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從風剎的車裡下來時,一眼就看到了身體正騰空在半空中的霍焰,那樣驚險的一幕看的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風剎,霍焰在上面!」天真指著半空的男人對著風剎急促的說道,風剎已經快速的衝了過去,霍焰也在此時鬆了手,身體一騰空,就呈直線的形狀掉落了下來。
唯一雙手扶著樓梯的扶手一步步的往樓下走著,她走的很慢,也很謹慎,不時的往身後張望著,確定沒有霍焰說的那些壞人,她才又繼續往下走。
風剎將車裡的防護墊拿下來的時候,正對著霍焰掉落的方向,他的身體落下來的時候,因為慣性太大,他的身體落下之後又被高高的彈了起來,再重重的摔下時,他感覺五臟六肺都要被擠出來了,腦袋也充血一般,胸膛被擠壓的吐出血來,他甚至都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在他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唯一在裡面……」
天真走到他身邊的時候,霍焰滿身是血的躺在那裡,她被嚇壞了,身體發著抖靠近他的時候,風剎已經站起身捂著她的眼睛說道,「唯一在裡面,我們先去找她!」
緊接著,又是一輛車停在了他們的車後,風剎吩咐他們先將霍焰送去了醫院,然後就和天真一起上了樓。
樓梯在左右各有一側,天真想要和風剎分開走,風剎卻怕會遇到危險,怎麼也不同意。
「分開走,誰先找到唯一就通知誰!」
天真將他往左邊一推,自己已經朝著右邊的樓梯跑上去了。
天真一口氣跑到了二十樓,看著那旋轉式的樓梯,很靜,靜的只聽得到她的腳步聲,天真不知道霍焰剛才遭遇了什麼,只是她知道他一定是為了保護唯一才讓自己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的。
一想到他渾身是血躺在那裡的樣子,天真就覺得自己心痛的無以復加,原來那個男人還是能牽動著她的心,為他喜,為他悲,為他擔心,為他心痛。
繼續往上走,在她跑上三十六層樓的時候,她原本跑上去的腳步突然間頓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她剛才經過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小點,待她跑過去又轉頭看的時候,她從樓梯的拐角往裡看去,唯一的小身體縮在那裡,身體顫抖著,滿臉驚恐的看著她。
「唯一,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天真走過去,將蹲在那裡的唯一抱進了懷中,唯一剛才往下走的時候聽到一陣腳步聲,她連忙將自己的身體藏了起來,可還是被發現了。
「唯一,你看清楚,是媽媽啊!我是媽媽!」
天真看著唯一那一臉驚恐的樣子,拍著她的小身體讓她抬起頭來清她的樣子,唯一好不容易緩過神,看清楚了天真的樣子時,像是受了傷的小動物,依偎在媽媽懷裡尋找慰藉。
「不怕了,唯一,媽媽帶你離開!」
天真抱著唯一轉身下樓,她走的很急很快,她也很怕上面再有人追上來。
她想著自己還沒有通知風剎,正打算打電話給他的時候,風剎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天真,你先帶著唯一下去,我看到Mars了!」
風剎遠遠的就看到Mars帶人從樓上衝了下來,他快速的打了個電話給天真,然後望著遠處的那幾道高大的身影,如果他什麼都不做,Mars出去肯定會看到天真她們母女的。
天真收起手機,快速的抱著唯一下了樓,心裡也有些替風剎擔心,Mars會為難他嗎?他們之間並沒有過節,那個男人應該不會對風剎做什麼吧?
抱著唯一衝出大廈的時候,天真上了風剎的車,將唯一放到副駕駛座上,剛才她出來的時候又看到風剎那些追隨而來的手下,他們已經衝上去了,相信他不會有事了。
天真開了車,載著唯一離開的時候,唯一那張小臉上還沾著一些血跡,已經乾涸了,天真用紙巾給她擦了擦,唯一受了不小的驚嚇,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她的衣服,一雙墨綠色的眼睛也一直看著她。
天真心不在焉的開著車,她明明可以趁這個機會將唯一帶走的,可是腦袋裡怎麼也揮之不去霍焰渾身是血的樣子。
唯一似乎也想霍焰了,一雙小手緊緊的揪著天真的衣服,大眼中充滿了一股渴望。
「唯一,那我們就去看看他,好不好?」
天真摸了摸唯一的小腦袋,讓天真欣喜的發現,唯一居然點頭了!
到了醫院的時候,霍焰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天真不由得想起三年前他們從拉斯維加斯回來的那次,因為他體力有毒素,她的徹夜陪伴,那種煎熬的心跟現在是一樣的。
母女兩人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手術室的方向,霍焰已經進去好幾個小時了,可是一直都沒有出來。
「霍焰,你千萬不要有事……」
天真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緊緊抱著懷裡的唯一,這一刻,對他所有的怨和恨都沒有了,她只希望他平安無事!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天真幾乎是在五秒鐘之內衝上去的。
「他怎麼樣了?」
「胸口和脊背的肋骨斷裂了兩根,胸腔嚴重出血,還在昏迷……」醫生解開口罩,額頭上還有流下的汗,不難看出剛才經歷了怎樣一個複雜的手術。
「對了,他的手筋被玻璃扎斷,傷的太深,就算復合後,也不會恢復了……」
醫生的最後那句話讓天真一怔,她有些害怕的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他的左手傷的更重一些,有可能這隻手從此以後就廢了!」
醫生說完這後就離開了,緊接著霍焰就被推出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