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常遇春拿著一把長柄寶刀,在半空中跨出一步,就已出現在高峰的跟前。
高峰不敢大意,祭出各種法寶,與常遇春周旋起來。
也不知過去多久,高峰終於找出常遇春的破綻,猛然將其殺死。
常遇春被殺死之後,立即掉落一顆先天丹。
高峰一伸手,先將那顆先天丹吸過來,放進空間戒指,再凝望著杜秋娘,微笑道:「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煉化任務物品。」
杜秋娘淡然一笑:「謝謝。」
「不必這麼客氣。」高峰微微一笑,摟著她的纖腰,將身一縱,跳進夢魘空間……
不久,高峰帶著杜秋娘,返回松江港口。
此時,杜秋娘已經獲得修士的稱謂,也答應加入碧血傭兵團。
高峰將她介紹給紫藍等女子認識之後,稍稍休息一下,便化為一道青光,全速向蓬萊島飛去,頃刻之間就已到達。
這次,出來接受挑戰的歷代名女,正是唐朝的紅紅。
元和年間,京城長安已經逐漸擺脫了「安史之亂」的創痛,開始復歸繁華昇平。
市內燈紅酒綠的茶樓酒肆中,多了一位引人注目的賣唱姑娘。
之所以引人注目,一是因為她的歌藝和容貌,二是因為她與眾不同的行蹤。
一開始,誰也不知道這位賣唱姑娘姓甚名誰,從何而來。
大家只是看到,每天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的時侯,她總是獨自乘一輛有些陳舊的馬車,來到長安的繁華街巷,身穿一襲大紅色衣裙,懷抱著一隻相當名貴的琵琶,不聲不響地走入早已預定好的酒肆或茶樓,坐到給她留好的座位上,然後低頭調弦,開始自彈自唱。
當時,一般在酒樓中賣唱的歌姬,多不具備很好的歌唱素養,常是憑著一點青春姿色與客人戲狎調笑,以換取些賞錢。
而酒樓裡的客人,大多也不在乎在這種場合下能聽到好歌好曲,只求熱鬧而已。
然而,這位新入道的賣唱姑娘,卻獨樹一幟,從不與客人交談,更不用說調笑,卻憑著絕色的歌喉和唱技,贏得客人們的歡心。
人們不知道她的底細,因常見她穿著紅衣紅裙,就都用「紅紅」稱呼她。
慢慢的,「紅紅」就成了她在酒樓中的藝名。
紅紅的唱腔和琵琶演技,都具有高超的水準,足以顯示出是受過良好專業訓練的人。
她所唱的詞,也高雅不俗,一曲「大珠小珠落玉盤」,不知讓多少人為之垂淚。
如此奇特的賣唱女,引起了不少風流公子的關注和好奇。常有人天天追隨著她出入茶樓酒肆,聽她演唱,為她捧場。
而紅紅對這一切,彷彿都視而不見。她總是唱完就走,誰都不瞧;明明是賣唱乞錢,卻落落大方,從無乞憐獻媚之態,也不多行索賞。
這種氣質,只有慣見世面的大家閨秀才具備,可她為何又落到拋頭賣唱的地步?
在她的追隨者中,最癡迷的莫過於落第進士韋青了。
韋青是長安城中的世家子弟。六十年前,韋家曾是京城的豪門巨族,在朝中掌大權任重職的人不計其數;如今時移物換,帝王將相有如走馬觀花,顯赫一時的韋家日漸失勢。
到了韋青,已無世襲官爵可享,自己試圖通過科舉考試而取仕,無奈會試名落孫山,因而心緒極為低落。幸而韋家尚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說失勢,財力和氣派仍不遜色。
因而失意的韋青,每日裡浪跡茶樓酒肆、歌館舞榭,借聲色酒香消愁。
他自從偶然聽到紅紅唱的一曲「大珠小珠落玉盤」,頓生「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因而對她念念不忘,天天想方設法打聽到紅紅演唱的場子,一場不漏地追著聽她的演唱。
本來韋青就十分愛好音律,對紅紅歌唱的韻昧和彈奏技巧,甚能心領神會,更加為她著迷。
雖然韋青天天跟著紅紅捧場,可紅紅每次演唱總是正襟危坐,目不旁視,根本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於是,韋青為著引起佳人的注目,每次都破格地給很多賞錢。
不過,紅紅也只是淡淡頜首領謝,似乎並沒放在心上。
心中熱情如焚的韋青,再也按捺不住了,也不顧自己名門公子、文雅書生的身份,在一次紅紅唱完歌,起身準備離去時,在酒樓門口攔住她,低聲下氣的道:「姑娘的唱腔和琵琶,著實高絕,小生韋青為之傾倒,可否讓小生送姑娘回家?」
紅紅見有人攔住去路,臉露不悅;但見那人容貌端正,出語謙雅,也就不便發作,只是瞪了一眼,便側身走過去,出門乘上自家的馬車離開了。
這裡留下韋青討了個沒趣,還覺自己言行冒失,唐突了佳人。
然而,碰了一次釘子的韋青,並不就此灰心,仍然天天去聽紅紅的歌唱。日子一久,紅紅自然也就對他留了意,時不時對他輕輕投來一瞥,把個癡情的韋青看得臉紅心跳。
韋青總覺得,讓紅紅在酒樓給那些粗俗的客人唱歌助興,實在是對她的埋沒和褻瀆,於是又設法與她搭話,提議把她請到一些當時文人雅士聚會的地方演唱。
紅紅賣唱酒樓,也是出於無奈,能躋身那種高雅的場合獻藝,自然是她夢寐以求的,因而答應了韋青的好意。
走進高層交際圈,紅紅憑著自己的實力,又是一鳴驚人,知名度大長;再經過那些文人雅士的褒獎宣揚,沒過多久,「紅紅」就傳遍了長安城。
於是,紅紅成為當時許多豪門貴族的座上客。凡是隆重一點的宴會,人們總忘不了召來紅紅演唱助興。就連當時已名滿天下的高官兼詩人劉禹錫、元稹之流,也以一聽紅紅的歌唱為樂。
出了名的紅紅,對於曾提攜自己的韋青,當然是感激不已,常常對他另眼相待。
但此時紅極一時的紅紅,已成為長安城中公子王孫爭相追逐的對象;與之相比,落難公子韋青反而顯得黯然失色,因而他倒是有些自卑而彷徨。
其實,紅紅決不是那種趨權逐勢的女人。自己的演技能得到上層人物的欣賞,對她來說當然是一種榮幸,但她並不想借此取悅權貴,作攀龍附鳳之輩。
在她的心中,已慢慢有了韋青的位置。這個落難公子落寞的神情,以及他對自己音律的妙解,讓紅紅對他難以忘懷,只是礙於少女的羞澀,不便向韋青表露。
就在這時,朝中唐憲宗暴崩,太子李恆繼位為唐穆宗,任用了元稹為宰相。
元稹作為詩人,堪能享譽古今;然而為官,卻少廉寡德。他做了宰相後,不務輔君治國,卻專事鑽營結黨,飽己私慾。
而且,元稹是個涉情獵艷的高手。做宰相前,他就對紅透京城半邊天的紅紅存攫取之念;如今位高權重,更是決心把紅紅收到自家府第,供自己專享其樂。
元稹有意納紅紅入府的風聲,傳到了紅紅的耳中。她對這位多才少德的宰相,心中早已厭惡,驟然聽到了這個消息,感到自己將被逼上絕路。
她努力鎮靜下來,思索再三,毅然決定抹開羞澀,去向韋青表明心曲。
只要韋青同意,自己就能勉強躲進一個避風港。
正暗傷形穢的韋青,猛然得到佳人的垂青,自然是喜出望外,豈有不接納之理,又哪裡顧得上宰相的不悅。
於是,紅紅就在光芒四射的頂峰時期,驟然脫下了歌衫,告別歡場,下嫁韋青,做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元稹聞訊,惱羞成怒,卻因找不著任何責罰他們的理由,加上礙於韋家在京城的餘威,也就只好忍下這口氣了。
從此,紅紅在長安的燈紅酒綠中絕了蹤跡,日日陪伴著丈夫,低唱淺酌,度曲彈箏,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悠遊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