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地自容的羞辱感猛地衝擊著歐若水的大腦,那麼強烈的感受甚至壓過了那粗糙修長的手指在自己內壁扭動而帶來的痛苦感。
「顧燁霖,你給我住手,滾開!」她竭力地嘶吼著,猶如負傷的小動物般。
但他仍舊不為所動,仍舊繼續著自己手中的事,加大了手指在她內壁抽動的力度。
「不要這樣對我,不要……」歐若水哭泣著,眼淚簌簌而下,「霖,不要這樣……」
「不要?不過好像你的身體比你更誠實!」
歐若水看著他,猛然抬眸看向他,「孩子,你這樣會傷到孩子!」
一說到孩子,顧燁霖的臉色忽而一變,隨即便起身,隨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不說孩子,我還忘了,孩子若是沒了,我定不會饒了你!」
歐若水抬眸,眸中卻是一片死寂,她怔了良久,才道,「你果然是想要用我的孩子去救她?」
看著她絕望的神情,顧燁霖的心微微揪痛起來,他道,「是!」
夜涼如水,繁星在天幕上眨巴眨巴地跳躍著,像是不知疲憊般。
蒼白的月華從窗外照進來,白色的大床上歐若水看著窗外的月光,淚水便不自覺地落下,他剛剛說什麼?他說是?那麼她究竟還在期待著些什麼?
歐若水,你就是別人的替身,除了是替身外,你還是一個傻子!
看來安娜說得是真的,如果不是因為他要臍帶血,他根本就不會讓你生下孩子。
「覺得很委屈麼?」顧燁霖受不了的看著她的眼淚,那眼淚的掉落像是在指責他般,也讓他的心也有些跟著疼了起來。
歐若水沒有說話,身體沒有任何遮蔽,完全的裸露在空氣中,過了許久,她才躡手躡腳的去將被子拉過來,將自己的身體遮住。
「說話,你給我說話!!」
顧燁霖搖著她的肩頭,幾乎快將她瘦弱的身軀快搖碎了,可是歐若水卻依舊還是那樣,一句話都不說,眼神空空洞洞的,一點他的影子都沒有。
「若水,你怎麼了?!」顧燁霖緊緊扣住她的肩頭,「說話——」
歐若水的眼眸中出現一抹哀痛,她猛地掙開顧燁霖的手,清澈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一句話都不說,眼裡卻滿是倔強的神情。
突然,她想門外跑去——
而顧燁霖怎麼可能會讓她逃離自己呢?
她的胳膊卻在那一瞬間被一隻手鉗住,顧燁霖將她攔在門邊和自己之間,深邃的黑眸中閃動著猩紅的光芒。
「我就這麼讓你想要逃離嗎——」
歐若水驚怔地抬頭看他。
逃離?
你可知道,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逃離,而是徹底的離開!
良久。
歐若水低下頭,眼淚似乎從眼眶中溢出,她的聲音低低的,卻很清晰:「放手——」
顧燁霖按住歐若水肩頭的手輕顫了一下,他清楚的看見了那張有些蒼白絕美的臉龐漸漸浮現出冷漠的顏色,烏黑如玉的瞳孔中是一片厭惡之色。
他的心,一點點地抽緊,墨黑的眼眸中有著不顧一切的悲傷,就在歐若水說出放手的剎那,他眉頭一皺,將歐若水猛地拉進自己的懷抱之中,堅定地說道:「歐若水,你休想!」
歐若水抬起頭來,面孔上是從容淡定的冷淡:「顧少,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是麼?你真覺得我會這樣任由你擺佈,犧牲自己的孩子去救別人?是你太高看我了,我寧願現在就將他掐死,我也不會那樣做!」
「歐若水,那不是別人,那是你的妹妹!」顧燁霖想也沒想便吼了出來,似乎也忘記了她已經失去了記憶的事。
「妹妹?」歐若水癡癡的笑了,她的眸中儘是諷刺和哀痛,「顧少,我從小就沒有妹妹,世上除了外婆一個親人外,我什麼親人都沒有了,你還想要騙我嗎?」
「再說,就算她是我妹妹,我為何要救?」
顧燁霖驚怔——
他深邃的眼眸中頓時浮現出一抹怔然的光芒,按住歐若水肩頭的手剎那間一片冰涼,甚至是麻木得用不上力氣。
歐若水無力的垂下幽黑的眼睫毛,一滴細細碎碎的淚水在她閉眼的那一刻滑落,掉在了顧燁霖的手臂上,幻化出了片碎裂的光芒……
「顧少,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既然孩子你不想要,那麼很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要,明日我們就去醫院打掉如何?這樣也不會給你顧少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你敢這樣做,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麼?很不好意思,我已經嘗試過了,顧燁霖,我告訴你,我歐若水並不是這樣好招惹的,我若痛十分,我也定要你們承受五分!我痛,那麼你們也別想好過,誰都沒有資格玩弄我的感情之後,還能安然無事,我們就這樣耗著吧,只要你不放我走,那麼這種無休止的折磨,便不會完!」
她笑得如同一隻惡魔般,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哦對了,她住聖母瑪利亞醫院的特護病房是麼?很可惜,本來今天是想要去看望她的,可是中途有事,便沒有去,不過顧少請放心,我下次一定會去的!」
彷彿被狠狠戳中了痛處——
顧燁霖死死瞪著柔歐若水,握住她肩頭的手忽然握向她潔白的脖子,墨黑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若水,你不會那樣做的,你不是那樣的人。只要你不離開我,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們離開這裡,帶著外婆,帶著咱們的孩子,我們回香港去定居,好麼?」
「……」
歐若水很無語的看著他,眼眸中儘是倔強之色。
空氣越來越稀薄,顧燁霖掐住歐若水的手在不斷的用力,她白皙的臉龐因為沒有呼吸的空氣而變得通紅,而她就是不肯開口說那句話。
「說你不會離開——」
顧燁霖的手上的力道在不斷的加深,狠狠掐住她,他眉頭緊蹙,緊緊盯著歐若水,俊美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痛惜的神色,深邃的眼眸瞬間黯然如寂寥的大海。
深夜帶來的涼氣靜靜地穿過他們之間……
他就這樣靜靜的凝視歐若水,她晶瑩剔透的淚珠啪啦啪啦地落在他的肌膚上,如同破碎的水晶般……
如果就這樣死了,那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解脫了呢?
這樣的時光似乎漫長得像過了一個世紀般……
終於,他放開了她,卻哈哈大笑起來:「你說說的對,是我自作孽,是我自作孽!」
「世上是有因果循環的,雖然我還沒有恢復記憶,但是顧少,」歐若水冷然的看著他,晶瑩的淚水不斷的從她的眼眶中滑落,「你以為我只想離開而已麼?呵,我想的是人生重回逆轉,我只願從未認識過你……」
她的身體在止不住地顫抖著,如同凋零的花瓣般,嘴唇被她咬得浸出了絲絲鮮紅的血珠,宛若盛開的花朵般在她的唇瓣上悄無聲息地綻放著……
看著歐若水固執卻不肯表現出一絲脆弱的模樣,顧燁霖的心一陣刀絞般的疼痛,心彷彿墜進了冰冷黑暗中,沒有止境地往下落……
他轉身離去,卻在離開之前對她說道,更應該說是警告吧!
「若水,從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刻,你就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而你也休想逃離我!如果你敢離開,不光是外婆,只要與你有關的人,我都會不惜一切讓他們全部都消失!」
他唇角的笑是那麼邪魅,卻帶著幾分冷然,「還有孩子,你若敢讓孩子有半分損傷,你試試!」
歐若水直直地看著男子轉身離去的背影,直到門碰的一聲關上,她心裡的緊繃的那根弦也斷裂,直直地的癱軟在床邊,眸光空洞,漸漸地,她收攏自己的雙腿,將頭深深埋進去,肩聳動著,似乎在哭泣。
外面的月光淒涼,鋪了一地的白月光。
翌日,歐若水醒來之後,顧燁霖已經不見了,聽下人說,他去上班了,於是歐若水便去了醫院看外婆,歐若水在醫院裡呆了一個下午,直到照顧外婆吃過粥,接著幫外婆擦洗乾淨身體,然後再看著她睡著了才欲離去。
外婆總是問起顧燁霖,問他為何不來看她,歐若水總是說他很忙,從美國回來之後,外婆的身子已經好很多了,但是醫生說還是需要再住院觀察些日子,所以外婆還是住在醫院,每次歐若水來,她總是會問起顧燁霖。
而今天,依蘭葉恰好在,外婆因為想吃徐記的粥,所以若水便去買,回來之後,便看見了依蘭。
「依蘭,外婆已經睡著了,我們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再給外婆煲粥送來。」歐若水拍了拍依蘭的肩膀:「你想必也餓壞了吧,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嗯。」依蘭滿懷心思的跟在歐若水的身後走了出去,她此刻心裡有十萬個為什麼想要問。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病房,剛出病房的門,依蘭便快走兩步追上了歐若水,順手挽上她的胳膊:「若水,顧先生對你不好麼?」
「嗯,還好啊,……」歐若水一臉平淡的道:「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來?」
「若水,你可別騙我,我看得出來,你從美國回來之後,便不開心!」依蘭顯得有些擔憂,若水一直都很堅強,很少在她眉間看到憂愁,而今天,她從一見到若水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經看出了她眉間的憂傷,還有一種悲痛。
「不開心?」歐若水無奈的歎了口氣,笑了笑,「也許是不開心吧!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不開心,不高興,又能如何呢?」
「若水,到底出什麼事了?」依蘭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咽進自己肚子裡去了,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講這話不太合適,因為歐若水的心情一定糟透了。
兩人耷拉著腦袋,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長廊盡頭,兩道身材魁梧的高大身影擋住了她們的去路,歐若水和依蘭同時抬起頭來。
歐若水略顯驚詫的瞪大眼睛:「喬森,你怎麼會在這裡?」,原本喬森沒有在這裡的,如今卻在了,只能說明一點,是顧燁霖讓他們來的。
「顧少擔心夫人,讓我來接夫人回家!」
歐若水顯得有些不悅,冷冷的道了句:「我想和依蘭待一會兒,你先回去吧,他那裡,我會與他說!」
一旁的依蘭一聲都不敢吭,只得等歐若水發話!
「這……我得先請示顧少,夫人您稍等。」喬森微微蹙了蹙眉頭,似乎有些為難,可是卻又看得出歐歐若水心意已決,為了不發生爭執,他還是決定先請示顧燁霖。
若是依著歐若水以往的性子,她應該是拔腿就走的,可是轉念一想,他昨晚的警告,便也就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再動,平靜的看著喬森,即使他不問,她也能猜出那個人到底會如何辦。
喬森很快就得到了顧燁霖的答覆,恭敬的對著歐若水微微欠欠身子,道:「夫人,顧少同意了您的要求。」
他的話既出,歐若水還稍稍有些意外,他今天到底是抽了什麼瘋,她正想著,喬森的話卻還未說完——
「但是,為了夫人和寶寶的安全著想,顧少說要我安全將你送到家。」那男子相當淡定的說道。
歐若水原本逐漸柔和的面部表情一下子就僵了,安全送到家?那不就是監視?安全著想,若是沒有這個孩子,顧燁霖,你還會如此在乎麼?!
「喬森,你是男人,我和依蘭都是女人,女人之間說話什麼的,你覺得你能偷聽?」歐若水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只是喬森仍舊淡定如初,一張臉似乎永遠都只有一種表情,她真不知道顧曼亭到底喜歡他什麼。
「夫人與葉小姐說話,我可以站得很遠,保證不會打擾到夫人與朋友敘舊!」喬森依舊面無表情,說話的態度也還是恭恭敬敬的。
「呵……」歐若水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同時與身旁的依蘭對視一眼,保鏢的回答確實令她有些無語了,她知道自己現在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甩掉喬森,也罷,就隨他們跟著吧。
「喬森,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
喬森微微一怔,隨即道,「我確實沒什麼好的!」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歐若水笑了笑,而後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竟能讓曼亭那樣喜歡你的!你除了對顧燁霖愚忠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生愛好了麼?」
喬森愣住了神,顧曼亭對他的情,他不是不知,只是她是他不能碰的人,所以只要一直冷漠對待,沒想到,她才見過顧曼婷一面,便能看出這其中的情愫來。
「依蘭,我們去外面坐坐吧,天色也不早了,聊一會兒,便回家吧,天黑了,不安全。」歐若水假裝輕鬆的邁開步伐朝外走去,捏著依蘭的手也稍稍加重了力道。
依蘭面露狐疑的偷偷看了歐若水一眼,想了想,若水一定出了什麼事,一定是這樣的,否則她不會待人這樣冷淡,她的性子雖冷,卻是外冷心熱。
可為何她卻感覺,她的心也在逐漸變得沒了溫度呢?
白色的大樓在下午的陽光中閃動著淡淡的光芒,再往前幾步就是醫院後面的花園,一些病人在這裡休息和散步,小徑的兩邊是大片的草地,草地的上面,零星開著一些五顏六色的小花。
依蘭和歐若水坐在白色的休憩椅上,看著遠處的光芒,忽而一瞬,夕陽似乎變得好生耀眼起來。
「若水,現在你該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和顧先生到底出了什麼事麼?」依蘭一刻也等不了了,從在醫院開始,她心裡跟著貓抓癢癢似的,早就想問了。
「出了什麼事?我也說不出是出了什麼事?也許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已經錯了!」歐若水原本笑靨如花的臉瞬間黯淡,她的心卻已逐漸變得透涼。
「怎麼了?」依蘭看著若水,她隱隱能夠感覺到,一定出了什麼讓若水傷心的事。
「也許從一開始的相遇便是一個陰謀!」歐若水長長的吐了口氣,面對依蘭驚詫的眼神,她自嘲的揚起一抹笑意:「他愛的人從不是我,要的,不過是我救他所愛的人,你知道麼?依蘭,我真的好想打掉這個孩子!」
葉依蘭沒有說話,她知道若水一定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說,而她此刻只想做個忠實的聆聽者。
「可是,我知道,我捨不得,我真的捨不得,也下不了這個手!」
「而且那個她是我妹妹,我問過外婆了,當年媽媽生的是一對雙胞胎,從小的時候,我就從來都不敢問媽媽,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我卻沒有?我媽的身體不好,她有心臟病,聽外婆說生我的那一年就差點死掉,可是她卻堅持一定要生下我……我們。」
當聽見『我們』兩個字時,依蘭心底的疑惑就更深了,只是看見歐若水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這個時候她不方便打斷她的話。
「你知道嗎?顧燁霖愛的是我的妹妹,她叫……霓裳,一直都在裴家長大!」歐若水靜靜的敘述著,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緩緩的回過神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依蘭,我好累,真的好累!」
她的心隱隱作痛,最後竟有些痛不可遏止,一想到顧燁霖只是將自己當成霓裳的影子,之所以會有孩子,竟然是因為要用臍帶血去救霓裳,她的心就很痛。
「啊?!既然他喜歡的是霓裳,那為什麼還要對你……」依蘭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心裡有些忿忿的,一個男人心裡裝著愛人,卻還糟蹋愛人的姐姐,這未免也太禽獸了吧!
「因為我們是雙胞胎,所以我孩子的臍帶血能夠救她!」歐若水淡淡的低聲道,眸中的墨色越發的濃厚起來,帶著幾分蕭瑟的味道。
「若水,離開他吧……」依蘭面露難色,「既然這個男人都這樣待你了,那便離開吧!」
「離開?我也想,只是如今卻已是由不得我做主了!」。
「為什麼啊?難道是因為外婆的病,沒事啊,我們可以自己照顧外婆的病,不用他的錢,至於欠他的錢,我們可以跟林錫陽先借,還給他便是。有錢就了不起麼?有錢就可以這樣糟蹋人麼?」依蘭此時看上去比平常成熟多了。
「不是錢的問題,這個世上,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是,用錢也無法解決!」
「那你準備怎麼辦啊?」
「看看吧!」歐若水伸手去接住了掉落下來的葉子,大大的眼睛撲扇,在一瞬間,所有凝聚的光全部都碎裂開來,「他若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好過,我若痛十分,也必定會讓他們承受五分!」
依蘭正準備說什麼,突然,熟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夫人,時間不早了,顧少在等你回去!」
歐若水和葉依蘭幾乎是同時回過頭,眸光平靜無波,確實也不早了……
「夫人,請吧!。」
歐若水的眸底帶著絲絲不悅,只是不回去又能如何?他總會有辦法逼她回去的,不是麼?與其這樣,何必作無謂的掙扎,於是她道,:「好吧,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們先送依蘭回去。」
喬森聽了她的話,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然的變幻著,最終才緩緩的道:「是。」
回到顧家已經有些晚了,而顧燁霖似乎還未回來,她自嘲一笑,難道發生了那些事以後,還指望著她每日都按時回來,陪著她吃飯麼?
她走了進去,卻在那沙發處,看到了熟悉的人,除了他,還有顧曼婷。
「若水姐,你回來了!」顧曼亭一見她便向她走去,她這次回來是大哥允許的,而大哥似乎好像有心事,見她疑惑的神情,她才記起大哥說的話,「對不起哦,若水姐,我忘了你失憶了,我是曼亭,顧燁霖是我大哥,你叫我曼亭就好,以前你也是這樣叫我的!」
「沒大沒小的,她是大嫂!」顧燁霖笑了笑道。
歐若水看著他的笑,卻忽而覺得好像前些天發生的那些都是噩夢,一切都還美好如初,只是發生了的事,就是發生了,沒有什麼可以去欺騙自己說,那些都是夢,都是沒有發生過的。
「不必了,就喚我若水姐就好,至於大嫂二字,我歐若水,無福消受!」
顧曼亭一聽這話,卻忽而覺得有些尷尬,大哥與若水姐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一定是這樣的。
「好了,吃飯吧,你今天去照顧外婆,也累了一天了!」顧燁霖似乎沒在意她的態度,只是叫著吃飯,隨即便拉著她向飯廳走去,顧曼亭緊跟其後。
「我不想吃,想先回房了,你們慢用!」
言罷,歐若水便掙脫了顧燁霖的手,轉身向樓上走去,還未跨出步子,便聽見後面傳來低沉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極怒,「歐若水,你又怎麼了?」
「沒怎麼啊,只是不餓,不想吃東西,這樣也不行麼?顧少?」歐若水淡淡一笑。
「你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怎麼會不餓?」
歐若水怔住了,他怎麼會知道她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喬森?
對了一定是喬森告訴他的,他如此在意,無非不就是在意孩子是否健康,是否安好?顧燁霖,你從來都不是為了我而心疼。
「顧少放心,寶寶前幾個月吸收的營養都是來自母體,不會有什麼事的,不會打亂您的策劃良久的計劃,若是真打亂了,那我豈不是死一萬次也不足惜呢!」
言罷,歐若水便轉身離去,不再理會他,轉身的瞬間,卻似有冰涼的液體從她的臉頰處滑落。
而顧曼亭看著這一幕,卻不知如何是好,她看向旁邊的顧燁霖,怯怯地問道,「哥哥,你和若水姐這是怎麼了?她好像很恨你!」
顧燁霖聽著顧曼亭的話,猛然一震,墨黑的眸中滿是悲愴。
她好像很恨你!
她好像很恨你!
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她大致是連話都不想與他多說一句了 。
「哥哥,你到底和若水姐怎麼了?是不是若水姐知道了霓裳姐的事了?」
顧燁霖未曾說一句話,只是抿起嘴,眸光直直地看著遠處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這時,傭人來報,「少爺,裴老先生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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