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個下午,只抓到了幾個邊緣人物,賣肉的小伙在眼皮子底下還搶了把手槍出逃,加籐很是不滿。
楊世熊討好地問道:「太君,還用派幾個人蹲守嗎?」
「沒必要了,跑了一個,那個跑掉的人肯定報信去了。給我仔細搜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包括垃圾裡。」加籐命令道。
「嗨。」楊世熊立即帶人行動了,加籐對自己「以華制華」的計策頗為得意,小林的排斥做法使他感到可笑之極。
「太君,我找到兩本賬本,您看。」楊世熊像發現了寶貝一樣,把兩本賬本送到了加籐手中。
「楊桑,你的忠心大大的,今晚倆個日本女人會犒勞你的。」加籐拍了一下楊世熊的肩膀。
「多謝太君,我願為天皇陛下盡忠。」楊世熊心裡樂開了花。
回到了特高課,小野低頭挨著加籐的臭罵。「你個白癡,三個人拿不住一個小夥計,槍還丟了,你真有臉。」
「有個乞丐高手幫他脫逃的。」小野有些委屈。
「混蛋,你給自己找遮羞布嗎?」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向了小野。
「報告。」青木的出現給了加籐一個台階,「快滾,你去繼續搜捕。」加籐揮手叫小野離開了。
青木上前說道:「機關長,抓的幾個工人,有個叫陳大宏的招供了,他說肉鋪的掌櫃的叫劉五,是負責工人運動的書記,我們撈了一條大魚。」
加籐一邊翻著賬本,一邊沉思著,許久他抬起頭吩咐道:「我們去審訊室,立即提審劉五。」
「大魚不動刑,您說過呀,這是要對劉五動刑嗎?」青木很不解。
「青木君,按我說的辦,我要盡快叫他開口,兩本賬本,亦真亦假,足以證明劉五是個貪財之輩,他連他們組織的公款都敢貪污,你說他還有啥氣節呀。」
劉五心裡百感交集,為了一點小錢,自己坐在日本特高課的審訊室裡,真是得不嘗試。
審訊室裡陰森恐怖,打手們光著膀子,坐在爐火旁噴雲吐霧,燒紅的刑具像猙獰的魔鬼在等待著吃人。
加籐戴著白手套走了進來,青木拉了一把椅子,加籐坐上去,看了一眼劉五。劉武40歲,身材微胖,兩隻眼睛低垂著,雙手被反捆在鐵質的椅子上。
「劉五先生,咱們不用說客套話了。你能談一下你們組織的情況嗎,關於狼牙你知道多少?」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叫張勝,只是個賣肉的小掌櫃。」劉五嘴上反駁著,心裡有些緊張。
「劉先生,工運書記,你的工人有認識你的。這個不重要了,你看這兩本賬本,我看有 蹊蹺呀。」加籐冷笑著拿出兩本賬本。
劉五暗自叫苦,這是真假兩個賬本,一本是給組織看的,一本是實際真實收入,這段時間,自己從中賺了一筆小錢,鄭發不識字,根本看不懂,可這事小鬼子知道了,自己該咋辦?
「劉先生,我要是把這兩個小本子交給你的上級,不知他們有啥感想?」加籐進一步威脅道。
「小鬼子,有屁快放,那個本子不是我的,少來這一套。」劉五突然強硬起來。
「看來劉先生不想合作了,來給劉先生享受享受。」加籐不耐煩了,他要動大刑了。兩個彪形大漢走過來,將劉武的上衣扒開,一塊燒紅的烙鐵逼近了劉武的胸膛,劉武閉上了眼,心想自己扛吧。
加籐揮手制止了打手,他向劉五走了過去,「劉先生,你是聰明人,人生苦短,何必受皮肉之苦,你只要合作,我們給你保密,錢永遠是最好的東西,我們可以給你很多錢,保你不用再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擔驚受怕,否則你將會變成殭屍,什麼都得不到。」加籐說完,青木把裝滿大洋的書包打開,放到劉武面前。
劉五沉默了,自己到底該咋辦,不合作,鬼子和組織都不會饒了自己,合作那就是叛徒呀,會受到萬人唾罵的。
加籐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繼續說道:「劉先生,你放心,過一段時間,我們會安排你去瑞士,把你的家人也幫忙給你送去,告訴你,錢會更多,優美的瑞士在向你招手。」
劉五仰天長歎,「說吧,你能出什麼價?」
加籐喜出望外,「大洋兩千,一個月全家去瑞士,保證你絕對安全。」
劉五又說道:「我還有兩個請求,一是誰出賣我的,立即處死。二是我親手燒燬兩個賬本。」
「第一個沒問題,青木君你馬上把陳大宏拉出去叫狼狗咬死他。至於賬本嗎,我看別急,到了瑞士,我會給你寄過去的,現在我要留個紀念,這樣不好嗎?」加籐冷笑道。完了,小辮子被鬼子攥住了,賬本可以要了自己的命。自己沒別的選擇了,劉五頭低得更低了。
「劉先生,這沒啥,我們絕對保密,人生實在太短,好多美好的東西等著你去享受呢。我們談談吧 。」
「好吧,希望你守信用。」
「沒問題,錢現在就是你的了。」青木把裝滿大洋的書包放到了劉五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