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你的女兒又怎麼樣?以後,她只會替我生孩子!」
追憶那一臉勢在必得的笑容讓霍焰更加怒火攻心了。
追憶想要的效果也達到了,說完這句話他也沒有再跟霍焰糾纏,高大的身影鑽進停在路邊的車後,車窗降下,他笑容滿面的對著霍焰說道,「忘了告訴你了,天真現在的身份今非昔比了,我可是我岳父欽點的天真未來老公人選!」
車子「嗖」的一下從霍焰面前消失,只留下一圈硝煙,他站在那裡無法回神,已經看不到天真的那輛車了。
她的樣子沒變,可是對他的感情卻已經變了。
雙手撐在天橋的攔桿上,霍焰陷進了無盡的懊悔和自責裡。
將唯一帶回了百合山莊,襲霸天看到她突然帶了個孩子回來,正準備問她的時候已經被天真快一步關在了門外。
三年未見,天真迫不及待的將唯一放到床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原本她可以早就帶她回來她身邊的,可是卻錯過了。
「寶寶,我是媽媽,還記得媽媽嗎?」
天真撫摸著她那張可愛的小臉蛋,儘管三年前因為黎天戈的死她對這個孩子有過埋怨,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她,她是她用生命保護下來的,她曾經在她身體裡住了八個多月,她就是她的血肉啊。
「寶寶,看看媽媽好嗎?你想不想媽媽?我很想你!」
天真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原來抱著她的感覺就是這樣的滿足,她的身體小小的,軟軟的,還香香的。
唯一那雙漂亮的綠眼睛在天真身上轉了轉,她是媽媽,她當然認出來了,因為她們的心靈間是可以彼此感應的。
可是除了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之外,寶寶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天真問了她的那些話,她也一個字沒有回答她。
天真想起那晚她看到唯一時,她也是像現在這樣看著她,並不說話。
「寶寶,你應媽媽一聲好不好?」
天真心裡有個不詳的猜測,她放開唯一,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三歲的孩子不可能還不會說話,可是為什麼現在她不願意開口?
天真放開了她,快速的跑向門外,嘴裡已經叫出了追憶的名字,「追憶,追憶!」
襲霸天站在門外,正像個賊一樣準備破門而入,天真突然開了門,他的窘態就這樣被她發現了,可是天真沒時間跟他糾纏。
「追憶呢?鬼醫在哪裡?」
追憶也剛好趕到,看到天真一臉焦急的樣子,他連忙走進了她的房間,「鬼醫還在拉斯維加斯,怎麼了?」
他也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坐著的小女孩,跟天真有幾分相似,那雙眼睛一看就知道她是誰的孩子了。
「寶寶不會說話,她怎麼了……」
天真似乎有些無措,她當年費盡千辛萬苦才把她生下來的,以為她平安之後也會像正常孩子一樣的,今天這樣的局面是她沒有料到的。
「走,帶她去醫院檢查!」
追憶說著已經抱過了唯一,一看到陌生人,唯一就開始掙扎,怎麼也不願意讓他抱。
天真已經慌了神,沒有看到她抗拒的樣子,直到上了車,她才看到唯一一張小臉漲得通紅,臉上也全都是汗,她連哭的時候都不會像正常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嗎?
天真不讓襲霸天跟著,他不放心,還是開了輛車跟在他們身後,到了醫院的時候,唯一牴觸的更加厲害了。
或許是嬰兒時期就留在心裡的陰影,唯一一來醫院總是會格外的恐懼,在霍焰身邊的時候他都是請醫生來家裡問診的。
看到那些穿著白袍,來來往往的醫生,唯一那雙明亮的大眼開始變得暗淡無光,慢慢的,她甚至做出了一些自殘的行為。
她一雙眼睛閉著,眼淚直流,一雙小手不停的去拉扯著自己的頭髮,天真不知道她的情緒會變成這樣,連忙去阻止她,唯一的目標就發洩到了天真的身上。
她張嘴就去咬她,咬在她肩上不痛,可是天真的心裡卻痛到了極致。
她不在她身邊的這三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天真是陪著唯一一起進了咨詢室的,唯一一點都不配合,整個身體像是泥鰍一樣在天真懷裡滑來滑去。
做了全身檢查之後,沒有發現唯一身上有任何疾病,醫生這才根據唯一的反映做出了判斷。
「她這種情況應該是幽閉型自閉症,所以她很抗觸醫院,這種病在她身上應該是先天型的,這前她也應該做出一系列的治療了,這種病說小不小,說大不大,跟她生長的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先天型的?」天真無意識的出聲喃喃。
「是,有可能是先天性營養不良,或者在母體裡的時候因為媽媽心情陰鬱,孩子早產,身體上沒有缺陷並不代表心理上就沒有缺陷!」
「那,她還能再開口說話嗎?能冶好嗎?」
開口問的人是追憶,天真因為震驚,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我也無法給出答案!根據她的冶療情況來看吧,最壞的是,自閉症的孩子如果出現自虐、暴躁等現象,隨著她長大,很有可能會有自殺的傾向!」
聽到醫生說完最後一句話,天真已經抱緊了唯一,泣不成聲了。
她抱著唯一快速的起身,身後醫生還在說些什麼她沒有再去聽。
「不怕不怕,我們以後再也不來醫院了!」天真抱著唯一進了車裡,她的情緒才慢慢的穩定下來。
天真的眼淚掉在唯一的臉上,她攤開她的小手看著,掌心間一片紅印,是她自己握的,還有她臉上的淚,她不會說話,她心裡不痛快,可是她不會用正常的方式來發洩。
她的孩子才三歲,怎麼可以受這樣的折磨?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你的!」天真小心翼翼的將她摟進了懷裡,滿心的自責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