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警車,唐天豪被兩名警察帶進一間屋子,看擺設,應該是間刑訊室。
四年前他就光顧過這樣的地方,只是這海天市的警局裡刑訊室,除了自己坐的這張椅子外,在正前方兩米距離還一張辦公桌,上面放了一台電腦,一盞檯燈,桌後還有兩張椅子,估計待會兒會有兩人來審問自己,一個問話,另一個則作電腦記錄,桌旁還有一立燈,有點像探照燈,估計夜審照犯人用的,這種擺設,好像比以前他去的那間就設備齊全了許多了。
不過他雙手被銬椅子上,而椅子還是鐵製椅子,腳也被銬,腰裡多了條鏈子鎖住,就他那德性,就差沒穿琵琶骨了,這待遇,忒高,唐天豪苦笑不已,就因為他揍了下警察,結果這些警察就把他當極度重型犯,估計他到了這市裡的監獄,以後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時間過得並不長,門外的腳步聲響起,走進兩名警察,都穿著制服,其中一名是那個楊督察,也許是因為自己魁梧,加上有前科,並且剛還打了警察,這搞不好還把自己當頭目來審了,無語,看樣子自己這冤吃定了,這次進去,不知道要坐多少年,也許一輩子也說不定。
與警花一起進來的是一名男警察,挺年輕的,也就二十六、七歲左右,長得挺帥,男警察坐到電腦桌邊,將電腦啟動,準備審訊記錄,美女警花則怪怪的看著唐天豪,好像還有些挑釁一樣,想想他就一個落魄到頂的窮酸男人,有必要麼?
不過這警花,第一感覺就很漂亮,這仔細瞧兩眼,他那乾癟的喉嚨,還忍不住嚥了兩口唾沫,雖然地方是尷尬,但是她的外貌,那真沒得說。
這女人頭髮披在肩膀上,濃淡適宜的黛眉下一雙秋水般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精緻的小瑤鼻,還有那 溫潤紅唇,在警察服裝的襯托下,更顯得迷人,
唐天豪不帶多少期望,不過美女問什麼,他還是想老實回答,自己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只要她別再把自己這大男人當狗一樣看,他也不會發脾氣,再說了,他發脾氣又怎麼樣,整不好說他襲擊警察,警察拿槍自衛,不小心把他崩了,估計這事這麼了也沒個人問,他這輩子早就沒任何人關心了,死了也沒個人埋他的,更別說以後墳頭還有個人燒個冥紙給他啥的。
「姓名!」審問開始了,美女的聲音很悅耳,唯一不足的就是太冰了點,沒有親和力,不過那嬌嫩的臉,偷偷瞄了眼,不竟讓他看得有點癡,這問話都忘記回答了。
「問你話呢,發什麼愣?姓名!」警花的聲音更冷。
「唐天豪。」唐天豪回過神來,盡量將自己的聲音變得老實。
「年齡。」
「24歲。」唐天豪心中一動,心理莫名的感傷,今天是生日,結果慶祝是沒,蹲了四年監獄的人,今兒個卻是又要進去了。
「民族。」美女警花繼續這枯燥的程序。
「漢。」
「家住哪裡?」
「沒有家。」唐天豪稍微停頓了下,這又接著回答道,他心裡對這形式上詢問有點無奈,答得很木然,特別是說到家,好像還刺痛著他心理的某跟神經一般,那臉都一陣抽搐。
「沒家?難道你是石頭縫你出來的。」那警花的聲音更顯得冰冷,對他還有一絲的鄙視。
「跟家早沒關係了。」唐天豪苦笑了一下,自己被冤枉進來,關了四年,他是什麼都沒了,除了這條爛命,可以說他一無所有。
「對了楊局,這小子以前蹲過牢,蓄意傷人,差點把人殺了,在牢裡蹲了四年,剛出去的。」這時候那個男警察也是趕忙接話道。
「少跟我胡扯蓄意傷人,我沒幹過那樣的事。」說起那事,唐天豪嘟囔了一句,當年他也就是看到五六個流氓敲詐一個個體小老闆,所以就跟他們鬧起來的,他哪知道那個體小老闆怕事,生怕惹到那流氓,結果他們說他故意傷人,那老闆也不給他做證,家裡也沒人跟他請律師,他也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蹲了四年,不過自己那點好心被人當驢踢了,說起來依然很氣。
當然他氣的,還有這幫警察,不分青紅皂白,當年是這樣,現在估計也一樣,他真的對警察忒仇視,忒想把警察局都給炸光,只是他覺得自己沒那麼極端,他忍了許多,但是他們還是要挑釁他。
「還不承認,證據確鑿,牢也蹲了,你還怕人說,要面子就給我好好做人,幹什麼老跑監獄,就現在,還走私古董,襲擊警察,夠你蹲十年八年的。」那男警察大喝道,雖然唐天豪厲害,但是他已經被鎖成那樣了,除非他是幽靈,否則的話,他是不可能揍自己的,所以那警察也是乘機好好威風一把。
唐天豪苦笑,他不想說話,但是為了清白,他還是有氣無力的道:「當年我就是個汽車維修學徒工而已,憑什麼故意傷人,他們跟我無冤無仇的,我只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人,打起來的時候沒注意,其實豬腦袋都能想到我根本就不會故意去傷人的,只有他們想殺我,我反擊傷人才說得通,我拿刀傷他們,我能有那動機麼?可惜這些警察,認錢不認人,腦子被錢塞了,蠢得跟狗一樣的,現我銀行卡沒一張,兜裡四十五塊四毛錢,就我這種人,就算走私的古董,那也買不起一個,想冤枉我就冤枉,今天也沒覺得你們能給我條好路的,只不過這輩子栽到你們這群狗東西手裡,如果真有鬼得話,我倒是想把你們這幫警察一個一個凌遲處死,這輩子沒什麼戲了,但願做鬼,能把你門這群狗東西全宰了,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唐天豪那雙本來就暗淡的眼睛, 這會更是有些濕潤,他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那語調,十分的無奈,十分的悲苦,聽著淒涼,但是被警察聽到了,那也是忒刺耳。
那男警察被他說得,好像被戳了要害,越看他越不是個味,他不知道怎麼反駁,擄起袖子,好像就想揍死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