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速轉到了2005年的春天,已過90大壽的林睿長期以來堅持打太極拳,身體一點都不顯衰老。這天,他又突發奇想,吵著非要到一所中學去激情演講。
「你個死老頭子,快消停點吧。你都多大歲數了,還要演講,你不要老命了?」滿頭銀髮、手拄枴杖的田蕊一聽就急了。
「你不叫我去,我就不吃飯。」林睿又耍起了小孩脾氣。
「小雪,快叫你爺爺回來,勸勸你太爺。」田蕊拿林睿沒辦法,只好叫重孫女小雪叫家人來幫忙。
大兒子林財源聽到吵鬧,趕緊從屋外走了進來,「您年齡太大了,你看連我都退休近10年了,您就沒事打打拳、下個象棋還不行嗎?您只要開開心心地,我們就知足了。」
「你也嫌我老了,我就是不服輸,這次演講不安排,我會很不高興的、很不開心的。」林睿站起來,兩腳使勁跺了兩下地板。
「太爺,我支持你去,就去我們學校。」已經上初二的小雪像一隻飄亮的小蝴蝶飛到了林睿身邊。
「還是你懂事,像我狼牙的後代。」林睿慈祥地用手拍著心愛的重孫女的肩膀。
「小雪,你就別添亂了,你太爺都多大歲數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林財源用手指了一下小雪說道。
「你們不叫我去,我肯定不吃飯。」林睿的態度異常的堅決。
「這樣吧,我問問我爸,太奶奶、爺爺你們看行嗎?」小雪想出了個好主意。
「你爸遠在廣東,咋叫他回來呀?」林財源著急地問道。
「是呀,這點小事別叫你爸回來。」田蕊也跟著說道。
「你們真笨,我就知道小雪會用QQ的,是吧?」說完。林睿向小雪做了個鬼臉。
「太爺爺,你真聰明,我這就去辦。」小雪熟練地坐在電腦旁,打開了QQ。
林宏亮聽說這件事後,出人意料地沒有反對。他的意思是老人年齡大了,想做一回演講,就順著他,真要不叫他去,在憋出病來反而不好。
「勝利了。」林睿得知孫子支持自己,高興地轉了一圈。
「好吧,財源呢,你要找人把他看好,叫他高興地去,平安地回來。」田蕊看著林睿很高興的樣子,也只好讓步了。
「有我呢,太奶。」小雪依偎在林睿旁邊笑著說道。
「那我找一下方書記,就是你們那個時代方宏宇書記孫子,他肯定會安排得很好的。」林財源拿出了電話本。
「我也不管了,老頭子你就好好享受你的快樂吧。」田蕊說道。
為了迎接老將軍演講,區委書記方近做了周密的安排。地點放到了一所重點中學的禮堂,禮堂寬敞明亮,林睿穿著綠色的軍服坐在了正中間,前胸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軍功章。小雪緊挨著太爺爺坐下,她是今天家裡派來的貼身保鏢。
「今天,我們隆重請來了林睿將軍,他老人家要給我們上一堂愛國教育的課,大家鼓掌歡迎。」方近站起身向台下坐著的學生們介紹著。林睿的大名,學生們早有耳聞,雷鳴般的掌聲就是對老英雄最大的支持。
林睿站起身,揮手致敬。台上台下的掌聲如同加了催化劑,更加熱烈了。
「都靜一靜,下面就請老將軍上課。」說完,方近拉著林睿說道:「您得坐下。」
「我站著講,沒事,這樣效果好。」林睿說道。
「太爺爺,快坐下,現在是高科技,只有坐下,話筒才能傳出最大聲。」小雪趴在林睿耳邊說道。
「那好吧。」林睿坐下裡,開始了演講。
「那我就講一下當年我們的戰鬥故事。」台下的學生紛紛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方近暗自向小雪跳了一下大拇指,意思是你不愧是狼牙的後代,夠機智。
「那段時間 ,我是經常變臉呀,白天教書,晚上出去殺鬼子、除叛徒。為了隱蔽自己,我經常戴著黑色的禮帽,還有一副大墨鏡,身披著黑色的斗篷,就像佐羅一樣。」林睿的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還真能講,這都20分鐘了?」方近腦袋冒汗了,他怕老人家講話長了會吃不消。「快用你的第二套方案。」林財源著急地拉了一下方近的衣角。
「老英雄,您先喝水。」方近遞過茶杯。
「我不渴,你們書記是怕我年齡大,吃不消。我覺得我沒問題。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嗎。」林睿故意說話沒離開話筒。
台下的學生再次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方近用眼暗示小雪,該你上了。
青春靚麗的小雪站起身,她拿過話筒說道:「同學們,老英雄講得好不好?」
「好。」
「但是我們不能總叫老人家講了,他的演講水平超一流高。要是叫他講下去,我怕他滔滔不絕有如黃河之水,恐怕今晚12點也放不了學呀?」小雪的話逗得大家又是一陣歡笑。
小雪趁熱打鐵,「所以我建議不如來個互動,同學們有啥問題當場提出,叫老將軍來個精彩回答,大家看好不好?」
「好。」台下又是一片掌聲。
看著林睿開心的笑容,方近再次把大拇指翹起,好你個小雪,不比你太爺爺差。
「我有個問題,請問老將軍。您多年戰鬥在敵人的心臟,如履薄冰,危機四伏,您真得不害怕嗎?」一個女生站起來問道。
林睿喝了口茶水,興致來了,他開始了精彩的回答,「為啥要害怕呢,該害怕的應該是日本鬼子和漢奸,他們壞事做絕,每天提心吊膽,唯恐被我要了小命。」
「講得好。」掌聲再次響起。
「我有個提議,我們只是交流,不要再鼓掌了,這樣會影響我的思路,同學們可以嗎?」林睿的話又把大家逗笑了。
「聽說您還是護花使者,是嗎?老將軍。」一個男生又提問了。
「對呀,我就是護花使者,我護的是祖國的花朵,為了不叫惡魔靠近鮮花,我會把惡魔一個個送進地獄。」
「您有博客嗎,聽說您還在上網平時?」
「當然有,我現在有博客,還會點黑客呢,我以前是刺客,刺殺敵人的高手。」
一時間,台上台下都是笑聲。
「好了,我們現在請老英雄和我們一起唱國歌,全體起立,」方近站起身走到前面當起了指揮家。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林睿在小雪的攙扶下站起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他們一起高聲唱起了《義勇軍進行曲》。聲音越來越大,響徹雲霄。
我們的狼牙你可以放心了,無數的愛國青年正在闊步走來,他們意氣風發,鬥志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