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澗不怒反笑,拍著手,「是嗎?還有更噁心的在後面,我好想立刻看到你那張受傷的臉,真是期待!」
然後回到座位上,從公文包裡抽出幾頁紙甩在凌洛雪的面前。
「你最愛的媽媽是不是快死了呢?你現在一定急需錢治癒那個對你恩重如山的女人吧?如果我能救她,你一定不相信吧?」
凌洛雪冷至零下的眼神,出現一抹暖色,連忙翻看手中的資料。
媽媽有救了,美國研製出了一種最新的藥,可以徹底治癒媽媽的病。只是慢慢的她的眉頭越擰越緊,這種新藥,極其珍貴,極不易研製。美國只投放了百分之二十到市場上,餘下的只在美國境內銷售,而且禁止轉讓。而蕭澗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拿到了市場上的百分之十五。先不說這種新藥的費用有多高,如果不能讓蕭澗幫忙,她要多久才能得到那些藥,而且現在的她,又有什麼能力?她能等,媽媽能嗎?
蕭澗陰陰的笑,凌洛雪的處境,他一清二楚,這也正是他想要的。
「小雪,讓我想想,這會你是不是想到沐之昂,或者是風逸呢?」他故意歎了一口氣,「可是怎麼辦呢?他們都幫不了你。凌正天害死了秦煙,你以為沐容會接受你嗎?你別做夢了。你猜猜凌家為什麼會變得一無所有呢?那是因為我和沐容合作,沐容想要你們死,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如果不是沐之昂,你以為凌雲集團現在還能保得住嗎?沐容差點和沐之昂斷絕了父子關係,只是沐容還是心軟,居然這麼快就收手。可是連老天都是站在我這邊的,沐之昂得罪了言家,而沐容又不表態,失去了沐家的沐之昂,能成什麼氣候呢?而且,現在的凌家已經不堪一擊了,有我就足夠了。至於風逸,賠了一半的身家在凌雲集團裡,現在又身陷官司,如果不是蕭筱那個丫頭用自殺威脅我,我定讓風逸變得一無所有。所以你最好是省省心,別再害風逸了。」
凌洛雪的臉色,瞬間如同交通信號燈一樣的不停轉換,顏色分為青,鐵青,漸黑,黑,很黑。
她揚手狠狠的甩了蕭澗一記耳光,恕吼道:「蕭澗,你這個惡魔。蕭筱是你親妹妹,風逸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你怎麼下得了手?你恨的人是我,你想要報復的人也是我,為什麼要牽扯這些無辜的人?」
凌洛雪那一耳光,打得極重,只聽到「啪」得一聲,四周的客人都向凌洛雪投來異樣的目光。
蕭澗目光如電,冷冷的射向四周的人,彷彿渾身都是小冷刀,凍得那些人迅速的轉過頭,再也不敢往這邊看。
他冷洌的目光轉向凌洛雪,冷冷的一笑。
「惡魔有什麼不好呢?天使,你也不見得有多待見。要下地獄,大家一起,我一個人多孤單。」
凌洛雪忽然「噗」的笑出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些莫測,甚至有嘲弄。
「蕭澗,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爸爸手裡有你們蕭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這應該足夠一個億吧?」
蕭澗似笑非笑的看著凌洛雪,沒有驚訝,沒有驚慌,甚至帶著一絲看好戲的表情。
「哦,你爸爸沒有告訴你嗎?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權他無償轉讓給我了,所以你現在一點籌碼也沒有。」
凌洛雪差點一個沒坐穩,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除了震驚,只剩下絕望。這一切都是蕭澗早就設計好的,一環接著一環,每一步他都算得極準。她輸了,輸得這麼徹底。
蕭澗似乎很滿意這時凌洛雪的表情,托著下巴細細的看著。
「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你那個疼愛你的爸爸,會把這最後的希望給我嗎?嗯?」
凌洛雪無力的靠著椅子,此時她已經沒有力氣再逞口舌之快了,她只想盡快離開這裡,她想盡快見到沐之昂,只有看到他,她才會安心。
她淡淡的掃了蕭澗一眼,然後起身。
蕭澗剎那之間臉上湧上了煞氣,拍著桌子大聲的說:「凌洛雪,你別以為這樣你就不欠了。我告訴你,你欠我的多的是,多得還不清。這一生我們注定是要糾纏在一起的,你逃不掉的。你那個爸爸難道沒有告訴你嗎?我才是他的親生兒子。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我這裡偷去的,現在是時候該還給我了。」
凌洛雪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睛天霹靂,腦海裡一片混沌,她跌坐到椅子上,直直的看著蕭澗。
「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澗毫不在意的一笑,「我是你那個爸爸一次醉酒和別的女人的種,是他的一次錯誤,是他不能見光的兒子。他寧願寵得那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也不要我這個親生兒子。你說,我該不該恨?」
凌正天,他的父親?憑他也配。他清楚的記得,而且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出車禍那一天,凌正天說的那些話。那時他失血過多,急需輸血。而他的血是極其稀有的血型,醫院的血庫裡根本沒有。媽媽沒有辦法,只能打電話給凌正天。雖然他毫不猶豫的給他輸了血,可是他在半昏迷半醒時,卻清晰的聽到他和媽媽的那番對話。他說,蕭夫人,就當我今天沒有來,就當我從來不知道他的存在。請你一定替我保密,千萬不能讓如玉知道,我怕她受不了。他只是你和蕭庭的兒子,一直都是。
他居然沒有一絲的悔恨,到現在他在意的還是那個叫羅如玉的女人。那他的媽媽算什麼?他又算什麼?
既然老天爺不長眼,那麼他就自己討回來。
他走近凌洛雪,陰沉的笑聲,森冷而危險,俯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句什麼。然後離開,留下完全處於呆立的凌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