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真?」霍焰有些不可置信的叫著她,天真轉頭,臉上露出他初見她時那樣明媚燦爛的笑容。
他心裡說不出的感覺,有震憾,有感動,更多的卻是驚喜。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左手上,天真抓著鞦韆的繩桿,那玫閃亮的鑽戒發出耀眼的強光,天真淺淺的對他笑著,霍焰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了。
「怎麼了?這個不是送給我的嗎?」
天真衝他揚了揚自己的左手,那玫戒指刺的霍焰眼睛一痛,可是他唇角的笑容卻越來越大。
「是,送你你的……」
霍焰變得有些結巴了起來,她願意帶上戒指也就意味著……
他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手看,她的手指很細,他是按照她的尺寸定做的這玫戒指,沒有繁華的花式,就是簡單的一顆鑽,她心裡一直都介意,其實連他自己都很介意,她不是他第一個送戒指的女人,她的第一任丈夫也不是他,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以後,她都將是他霍焰的妻了……
「天真,你真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霍焰因為激動,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他來到她面前蹲下,然後小心翼翼的抓起她的手,怎麼看都覺得這玫戒指帶在她手上是這麼的和偕。
天真的頭微微垂著,長長的髮絲傾瀉下來,遮住了她優美的脖頸,有一些還落到了霍焰的手上,一陣馨香傳來,霍焰緊張的看著她,連眼睛都不眨。
天真歪了歪頭,看著他俊臉上那緊繃的樣子,她不由得輕笑出聲,她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他卻像個木頭一樣摒氣凝神的聽著她的回答。
原來這個男人在她面前是如此的卑微,緲小,他把自己放在一個很低很低的位置上,他願意用這種態度來仰視她,只要她願意。
天真一直都排斥拒絕他給她的感情,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拒絕他她會痛苦,可是如果她冒險再給他一次機會呢?
天真沒有想過,可是現在她發現,她是真的可以再冒險一次的!因為他值得!
「霍焰,你聽好,這是最後一次!如果有一天你再負我,我會恨你到死!」
天真說的這句話決對不是威脅,而是她經自己下的詛咒,也許那樣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心跳的感覺了。
「我答應你,天真!這是最後一次,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好好愛你,決不再辜負你!」
霍焰激動的將她摟進了懷中,他太震憾了,這些話從她跟裡說出來,而且是她心甘情願的告訴他的,她願意再給他一個機會。
對他來說,她的原諒比什麼都難能可貴。
唯一在一邊看著那緊擁在一起的兩人,她在心裡默默念著他們的名字。
霍焰,唯一,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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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天還沒有過去,很快就迎來新年了。
霍焰決定將他和天真的婚期定在春天,春暖花開的季節,他要她穿上最美麗的婚紗,做最幸福的新娘。
還有兩個多月,他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因為是霍焰和黎天真的婚禮,所以他也會精心準備。
「天真,這個春節我們去主宅和我媽一起過,行嗎?」
霍賢不在了,凌月怡現在就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上次的事,她對霍焰讓了步,霍焰想要修復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
天真一直都知道凌月怡恨著他,甚至是連她也一起恨。
「別害怕,我媽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極端了!我們帶著唯一一起回去,有我在!」
他的那句「有我在」,讓天真無比的安心,霍賢的死她也有一定的責任,沒有再過多的猶豫,天真就點了點頭。
春節前幾天,外面就已經開始有要過年的氣氛了,這個冬天雖然冷,可是卻連一場雪都沒有下過。
霍宅也許久沒有過這麼多人了,以前霍焰不怎麼回來,霍賢離世之後,他更是很少回來。
凌月怡收到他們一起回來的消息之後,她主動的下了樓,看到天真表情冷冷的,可是看到唯一的時候,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到底是霍家的孩子,而且還是唯一的。
「唯一,過去讓奶奶抱抱!」
霍焰將她放到地上,然後鼓勵著她往凌月怡那邊走近,唯一來霍宅的次數屈指可數,也許是察覺到凌月怡的那份反感,唯一有些怕生。
在霍焰的眼神示意下,她主動走了過去,然後抱住了凌月怡的腿。
當一個四歲孩子小小的身體抱著她的時候,凌月怡感覺到心裡好像有雙小手在撓著她的心肝一樣。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下身抱住了唯一,唯一轉頭看向霍焰,然後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霍焰朝著她豎了豎大拇指,又衝天真眨了眨眼。
除夕夜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上,雖然什麼交流也沒有,這樣詭異的氣氛間也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情。
「媽,今晚我們就住在這裡了!」
霍焰抓著天真的小手看著凌月怡說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凌月怡身體明顯一僵,多少年了,霍焰成年離開之後,一夜都沒有在這個家裡留過宿,天真更是沒有以霍家媳婦的身份祭拜過霍靖。
「想留就留,不用通知我!」
凌月怡臉色淡淡的,可是從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她是高興的。
天真垂著頭一言不發,她還記得霍賢死的時候凌月怡對她的指責和歇斯裡底,可是終究,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唯一,一會我們去外面放煙花,好不好?」
霍焰摸了摸小丫頭的頭,父女倆在一起過了三個春節了,可是也孤單了三年,這是他們一家人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春節。
凌月怡吃完飯就早早的上樓去了,可是今晚她沒有再誦經,而是站在窗口前,看著院子裡站著的那兩道身影,還有唯一的小身影。
一家三口,看起來真的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