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震驚得愣在當場,觸及他臉上的嚴肅認真,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他的一字一句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上,眼睛竟然不自覺的濕潤了。
「天祐……」
一開口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下來,不管他是不是在演戲,一個帝王這樣深情的表白,就算是鐵打的心恐怕也會有一絲融化。
「別哭。」伸手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秦天祐心中在狠狠的抽痛,剛才那席話完全是他即興想起的,卻不料她聽了之後有那樣大的反應。
只是,他現在已經有點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了。
「嗯。」向晚點頭,輕輕將頭枕在秦天祐身上,兩個同樣絕色傾城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緊緊的依偎在一起,罔顧周圍各種羨慕妒忌的視線,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若是時光能永久的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突然,原本安靜的向晚突然渾身瑟瑟發抖,秦天祐將她抬起臉來,只見她額上早已經冷汗淋淋,只見她艱難的扯開一抹笑顏,「我沒事。」
握在袖口裡面的拳頭瑟瑟發抖,她只不過是貪戀了一下他懷裡的溫度,卻不料渾身的痛楚來的這樣猛烈,除了劇烈脹痛的頭部,整個身子彷彿萬劍穿心一般。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秦天祐本想將向晚抱起來,卻被向晚將他的手抓住,他能感覺到她掌心傳來的顫抖,手掌一使力,懷裡的溫熱離開,向晚伏在桌子上,暗自運用內力將痛楚壓下。
此刻她早已經不擔心內力暴露了,劇烈的痛楚讓她痛不欲生,在生死抉擇之間,她只能避重就輕。
看著她難受的樣子,秦天祐提起內力就灌輸到向晚的背上,向晚突然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秦天祐的手掌被一股巨大的內力反噬的生疼,可他顧不的掌中的疼痛,趕緊將向晚扶起來,急切道:「向晚,你怎麼了?」
「我……」向晚痛苦的皺起眉頭,觸及秦天祐焦慮萬分的眼神,心中的疼痛愈發劇烈,她只好硬生生的將秦天祐推開,「臣妾……舊疾復發,皇上請先回吧。」
「不行,朕送你回房休息。」
「不要!」向晚趕緊伸手將他攔住,他的觸碰只會讓她更加難受。
「那朕在這裡陪著你好了。」她如此痛苦,他就算現在離開,他的心也離不開。
向晚疼痛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緩緩將眼睛閉上,任由秦天祐一個人坐在那裡,頭頂上還能感覺到他關切的視線,如今,單單只是想到秦天祐她的痛苦就會增加一份,向晚狠狠的揪住胸口。
不行,他在這裡恐怕她很久都不能平靜下來,向晚無奈的抬起頭,已是面色蒼白,「臣妾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皇上能不能先行離開?」說完,向晚直直的看著他,心中雖然像是再被凌遲,可她別無選擇。
沒想到秦天祐居然爽快的答應了,站起身,對著向晚道,「朕去傳御醫到鳳棲宮候著。」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向晚看得出他腳步中的沉重。
秦天祐走後,向晚的疼痛漸漸平復,金剛在一旁上竄下跳替向晚乾著急。
剛才他肯定發下她有渾厚的內力了,可是他隻字未提,到底是為什麼?
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向晚若有所思,剛才他眼底的擔憂絕對不是演戲可以達到的效果,記憶中的他為了娶龍媚嬌,狠心撇斷了她們十幾年的情意,為何卻又將皇后之位許給了她?
突然,向晚臉色一怔,比剛才還要慘白幾分。
記憶中她和秦天祐一起長大,可秦天祐是西昭太子,她是龍陽國公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難道這不是自己的記憶?向晚第一次這樣懷疑自己,努力想要將根深蒂固的過去再次一起,可任憑她怎樣努力,他們的過去都只是一片空白。
「公主,你怎麼了?」小桃疑惑的看著向晚,她的臉色慘白的讓人害怕。
「沒什麼!」向晚大驚,自己剛才居然連小桃來了都沒有發現。
「可是公主你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向晚用手撐住額頭,只要她不去想秦天祐,身上的痛楚很快就消散了。
小桃將懷裡的銀票遞至向晚跟前,「已經辦理妥當,這些事剩下的銀票。」她怎沒有想到自己隨意拿出去的幾件小飾物典當之後幾乎可以買下一整條街了,索性,她就將一整條街都買下來了。
「恩那就好,你扶我回房吧。」
向晚起身,身子還有些搖搖欲墜,小桃趕緊將她扶住,心裡萬分愧疚,若不是她離開這麼久,公主也不至於發病了也沒人知道。
回到鳳棲宮,幾乎是所有的御醫都等候在殿門外,見向晚回來了,紛紛下跪請安。
「參見皇后娘娘。」
「都免禮吧!」向晚聲音雖然還有些微弱,可是擲地有聲,原本被流言困惑的御醫們頓時都嚴肅起來。
向晚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天祐會讓這麼多人來給她看病,更何況,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病,會用毒的人自然會治病救人,她若是身體抱恙,她自己恐怕早就發現了。
「留下兩位御醫就行了,其他的都先回吧。」向晚說完,抬腳跨進了鳳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