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出現在這裡的蘇定方,只是主腦創造出來的高智能NPC。
他有一件極厲害的法寶,叫做幽靈碧焰梭,厲害非常。
如果被其打中,固無幸理;就算你的飛劍不怕邪污,與之接觸,也必有感應,即使僥倖不死,也肯定會受重傷。
此時,蘇定方拿著一把巨斧,在半空中跨出一步,就已出現在高峰的跟前。
高峰不敢大意,祭出各種法寶,與蘇定方周旋起來。
也不知過去多久,高峰終於找出蘇定方的破綻,猛然將其殺死。
蘇定方被殺死之後,立即掉落一顆先天丹。
高峰一伸手,先將那顆先天丹吸過來,放進空間戒指,再凝望著白玉娘,微笑道:「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煉化任務物品。」
白玉娘淡然一笑:「謝謝。」
「不必這麼客氣。」高峰微微一笑,摟著她的纖腰,將身一縱,跳進夢魘空間……
不久,高峰帶著白玉娘,返回松江港口。
此時,白玉娘已經獲得修士的稱謂,也答應加入碧血傭兵團。
高峰將她介紹給紫藍等女子認識之後,稍稍休息一下,便化為一道青光,全速向蓬萊島飛去,頃刻之間就已到達。
這次,出來接受挑戰的歷代名女,正是元朝的張麗容。
相傳,緊鄰蘇州的松江府,有一處張氏園林,花木扶疏,住在這裡的也算是書香門第。男主人早已謝世,留下母女兩人,相依為命。
那女孩子叫張麗容,人如其名,容顏艷麗。更有一個奇特的地方,就是雙眉入鬢,翠似柳葉。
加上幼承庭訓,家學淵源,更顯出她的蘭蕙資質。與張家比鄰而居的,便是松江的首富李家。
元世祖至元十六年初春,南宋丞相張世傑兵敗崖山。陸秀夫誓不投降,背著南宋最後一個小皇帝趙昺沉海自盡。蒙古人成為統治全華夏國的主人。
開始漢族士大夫出於「夷夏之防」,反對蒙古人入主中原。
蒙古人也以高壓手段,對抗漢族讀書人。後來元世祖忽必烈為著籠絡人心,採納善言,置招賢館,開經史科,不惜優給廩餼以培養人才。
文人無行,原本固堅守信義,而過著淒惶日子的知識分子,拋棄了滿嘴的道義,又熱熱鬧鬧地奔走在功名之中。他們紛紛收拾起心猿意馬,埋首窗下,皓首窮經。
松江首富李家的公子李玉郎,自然是不能免俗。他雖生於富貴之家,學習還算刻苦,弱冠之年,文名就已遠近聞名。夏天,他來到城南的別墅避暑,仍不輟學業。
這裡地曠風清,樓高宜人,憑欄遠眺,不遠處人煙輻輳的地方就是青樓雲集的地方,絲竹之音隨風隱約傳來,間有脂粉香息飄入窗欞。李玉郎耳聞鼻嗅,久而久之,也不以為異了。
一日,同窗好友數人來訪,對於不遠處隨風飄送過來的音韻及香息特別敏感,不覺中開起玩笑來,笑問李玉郎:「但聞聲息,不見其形,難免不想入非非吧。」
李玉郎笑道:「若見其形,則不賞其聲息矣。」
就這樣一問一答,撩起無限的暇思冥想,於是議定每人作詩一首,聊以佐酒。
李玉郎才思敏捷,一揮而就,眾人立即傳觀。
正在興頭,忽報老師來到,慌得眾人連忙下樓迎接。李玉郎深恐詩稿被老師覺察,趕緊納入懷中;想想還是不妥,乾脆揉成一團,憑欄拋向牆外。
好風憑借力,那紙團眼看著悠悠地落到張氏園林。
此時的張麗容,年已及笄,久居雅捨,春花秋月,倍感寂寥。夏日乘涼綠蔭深處,隔牆聽到笑語聲喧,常常為此心往神馳。
這天正在雲裡霧裡地遐想之際,忽然見得一團彩箋凌空跌落,毫不猶豫地拿起就讀,一看是:
「曲欄深處一枝花,濃艷何曾識露華;素質白攢千瓣玉,香肌紅映六銖紗。金鈴有意頻相護,繡幃無情苦見遮;憑仗東皇須著力,向人開處莫教差。」
張麗容當然知道,這是隔壁李家公子的詩。
這些描寫青樓歌姬的詩句,自然是若隱若現,不莊之處在所難免。
張麗容不明就裡,反而誤認是隔壁李家兒郎給自己寫的情詩,並想入非非地認為這是李郎苦無溝通的管道,只有隔壁一擲。也真難為了他。
她想到此處,不禁啞然失笑,內心竊喜,立即根據原詩原韻,和詩一首:
「深謝韶光染色濃,吹開準擬倩東風;生愁夕露凝珠淚,最怕春寒損玉容。嫩蕊折時飄蝶粉,芳心破處點猩紅;金盤華屋如堪薦,早人雕欄十二重。」
張麗容懷著忐忑的心情,用一枚胡桃核裹入白綾帕中,顫巍巍地爬上太湖石頂,用力擲入李家樓窗。李玉郎將詩讀完,便已明白張麗容的情懷。
於是,他每天都將頭伸出窗外探視,一天正遇著張麗容也正悄悄地望著這邊。四目相對,恍若觸電,原來彼此之間已略有所知。此刻更加像相識多年的老友,於是互展笑靨,款款而談。
每當這時,女孩子就更顯得大膽,更積極一些。
張麗容十分大方的道:「以君才情,傲視一方,何以至今未婚?」
李玉郎答道:「欲得才貌如卿者方可!」
張麗容滿面飛紅,羞羞答答的道:「蒙君不棄,妾自當留此身以待君也。」
兩人於是隔壁盟誓而別。
李家為松江首富,媒婆為李玉郎提親的絡繹不絕。李父輒用門不當、戶不對為由,一概拒絕。
等到李玉郎心有所屬,告訴父母,李父又以張家寡母孤女,其父親在日,只會作賦吟詩,空談心性,腐儒世家,想必他的女兒也必不切實際,認為並不是理想的對象。
他只是迫於兒子的要求,隨便答應下來,並沒有認真央媒說合。
李玉郎以為好事得諧,不過是時間而已,便常常在花晨月夕,神采飛揚地憑欄吹笛。
張麗容每天聽到笛聲,心中竊喜,於是詩興大發,再寫一詩,仍借助胡桃擲上樓頭:「自從聞笛苦匆匆,魄散魂飛入夢中;莫怨粉牆高如許,心有靈犀一點通。」
轉瞬溽暑易過,李玉郎即將再往學館從師問道,而婚事卻了無消息,心神惶惑不已。
於是,他整天斜倚樓頭,一曲又一曲地吹笛解悶。因為心中悒鬱,笛聲中也呈現出幽怨的音韻,嗚嗚咽咽,使人不忍卒聽。面對佳人的垂詢,答道:「欄干閒倚日偏長,吹笛無俚苦斷腸;安得身輕如飛燕,隨風飄飛到妝台。」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李玉郎白天想的是情人的舉止神情,而晚上便在夢中與情人盡情歡會。於是神移情牽,學世荒廢,茶飯無心,終於懨懨成疾。
父母透過玉郎的同窗好友探得實情以後,迫不得已,備齊六禮遣媒到張家訂親。
李玉郎聽說婚事得成,一躍而起,沉痾不藥而癒,準備冬天一到就要佳人過門。
不料事出意外,平白地拆散了好姻緣。
蒙古人入主中原之後,「中書省」是全國最高行政機構,同時將今天的山東、山西、河北等地,劃為直轄區。
另外,將全國劃為十個「行中書省」,分轄一百八十五路、三十三府、三百五十九州,以及一千一百二十七縣。
松江府所屬的「路」,總管叫阿魯台,任滿赴京候選另派職務。
當時京城獨掌人事任免大權的,是右丞相伯顏。伯顏一方面嚴刑峻法壓制漢人,一方面貪婪無度,對各級官吏多所需索。稍不如意,立即黜罷。
阿魯台心想,至少得白銀萬兩,否則出路不堪設想。大概他還不算貪官,檢點囊橐,還不足五千兩白銀,直覺得前途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