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歐若水婚紗上的蕾絲紛紛飛舞……
歐若水緩緩地將自己的手一點點地捏緊,以至於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一種隱隱的痛感傳遍全身,她雖然不愛秦少卿,但畢竟她不想他難過,她也更不想回到四年前的生活。
然後,她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顧燁霖,她的目光卻靜靜地凝視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是真心想要成為少卿的妻子,這個問題,我早就回答過你了,不是麼,顧先生!」
顧燁霖靜靜地凝望她,脊背僵硬地挺立著,眼眸幽黑幽黑:「是呵……這個答案你早在記者會那天就已經給我了,是我自己不想相信……」
他一步一步走向歐若水,當著所有人的面,他緊緊抱住了歐若水,他的吻如同一陣溫柔的風,在她嬌艷的紅唇上輕輕地掠過。
「若水,你很不乖哦!」顧燁霖在那一個吻落下的瞬間,他在她的唇邊低聲地說著,聲音柔情似水,卻冰冷似雪,「我說過,你是我的,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要逼我用我的方法帶你走!」
「若水,別理他!」
秦少卿有些憤怒地將顧燁霖拉開,將歐若水拉回到自己身邊,「顧少,這是什麼意思,今日是我和若水的結婚典禮,你這麼做什麼意思?」
「秦少卿看來你失去的東西還太少了,還沒讓你學乖!」顧燁霖淡淡的說道,墨黑色的眼珠一轉,劃過一抹冰冷淡漠的笑意,「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你便不該覬覦,我顧燁霖的東西,即使不要了,你也沒資格擁有!」
陽光溫暖而耀眼。
無數的花瓣紛紛揚揚從他們的身邊飄落……
歐若水背抬眼凝視著顧燁霖,烏黑的眼眸裡沒有一點點的光芒,手中緊緊地攥著純白色婚紗上的透明蕾絲,說不出話來。
過了良久,她才諾諾地開口:「顧先生,你要的答案我已經給你了,如果你不是真心來參加我和少卿的婚禮的,請你馬上離開!」
顧燁霖安靜地站立著,他凝視著歐若水,沒想到事到如今,她竟還是這般堅持,此時在他眼中有著如薄冰般的脆弱和絕望,還有深深的孤寂,冷得就好像天邊孤獨的寒星。
「你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要將我搶回去麼?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顧少,所以不准自己的東西屬於別人,即使這個東西是你不要了的!」
陽光下,歐若水的聲音輕輕的,她仍舊靜靜地直視著距離她只有幾步之遙的顧燁霖,看著他修長的身影,她的面孔,一如往常般寧靜如水。
「你以為在被你那樣傷害過,那樣拋棄過,我還會一如既往的愛著你麼?只要你說一句話,我還是會跟你走嗎?」
顧燁霖默然地凝視著她,清澈的眼眸中清楚地映出了歐若水寧靜的樣子。
然而她對他微微地一笑:「你太自大了,我們之間不過一場交易,交易完了,那麼就該到曲終人散的時候,不是麼顧少!」
歐若水淡淡地凝視著他,凝視著他俊美如斯的面孔,她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勢必狠狠地刺在他的心口,可以將四年前自己所有遭受的一切都還給他。
可是看到他眼中的傷痛,似乎她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突然,顧燁霖竟然大笑起來,笑容中滿是蒼涼的味道:「歐若水,你說得真好!只是你也忘了,我顧燁霖要得到的東西,誰都沒辦法阻止!」
驟地——
十多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便出現在會場,其中還有一個男子還將一把黑色冰冷的槍指著秦少卿的頭,而後看向顧燁霖,等著他的指示。
「顧燁霖,你要做什麼?!」
歐若水看著抵在秦少卿頭上的那把槍,而後她清澈的目光直直地看著顧燁霖,然而顧燁霖的神情卻冰冷,那雙美麗的眼眸變得幽暗如子夜的大海般。
他是真的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顧燁霖緩緩地轉過頭看著歐若水。瞬息間,他身上散發出的怒氣已經充斥了整個會場,所有的人似乎都感受到這股怒氣而不敢輕易的開口說話。
「歐若水,你真的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嗎?還是你自己在裝傻呢?」
歐若水猛地一驚,身體已經情不自禁地朝後退去,她終於震驚地發現,不知何時顧燁霖的那雙眼眸中漸漸變得不再單純美麗,在他清澈的眼底有著一股冷冽的寒氣。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甚至於忘記了自己的呼吸。
空氣,彷彿凝固般很沉重。
她當然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當然知道,也知道這次顧燁霖是真的生氣了,他從來不會輕易動用牧青陽的黑幫背景,據說和意大利的黑手黨有很深的淵源。現在居然動用了,那就說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歐若水,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還要堅持跟他結婚嗎?」顧燁霖的聲音冰冷得如同北極的玄冰,「要跟我回去麼?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風輕輕地拂過,吹過他們的面頰,又吹動歐若水長長的睫毛,她用力捏緊裙角,幽黑的眼眸如同湖一般深邃而美麗,但是,任誰也看不出這美麗的湖水中深藏著怎樣的情感。
「若水,你不要答應他,我就不相信這光天化日之下他顧少還真能把我殺了!」秦少卿著急的喊道,他從歐若水的眼眸中看出了一絲的動搖。
顧燁霖朝著那個殺手使了個眼色,那個殺手便用力打了一下秦少卿的頭,鮮血從他的嘴角處留下滑落,落在白色玫瑰花瓣上,是那麼鮮紅刺目。
而他依舊緊緊盯著歐若水,眼眸寧靜:「若水,怎麼樣,還沒考慮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