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去多久,高峰終於找出李晟的破綻,猛然將其殺死。
李晟被殺死之後,立即掉落一顆先天丹。
高峰一伸手,先將那顆先天丹吸過來,放進空間戒指,再凝望著田娟娟,微笑道:「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煉化任務物品。」
田娟娟淡然一笑:「謝謝。」
高峰微微一笑,摟著她的纖腰,將身一縱,跳進夢魘空間……
不久,高峰帶著田娟娟,返回松江港口。
此時,田娟娟已經獲得修士的稱謂,也答應加入碧血傭兵團。
高峰將她介紹給紫藍等女子認識之後,稍稍休息一下,便化為一道青光,全速向蓬萊島飛去,頃刻之間就已到達。
這次,出來接受挑戰的歷代名女,正是明朝的李妙惠。
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都只說美滿姻緣是郎才女貌,女子似乎是花瓶,好看就行,有無內才並不重要,有才還恐失德。
其實,一個滿腹經綸的才郎,倘若天天陪著一個白癡美女,幸福又有何可言?
因而,最美滿的婚姻,應是郎才女貌加女才郎貌,才能相知相滿,和諧歡洽。
李妙惠與盧雲程的婚姻,就是如此美妙的一例;而最終的美滿,還是靠了李妙惠的忠貞賢德。
李妙惠是揚州城裡名傳一時的美貌才女,少女時便能寫一手極雅致圓熟的詩文,常被當地文人們傳抄吟誦。而她不在詩上署名,大多數人只知其詩,不識其人。
李妙惠不慕權貴,只愛才學,拒絕了許多貴族公子的求親,十六歲時嫁給家境不豐的同鄉折桂郎盧雲程。
何謂折桂郎?當時的折桂郎就是指舉人。因為明代鄉試在秋天進行,考中者由秀才升為舉人,同窗或親友多喜折桂花枝做成桂冠,送與新中的舉人,以示慶祝,由此人們稱舉人為折桂郎。
盧雲程年少才俊,不到二十歲就成了折桂郎,在當地頗有才名。
一對才貌雙備的男女,結成了伉儷,清貧的日子過得甜甜蜜蜜。
兩人常常同坐燈下,詩文酬唱,一比高低。
他們最喜歡的遊戲,就是相競作詩,先出題限韻,然後分頭思索覓句,看誰出得快,出得好。
經常是妙惠贏了,卻難以評判。實際上,妙惠的詩句,在清新自然上要稍勝一酬。可身為折桂郎的盧雲程,不肯認輸,只評說是各有千秋。
李妙惠曾感慨的道:「女子若能赴考,妾怕也早已成為折桂郎!」
盧雲程深以為然,連連稱是。
盧雲程有一位同窗好友王義真,與他同科折桂,交往頗深。
王義真經常到盧家與雲程切磋詩文,彼此熟悉而不拘禮,對對方詩文的品評,不論優劣,都能直抒胸臆,毫無顧忌。
一次,雲程與妙惠又為誰的詩好各執一端,爭議起來。恰好第二天王義真來訪,盧雲程故意拿出一首妻子妙惠的詩給好友評析。當然,他打著的是自己的名義。
這是一首名為《曉妝》的五言詩:「啼鳥驚眠罷,房櫳曙色開;鳳釵金作鏤,鸞鏡玉為台。妝似臨池出,人疑向月來;自憐方未已,欲去復徘徊。」
王義真看後,不由得拍手稱絕,歎賞不已,誇道:「盧兄描繪閨人曉妝情景,如此呼之欲出,觀察之細,詩意之妙,實在令人佩服得很啊!」
盧雲程聽後,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愧顏,但很快又掩飾過去。他此時不便挑明此詩非己所作,接著又拿出幾首自己寫的詩,遞給好友。
王義真逐一看過,評論說:「這些比《曉妝》詩差得遠了!」盧雲程悶悶不樂,卻又作不得聲。
夏去秋臨,幾場斜風細雨過後,天氣變得涼爽宜人。這天傍晚時分,雨收雲散,西方露出醉紅的夕陽。雲程與妙惠,雙雙憑欄遠眺,欣賞著瑰麗清新的風景。
觸景生思,妙惠吟出一首《遠山》詩:秋水一泓碧,殘霞幾縷紅;水窮霞盡處,隱約兩三峰。
用詞簡煉,詩意不俗,確實很見功夫,雲程不禁十分佩服。
他又想起當初好友王義真品詩一事,不免心裡有些酸溜溜的,因而吟出一首如此這般的七言絕句:「遠山句好畫難成,柳眼才多總是情;他日衰顏人不識,倚爐空聽鷓鴣聲。」
他的詩竟然直逼妻子而來,譏笑她今日雖然貌美才高,頗為得意,他日難免人老珠黃,倚爐哀歎。紅顏女子,本是最忌諱別人提起暮年衰老之事,叫人徒增傷心。
盧雲程這樣數落妻子,實是不該。幸虧妙惠心寬意慈,知道丈夫這樣說,只為了吃自己的醋,並無中傷惡意,也就一笑了之。
雖然小夫妻倆常為吟詩之事磕磕碰碰,可都只是表面上的矛盾。雲程心中實是十分佩服妻子,妙惠也很能理解丈夫,所以越爭情愛彌篤,成為知心知意的夫妻。
成化十八年春天,禮部會試天下舉子。
為了功名事業,盧雲程只好暫時告別如膠似漆的家庭生活,與王義真結伴到京城赴考。
兩位江南才子參加會試,原本以為中榜是十拿九穩的事,誰知師出不利,竟然雙雙名落孫山。
當初別家來京時,盧雲程和王義真都給家人留下了極大的希望,如今落第歸家,實在無顏見江東父老。心情悒鬱不舒,索性兩人先前往西山靈光寺暫住散心。
兩人原打算稍住些時間,待心情轉好就啟程回鄉。誰知這靈光寺位於翠微山竹木深處,景致清幽,靜謐脫塵,讀起書來最易進入佳境。
於是,兩人都有些捨不得離開。恰好寺中主持,見他倆字跡工整遒勁,便想請他們抄寫經書,報酬是無償提供食宿。
兩人本有留意,就乾脆住了下來,半天為寺中抄經,半天潛心讀書,準備下科會試東山再起。
會試是每三年舉行一次,也就是說盧雲程和王義真,準備在寺中讀上三年書。因為怕丟面子,也為了專心致志,兩人竟都拖著沒有傳信與家人聯繫。
話說盧雲程家中,左等右盼,不見他的消息,不知他出了什麼事。
恰好,有一個與盧雲程同名同姓的南方書生客死京城,消息被帶到盧家,家人悲痛不已。
盧家父母深信兒子已遭不測,還為他立了靈位,以寄哀痛。李妙惠雖然也傷心欲絕,但冥冥之中隱約覺得,夫君並沒有死,還有相見的一天。
這一年,江南一帶正遇著百年不見的大旱,盧家生活已難以自給,常常飽一頓,饑一頓。
好心的盧家父母,見媳婦年輕守寡,又無子息,跟著自家挨餓,實是可憐,因而勸她找個好人家,改嫁過去。
李妙惠卻堅決反對,只說:「生為盧家人,死為盧家鬼。」
當初她已對雲程起誓,此身只屬他一人,即使他真的歸天,她也要為他終生守節,何況她心中還藏著一線希望呢!
盧家父母以為媳婦是顧忌名分,苦苦撐著,所以仍然留意,為她物色再嫁對象。
江西臨川有個鹽商叫謝子啟,家境殷實,為人也厚道,此時客居揚州,妻子不幸病故。當聽說盧家想勸媳婦李妙惠改嫁的風聲,忙請媒人上門求婚。
盧家父母覺得這門親事不錯,就背著妙惠答應下來。
待謝子啟家抬著花轎,敲鑼打鼓來迎親時,李妙惠才知道底細。
她本想堅決抵抗,可翁婆苦苦相勸,無奈之下,只好坐上花轎,來到謝家。
雖然到了謝家,李妙惠卻堅決不肯與謝子啟拜堂,更不用說入洞房了。
她死死跪在謝母腳下,淚流如雨地懇求給謝老夫人作侍女,不答應便不肯起身。
謝老夫人心軟,見她心意已堅,只好答應她的請求。
好在謝家富足,另娶一妻並不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