二十年了,聽說連洗澡都不曾取下,難道……」
「他送給了一個女人!」
看著北辰清玄貪婪又疑惑的樣子,鍾幽若低低的「哼」了一聲,滿意的冷笑了,「自己的這個寶是押對了!避毒玉龍,是和北辰清羽的命一樣重要的東西!可是現在竟然戴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她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嗎?該死的北辰清羽,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眼!本以為這樣守在他的身邊,總有一天他會看到自己的好,沒想到,他竟然讓自己滾!他就那麼喜歡那個女人嗎?那個低賤的廚娘!」
北辰清玄不語,「如果鍾幽若說的是真的,既可得到人間至寶、又可除去北辰清羽、還可順利登上王位!那可是一箭三雕啊!值得一試!」
「鍾幽若,你的條件?」
「馬上娶我做你的側妃!」鍾幽若說,要不是北辰清玄已有王妃,不過,哼!本姑娘有的是時間取而代之!
「容易!」
「他日榮登大寶,」鍾幽若死死的盯著北辰清玄,一字一句的說:「你要保證,立我為後!」
「哈哈哈!」北辰清玄又大笑起來,心中鄙夷,「就憑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真夠狂的!怪不得北辰清羽不要她!」
鍾幽若的兩眼露出絲絲寒光,咬牙切齒的說:「我還要北辰清羽和向玉然死!!!」
北辰清玄冷峻霸氣的臉沒有一絲表情,兩眼緊緊盯著鍾幽若,此時的鍾幽若雖然面容慘白,卻有著張揚肆意的笑意。
「我的話,定王爺好像不信。」鍾幽若自顧自的坐到了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理了理頭髮,問道。
北辰清玄不置可否的冷冷「哼」了一聲!
「這樣的交易,定王爺哪裡吃虧了?」鍾幽若悠閒的說道,一幅篤定的樣子,「除去北辰清羽,皇位唾手可得!不要在我面前說,你從沒有想過當……」
「我討厭聰明的女人,更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你先暫且住下。」北辰清玄打斷鍾幽若的話,不耐煩的說道,看著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就是討厭,「是因為她是三弟的女人嗎?如果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倒可以冒險一試!不過,如果是三弟想要用這個女人誘蛇出洞……哼!這個女人就會生不如死!」
鍾幽若毫不畏懼的看著北辰清玄的雙眸,那眸子中透出的冷峻、陰鷙,和北辰清羽還真是相似!那魅惑蒼生的容顏、那冷峻沉穩的氣質,和北辰清羽如出一轍,真不愧是兄弟,連蔑視人的眼光都是那麼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鍾幽若冷冷的開口,「你想錯了。我和他現在是仇人,我自見到他第一眼就喜歡他,當時我從秀女到永和宮當女官,他十五歲,學藝歸來,被皇上和陳貴妃寵愛著,當時我就暗暗發誓,我要嫁給他,一輩子做他的女人!他立下赫赫戰功,封了王,成了我心中的天神!上天垂憐,陳貴妃真的把我給了他!雖然只是妾,還有別的女人,我一點也不在意,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好。可是、可是,他眼中從來就沒有我,從來沒有!」
鍾幽若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源源不斷的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滑下來,「他不相信我,甚至羞辱我,當著下人的面,把我掃地出門。當我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在街上流浪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要報復他!還有那個女人!因為那個女人,我失去了一切!」
聽著面前這個女人狠辣無情的話語,北辰清玄心中暗暗冷笑,「女人的心還真是難測,前一秒還是口口聲聲深愛著的男人,後一秒她就想要他的命了!北辰清羽,算你倒霉,讓這樣的女人恨上了。看來,安王府確實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聯繫暗夜問一下才好。不過,看這女人的表情,倒不像是裝的!」
「是哪個女人?你剛剛提到的向玉然嗎?不是那個柳芊芊?」
「不,柳芊芊已經死了,是向玉然那個女人害死的!肯定是她!」鍾幽若雙眼裡露出陰冷刺骨的寒意來。
「向玉然?就是北辰清羽從翠紅樓裡帶出來的女子嗎?」
「向玉然不是青樓女子,她是向正國翰林的女兒!」
「什麼?」北辰清玄一下子坐正了身子,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向翰林的女兒!」自己的這個三弟果真是個深藏不露的主,神不知鬼不覺的,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向翰林的女兒娶到家了!沒聽說安王府有喜事啊!該死的,暗夜怎麼一點消息也沒透露呢?難道暗夜出了什麼事?不應該呀,前兩天,秦雨還在街上看到他了呢!該死的奴才真是誤事!不過,這個女人說的能相信嗎?
「怎麼了?你不知道嗎?」鍾幽若奇怪起來,說道:「三王爺把她娶進王府一個多月了。我看的出來,三王爺喜歡那個女人!她殺了柳芊芊,嫁禍於我,三王爺大怒,休了我,把我趕出了王府!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報仇!」
「我偶然看到那個女人戴著玉龍,心都碎了!」鍾幽若眼神空洞,「知道他心中沒有我,可是我還是等待著,直到絕望!」
「本王姑且相信你一次,」北辰清玄面無表情,「今日,你我的交易算成了,等到成功的那一天,本王自會兌現諾言!」
再說未央。
未央一路走,一路回頭看,看著身後沒有人跟蹤,心中暗喜,「嘻嘻,自己從後門跑出來,真是對的,連陳澤這個尾巴也沒發現。」
想到柳芊芊,未央一陣顫抖,「北辰清羽,算你狠,竟然當著我的面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雖然這柳芊芊可惡,也不至於要她的小命!你個殺人犯!這麼長時間,我一直和一個殺人魔王生活在一起!天哪,我還和他睡在一張床上!娘啊,幸虧他沒有半夜露出獠牙來把自己給吃了!」
好像身後有鬼似地,未央越走越快,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了,自己的蹤跡很快就會被來來往往的行人淹沒。只要他們今天不跟來,落英她倆的行蹤不被發現,好好計劃、慢慢運作,以後自己就有可能終生擺脫那條青魚,從此過著清靜的平民生活!
看著不遠處有一家當鋪,未央掏出項鏈,咬牙又摳掉兩顆祖母綠寶石,看著孔雀項鏈,說道:「對不起了,小孔雀,你的漂亮尾巴更禿了。等我以後有錢了,我給你安個更漂亮的!要怪,你就怪北辰清羽那個混蛋吧!再當了這兩顆,買房子的錢還有入股酒樓的錢,估計就該夠了吧!」
西城。
中午時分的西城,變得很安靜。西城不是繁華的商業區,可以說是京城的貧民區,這裡的人員混雜,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五花八門,像北辰清羽那樣的人,平時是不屑於來這裡的,當然了,房價也很便宜,未央之所以選到這裡,就是想到了這些好處。
未央溜溜躂達的細細觀察,沒見到哪個院子的大門上有黑三角的,看看天色已晚,未央暗暗著急,落英二人跑哪裡去了,不會是不聽自己的安排、攜款潛逃了吧?不會!不會!這兩個小丫頭,對自己這個主子還是很忠心滴!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一家大門上畫著黑三角!嘿嘿,終於找到了,沒有手機真不方便,自己的這個方法還是很有用滴!
瞅瞅四處無人,未央「砰砰砰」的拍起門來,「是誰?」好像是落蕊的聲音!
「你家主子我!」未央高興的大叫起來!
「小姐!」大門打開,落蕊高興的一把抓住未央的手,把未央拉進院子裡,快速的給大門上了栓,一副做賊的樣子。
「嗯,不錯,警惕性夠高!」未央看著落蕊,疑惑的問道,「落英呢?」
「去找房子了。」確實,租到一個院子容易,想一下子買兩個挨著的院子,還真不太容易!
「小姐,我們就三個人,為啥要買兩個院子?」落蕊又問起了這個問題。
未央歎了一口氣,摸摸落蕊的頭,說道:「天機不可洩露!再說,我現在告訴你,你也體會不到。到關鍵時候,你們就知道兩個院子的好處了!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不會錯的。」
晚上落英回來,還是沒有找到兩個挨著的院子同時賣的,未央掏出大把的銀票來,讓落英不惜代價,明日再去。夜裡,未央就宿在小院裡,三個女人嘻嘻哈哈的,聊到半夜才睡。
第二日一大早,未央就趕到將軍府中。
楚寒看著急匆匆趕來的未央,一身男裝、清秀瀟灑,苦笑了起來,「這個女人,真是自己的剋星!不知道她是女人的時候,自己就不時的被她蠱惑,曾經有幾次懷疑自己染上了斷袖之癖,甚至想要趕緊娶個女人回來,證明自己是正常的!現在知道了她是女子,自己的心既激動又痛苦!毫無疑問,自己是喜歡她的,非常喜歡!可是,她是清羽的女人,自己要如何是好?說來奇怪,看他們二人的關係,不是很親密,反而有點敵對!在人前,清羽好像有意的隱瞞了未央的身份,為什麼呢?」
「楚寒,我來了。」未央看著英俊的楚寒,大大咧咧的打招呼。
楚寒溫文爾雅的神態、輕柔的語氣和寬容的微笑,都讓未央感覺甚是舒服,總覺得楚寒非常穩重,雖說只有二十多歲,倒像是一個長輩似的,非常有安全感,他真的是比嚮慕天這個大哥還感覺親切。只是,今天怎麼搞的,這個楚寒有點魂不守舍的,連自己跟他說話都沒反應!
「喂喂喂,想什麼呢?」未央拍拍楚寒的胳膊,問道。
「哦!」楚寒一愣,終於意識到,身邊的未央是在和自己說話呢,可不是,自聽到下人來報說未央要來,楚寒就陷入沉思了。
「未央。」楚寒看著未央水汪汪的大眼睛、面帶微笑的俏臉,聲音溫柔的喊道。
「怎麼了。」未央看著楚寒,心中疑惑,「楚寒眼中,好像有了和以往不同的東西,是什麼?他好像有心事!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知道楚寒也是一個坦蕩的男子漢,又是嚮慕天的師兄,所以自己才會毫無顧忌的和他來往,今天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他這是怎麼了?表情是痛苦的,也是迷茫的,好像還有一點說不出來的、是什麼?情意?鳳目中滿含深情,看著自己的時候含情脈脈的樣子,啊,就是含情脈脈!」
未央一驚,「不會吧!他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女人的?天哪,對了,昨天在翠紅樓!柳芊芊罵自己賤人來著!」看著楚寒,未央一時呆怔住了。
「未央,」楚寒柔聲問道,「清羽對你好嗎?」
楚寒慢慢伸手撫上未央的頭髮,目光中的痛苦那樣深、愛意也是那樣深,好像不能控制的連手都在發抖!
未央的心猛地一抽,痛,泛了起來,像被大群的蜜蜂密密的蟄了,尖銳的、大片的痛!
「怎麼會這樣?僅僅聽了這個名字,自己就受不了了嗎?」可是心中的委屈卻如浪擊岸,瞬間瀰漫整個胸腔,淚水無聲的流了下來!未央突然淚眼迷離!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聽到了父母關切的詢問,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淚霧朦朧中的楚寒,長身玉立,溫潤如玉,是那麼柔情似水、那麼體貼入微!
此時,楚寒的心像被毒蛇咬中般痛得痙攣,卻強迫著自己要去忽視,當沒有任何事發生,「她不是自己的,她是清羽的女人!」
未央的心有點慌亂,「楚寒是可以傾訴的人嗎?可以!他是可以為父、為兄的人!可是,能告訴他嗎?有什麼用呢?」
看著未央滿面淚水,楚寒心中悲苦,「她受了不少委屈吧?多想擁她入懷,好好疼惜她。」
暖暖的大手拂面,輕輕的抹去了未央臉上的淚,「和北辰清羽的手一樣,寬厚、溫暖、粗糙,是常年練劍磨出的繭子吧?」未央搖搖頭,「為什麼又想起那個混蛋!」
轉過臉,自己擦去了淚水,抬頭看著楚寒,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道:「對不起,讓你笑話了。」
和北辰清羽相處日久,未央已知情事,對男人流露出的愛慕之情非常敏感!楚寒眼中的情愫讓未央不安,「以前,自己甚至幻想過嫁給楚寒!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只是把他當做父兄一樣的人來相處了?」未央捫心自問,「說不清楚,真是造化弄人!」
還是說點正事吧,氣氛太曖昧了!
「楚寒,未央宮五天後開業吧?」
「好。」楚寒無可無不可的順口答道,心中迷茫,「自己起意開酒樓,到底是為了所謂的美食?還是為了找個理由,可以多點時間和她親近?」
「這是我定的營業辦法,和別家酒樓都不一樣,」未央看著楚寒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緊張,昨天被北辰清羽打斷,今天進府,本來是想好好和他商量一下的,看他這狀態,自己還是撤吧!一個北辰清羽自己就招架不了了,更何況現在自己已對楚寒無心,萬萬不敢再來招惹他,「我放到這裡,你有空看看吧。」說完,未央起身告辭,「楚寒,我告辭了。」
楚寒看著未央,心中不捨,可是又不好挽留,只得起身,說道:「我送你吧!」二人一路無話,氣氛有點奇怪,到了府門口,未央轉身,楚寒一把抓住未央的胳膊,「等等!」
未央一愣,「怎麼了?」心中竟然「砰砰」亂跳,「萬一楚寒說出什麼、作出什麼,自己該怎麼辦?!」
「去未央宮嗎?我讓府中的馬車送你!」
「謝謝!」
未央鬆了一口氣,暗中懊惱,「自己真夠齷齪的!現在自己可是他師弟的老婆,他一個謙謙君子,怎麼會是自己相像的那樣呢?!」
未央宮。
陳澤隱在未央宮不遠處的樹蔭下,看著未央從將軍府的馬車上下來,大吃一驚,「難不成,昨夜三夫人竟然是在將軍府過夜的?!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包天!王爺要是知道了……。」
陳澤猶豫起來,「告訴王爺的話,依照王爺的脾氣,會不會殺了她?」想到這裡,陳澤打了一個寒顫,「隱瞞?自己的命還要不要了?」可憐的陳澤糾結起來,唉聲歎氣了一番,硬著頭皮上吧!
「夫人?」陳澤喊住未央。
未央扭頭一看,「是你?幹什麼?」
「呵呵呵,我來請夫人回府!」陳澤知道未央的厲害,不過,笨人自有笨著!老話說的好,抬手不打笑臉人!正所謂禮多人不怪,看著自己這麼大一張笑臉,她總不好意思出手吧!
「呵呵呵……。」
未央看著笑得只見大牙、不見小眼的陳澤,就像是看到北辰清羽一樣的厭煩,繃著臉說:「我和你那個什麼王爺,屁個關係都沒有了,以後,你和那個王爺都永遠、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說完,轉身就走。
「呵呵呵……。」陳澤充分發揮著狗皮膏藥的美德,顛顛兒的跟在未央後面,低聲下氣的說道:「夫人莫說氣話,王爺為了你食不甘味、夜不安寢,派出整個王府的人都出來找你,就連你大哥嚮慕天,都給叫回來了……。」
「真的?!」未央高興的說,「大哥回來了?太好了!」趕快處理好未央宮的事,下午一定要回向府一趟,雖然向玉燕有點討厭,其他人還是很好滴!
「真的!下午就到!下午就到!」看著未央笑了,陳澤更是笑得不見倆眼,「還是我親手給他飛鴿傳書的呢!」看未央心情很好,陳澤趕緊打蛇隨棍上,「夫人,我們先回王府等著吧?他一回來,肯定先到王府!」
「憑什麼?」未央很不服氣,「大哥肯定先回向府看爹娘才對!就算那條青魚是個王爺,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妨礙人家骨肉團聚吧?!」
「是是是!」看著未央又不高興了,陳澤低頭哈腰的說道:「夫人說的是!」心中暗歎,「唉,夫人啊,你哪裡知道我們的事!」
「要不,現在我就送您先回向府等著?」陳澤好言好語的試探著,心中暗想,「只要你不躲起來,別說回娘家,就算是你想去皇宮住著,王爺也沒二話!」
「陳澤,你回去吧!別在我眼前晃!」未央看見陳澤,就會想到北辰清羽,心中總覺的不舒服。
「王爺派我保護您!呵呵呵……屬下不敢離開!」
「他憑什麼管我的事?」
「呵呵呵………夫人您真會說笑話,您是他的夫人……」
「我就知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未央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瞅瞅!瞅瞅!看清楚點兒,這是那條青魚寫的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