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出現在這裡的李密,只是主腦創造出來的高智能NPC。
他有一件極厲害的法寶,叫做元命神幡,繪著無數血影。
才一展動,幡上便湧起一片血光,光中現出許多奇形怪狀、相貌獰惡的魔鬼影子,一個個張牙舞爪,口中發出極尖銳的慘嘯,在大片其紅如血的妖光中沉浮隱現,呼嘯不已。
此時,李密拿著一把長柄寶刀,在半空中跨出一步,就已出現在高峰的跟前。
高峰不敢大意,祭出各種法寶,與李密周旋起來。
也不知過去多久,高峰終於找出李密的破綻,猛然將其殺死。
李密被殺死之後,立即掉落一顆先天丹。
高峰一伸手,先將那顆先天丹吸過來,放進空間戒指,再凝望著陳妙常,微笑道:「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煉化任務物品。」
陳妙常淡然一笑:「謝謝。」
「不必這麼客氣。」高峰微微一笑,摟著她的纖腰,將身一縱,跳進夢魘空間……
不久,高峰帶著陳妙常,返回松江港口。
此時,陳妙常已經獲得修士的稱謂,也答應加入碧血傭兵團。
高峰將她介紹給紫藍等女子認識之後,稍稍休息一下,便化為一道青光,全速向蓬萊島飛去,頃刻之間就已到達。
這次,出來接受挑戰的歷代名女,正是宋朝的金玉奴。
宋朝時,杭州城金老大就一個女兒,名叫玉奴,生得十分美貌。金老大從小教女兒讀書識字,金玉奴到十五歲時已詩賦俱通,調箏弄管,事事伶俐。
況且金老大住的有好房子,種的有好田園,穿的有好衣,吃的有好食。廒多積粟,囊有餘錢,放債使婢,雖不是頂富,但也是數得著的富戶。
金老大一心要將女兒嫁一個有出息的讀書人,可惜他已五十多歲,金玉奴也已十八歲,仍是高低不就。問題就出在,金老大家是團頭。
所謂團頭,就是叫化子頭。那些叫花子得東西來時,團頭要收他的月頭錢;若是遇到雨雪天,沒地方去乞討,團頭就要熬些稀粥,養活這伙丐戶。破衣破襖,也是團頭照管。
所有那些乞丐,都得小心低氣,服著團頭,如奴婢一般,不敢觸犯。團頭收些現成的常例錢,有時也在乞丐中放債盤利,只要不嫖不賭,就能創一份家業。
舊社會,娼、優、隸、卒四類,被列入賤流,乞丐卻貧而不賤。春秋時代的伍子胥在吳市吹蕭乞食,唐代的鄭元和做歌郎時到處大唱「蓮花落」。
乞丐之中藏龍臥虎之輩多的是,家財萬貫,一時不便,誰又能保證一生一世都是一帆風順呢?
可是乞丐團頭的名聲,終究還是有些不好,隨你掙得有田有地,幾代發跡,終是個叫化頭兒,比不得平常百姓人家。出外沒人恭敬,只好閒著在自己家裡當老大。
就在金老大為女兒的婚事憂心如焚的時候,鄰家的一個老頭,對金老大說:「太平橋下有個書生,姓莫,名稽。二十歲,一表人才,讀書飽學。只為父母雙亡,家窮未娶。最近考上太學生,情願入贅人家,此人正好與令嬡相宜,何不招他為婿?」
金老大高興非常,就央求這鄰里老人家聯繫。那老人家找到莫稽把情況一講,莫稽雖對那團頭的出身有些猶豫,怕被人恥笑,但終覺得自己衣食不周,無力婚娶,便答應了。
於是金家擇個吉日,送一套新衣給莫稽穿好,備下盛筵,遍邀莫稽的同窗好友前來吃酒,一連熱鬧了數天。莫稽見到金玉奴才貌雙全,喜出望外。
不費一分錢,白白得了個美妻,金玉奴又不惜工本,到處為丈夫購買書籍,供他學習,可說莫稽事事稱懷。
就是他的那些朋友,曉得他貧苦,個個都能體諒他,也沒有人去取笑他。
金玉奴十分要強,如果當時不是硬要嫁個讀書人,也不會拖到老大。她只恨自己家門風不好,要掙個出頭,於是勸丈夫刻苦讀書。
由於有了良好的學習環境,又有嬌妻的督促,莫稽才學日進,二十三歲就被州縣學府作為合格人選,送到京師參加進士科的考試,居然連科及第。
在參加了皇上在瓊林苑特意為新取進士舉行的宴會後,莫稽烏帽官袍,馬上迎歸。
將到丈人家裡,只見街坊上一群小兒爭先來看,指著他說:「金團頭家女婿做了官了。」
莫稽聽了,心中實在不是滋味,心想:(早知今日富貴,就不該拜個團頭岳丈,即使今後養出兒女來,也還是團頭外孫,被人笑話。)
終有些後悔,怏怏不樂,就忘記了貧賤的時節,老婆資助他成名的功勞。回到家中,金玉奴連問他幾聲,他都不答應。
不一日,莫稽到吏部聽候選派,被授為無為軍司戶。「軍」就是州縣一級的行政單位,司戶是掌管戶口帳冊的地方官。從東京出發到無為軍是一水之地,莫稽攜同金玉奴登舟赴任。
金老大異常高興,親自治酒送行,金玉奴也喜氣洋洋。這天來到採石江邊,系舟北岸,月明如晝,莫稽睡不著覺,就坐在船頭玩月,免不了又想起團頭的事,悶悶不樂。
忽然動了一個惡念:(何不把金玉奴弄死,再另娶一人。)於是他走進倉把金玉奴哄出來賞月。
金玉奴已經睡了,但不忍忤逆丈夫的意見,只得披衣出來。
正在舒頭望月,莫稽出其不意把她推入江中。莫稽悄悄喚起舟人,吩咐趕快開船,重重有賞,船出十里之外才停下來,莫稽輕聲對舟人說:「剛才我妻子賞月掉入水中,已經來不及救了。」
把幾兩銀子付給舟人,舟人會意,不敢開口。
無巧不成書,莫稽剛剛移船,正好又有另一條官船停在那個地方。船上乘客是新上任的淮西轉運使許德厚,忽然聽到有女子落水的呼救聲,其聲哀怨,立即叫水手打撈上船來。
金玉奴上得船來,想到丈夫是要害死自己,貴而忘賤,現在雖保住性命,但無處棲身,痛哭不已。許德厚自然盤問,於是金玉奴一前一後細細地敘說了一遍。
許德厚夫婦都感傷墜淚,便將金玉奴收為義女,安排她在後艙獨宿,教手下人不許洩露此事。
許德厚對金玉奴說,他為她作主,討還公道。
許德厚到淮西上任,無為軍正是淮西路的轄下,許德厚是莫稽的上司。
許德厚到淮西後,特地召見莫稽,見他一表人才,應對得體,心想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怎麼會想到他是一個薄情郎!終覺人才難得,決定再試他一次。
於是數月之後,許德厚故意對他的下屬說:「我有一女,頗有才貌,年已及笄,希望能招到一個過門女婿。你們有時間的話,幫我物色一個。」
他的下屬都聽說莫司戶青年喪偶,齊聲薦他才品非凡,堪作東床之選。
許德厚道:「他,我也早就屬意了,但少年登第,心高望厚,未必肯到我家,做上門女婿。」
他的部下說:「莫司戶出身寒門,倘能到你家做上門女婿,不啻是蒹葭之倚玉樹,何幸為之?」
於是眾人紛紛向莫稽勸說的勸說、道喜的道喜。
莫稽如聞綸音,立即應允,欣然道:「此事若蒙各位玉成,當結草啣環相報。」
許德厚又說:「雖承司戶不棄,但下官夫婦鍾愛此女,嬌養成性,所以不捨得出嫁。只怕司戶少年氣概,不相饒讓,或致小有嫌隙,有傷下官夫婦之心。須得預先講過,凡事要容耐些,才敢招他為女婿。」
那些下屬又立即轉告莫稽,莫稽無不依允。這時他已比不得做窮秀才的時候,用金花彩幣作聘禮,選了吉期,皮鬆骨癢,準備做轉運使的女婿。
到結婚那天,莫稽冠帶齊整,帽插金花,身披紅錦,跨著雕鞍駿馬,兩班鼓樂前導,一路行來。許德厚的家門前,鋪氈結綵,大吹大擂,等候新女婿上門。
拜過了天地、拜過了丈人丈母,又進行了新人的交拜。
該是入洞房的時候了,莫稽心中如登九霄雲裡,歡喜不可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