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蕭澗和風逸相對而坐。一人喝著茶,一人喝著咖啡,似是輕鬆又愜意。只是兩人都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蕭澗喝完咖啡,用紙巾擦試著嘴角。然後雙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風逸,那個沐之昂對於小雪來說,到底算什麼?」
風逸冷笑,「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來問我?」
蕭澗很是討厭風逸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明明喜歡凌洛雪喜歡的要命,卻裝作不在乎。而風逸也極是討厭蕭澗的自以為是。從他們相識至今,從來都是冷嘲熱諷,沒有一刻平靜過。有時連他們自己都奇怪,如此的討厭對方,這般的相處模式,兩人居然是朋友。也許是因為他們中間有一個凌洛雪吧?
蕭澗冷哼一聲,「風逸,你難道一點都不在意嗎?你明明也喜歡小雪,不是嗎?」
風逸淡淡的一笑,「我和你這九年都可以相安無事,多一個沐之昂又如何?」
蕭澗沒有風逸的淡定,一提到沐之昂他心裡就如燒了一把火。而風逸的話只是讓他心中的火燒的更旺,怒氣一發不可收拾,生氣的有些莫名其妙,「風逸,你個偽君子,我撕了你這張虛偽的臉。你對她的喜歡不比我少,為什麼你可以如此瀟灑?我卻要這樣痛苦。」
風逸喝了一口茶,平靜的說:「因為我不僅僅只是喜歡她,我愛她。只是我的愛不是佔有,我只要她幸福,我不在乎自己以什麼樣的身份站在她的身邊。如果我不是那個能給她幸福的人,那麼我就幫她找到那個能讓她幸福的人。只要她幸福,我別無所求。」
蕭澗哈哈大笑,笑得眼淚差點都出來了。「風逸你真傻,你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只是後面的那些話,他沒有說出來。風逸也是世界上最灑脫的人,他能為凌洛雪做到如此的地步。可他呢?突然間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可笑。
風逸起身準備離開,突然又停下來,「與其費盡心思的除掉她身邊的所有人,還不如讓自己走進她的心裡。你除掉一個沐之昂,難道就不會出現第二沐之昂嗎?如果你已經在她心裡,那麼誰也別想靠近她。她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想必你應該清楚?所以別做出讓自己遺憾終生的事情?」
蕭澗眼中有著一絲疑惑,「為什麼?」
風逸頭也不回的說道:「他太危險。如果一定是你和他,我寧願那個給她幸福的人是你。」
隔天,蕭澗居然出現在聖榆大學,而且理所當然的坐在沐之昂的位置上。
凌洛雪看到蕭澗的那瞬間,滿是詫異,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她又平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等沐之昂來到教室時,那裡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他平靜的站在蕭澗和凌洛雪的面前,他看了看凌洛雪,又看了看蕭澗。「這是我的位子。」
蕭澗滿不在乎的說:「那又如何?」那氣勢彷彿在說,整個聖榆大學都是我的,何況一張破椅子?
沐之昂依舊泰然自若的站著,「要麼你走,要麼她走,要麼你們兩個一起走。」
這下不但是蕭澗,連凌洛雪都驚訝不已。蕭澗已經是夠囂張的,可是沐之昂顯然比蕭澗更霸氣,彷彿在這裡他才是王法。
凌洛雪皺著眉,滿臉的不悅。「為什麼我要走,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搶你位子的是他。」
沐之昂看著蕭澗,可話卻是對凌洛雪說的。「你是禍端。」
凌洛雪啞口無言,其他同學更是不敢出聲。這絕對是史上最巔峰的一次對絕,刀光劍影,殺人如無形。
蕭澗從小到大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他得不到,只有他不想要。他不知道退讓為何物,他的人生裡也沒有退讓二字。兩頭蠻牛遇到一起,那何謂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兩人都目不轉睛的瞪著對方,似要把對方的額頭瞪出一個洞來。眾人都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可是卻是平靜收場。
蕭澗是顧及凌洛雪,盡量壓制自己的怒氣。「小雪旁邊的位子本來就是我的,只能給你另外準備一張椅子。」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以他平時的性格,天王老子也給他靠邊站。不然,就打得你再也站不起來。
而出人意外的是,沐之昂居然點頭同意了。眾為都不明所以,沐之昂雖然性子冷漠,卻並不是個軟柿子。可是今天卻讓人大跌眼鏡,難道他畏懼蕭澗?
只有凌洛雪,似有似無的苦笑。她費盡心思的靠近,他卻千方百計的避開。那她到要看看,是她追的快,還是他逃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