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迷離的酒吧內。
獨自一人坐在吧檯前,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讓所有想靠近他的女人,都退避三舍。
再多的酒精,也填補不了他心靈的空虛與落寞。
沙漠亡逃後,他明顯感覺到,她對他動了情。
原來,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她一旦遇上顧聖軒,他在她心中,就連狗屁都不是!
他期望的幸福,終究只是他幻想的泡沫而已!
突然覺得胸口好悶,有種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又是一杯又烈又辣的液體入喉,付了錢,正準備出去時,一道纖柔的身影,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臭娘們,裝什麼清高?來酒吧不就是排遣寂寞?只要你將大爺我伺候得舒服,大爺包你穿金戴銀。」
一個爆發富模樣的中年男人,正用力拉扯著坐在沙發上,不願跟他離去的女子。
女子精緻小臉上,飄著兩朵不正常的紅暈,眼神有些迷離,可意識還算堅定,「你走開!我要回家!」
「好,大爺我現在就帶你回家。」男子說罷,兩隻肥臂將纖柔的女子摟住,然後抗上肩頭。
女子驚得大呼,「放開我!放開我!」
就在男人經過凌傲宸身邊時,凌傲宸冷冷開口,「放開她!」
男人看著神情冷然的凌傲宸,有些駭然,但是,他還是不怕死的回視凌傲宸,「你是誰?憑什麼讓我放開她?」
「我是她的朋友。」凌傲宸冷冷說道。
男人譏誚的一笑,「我還是她男人呢!」
男人話音剛落,凌傲宸就一拳揍到了男人的鼻子上,從他肩上將女子抱到自己懷裡後,緊接著,長腿一踢,將男人踩到了地上。
他將她抱到了跑車內。
她的體溫,異常的熱,趴到他懷裡時,他能感覺到她的渴求。
果斷的推開她,他啟動引擎,「我送你回去。」
才剛打動方向盤,她卻像水蛇般,纏黏了過來。
「婉菁,你清醒點。」她灼熱的氣息,帶著膩人的酒香,不斷在他耳廓邊噴薄。
他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宸宸,是你嗎?」環上他的脖子,她吐氣如蘭。
他沉著眉眼,將她重新推回副座。
可不到片刻,她又纏了上來,而且,這次是大膽的坐到了他修長的腿上。
他歎了口氣,看樣子,那個男人,給她下了不少藥。
趁他走神間,她捧起他的臉,炙熱而又渴望的不斷親吻起來。
香軟的觸感,火熱的挑-逗,讓他的眉眼,更加冷沉!
該死的,她究竟在幹些什麼?
就在她的小手,即將順著他的襯衣,探進他的褲子裡時,他將一瓶冰冷的礦泉水,淋在了她的臉上。
她眨了眨眼睛,晶瑩的淚珠,瞬間從她眼眶中跌落。
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礦泉水將綿質的布料浸透後,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子,連衣裙裡的春光,清晰可見。
他瞥開眼,看向窗外。
昏黃的光暈,透過半敞的窗子,微微勾勒出他剛毅冷峻的側面線條,他薄唇緊抿,似乎透著一絲慍怒。
「當初是你選擇嫁給他的,現在,這又算什麼?婉菁,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純潔無瑕的,請不要這樣作-賤自己!」他重新將她推離副座,儘管內心帶有怒火,可是對她,他總是無法狠下心去過多的責備。
凌傲宸的一句話,中好刺中的陌婉菁的內心。
嫁給凌中天,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痛,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宸宸,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五年前,我為什麼會突然選擇嫁給你父親嗎?」良久,陌婉菁幽幽開口。
他一怔,喉嚨處,像是有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陌婉菁苦澀一笑,「當年,你回國的當天,我去機場接你的途中,被人綁架,然後被關一棟廢棄的建築屋內,遭到幾名乞丐的輪-暴。」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淡淡的。
彷彿,當年撕心般的疼痛,不復存在般。
其實,現在想想,她還是有種絕望得,如墜黑色深淵的感覺。
「三天後,他們才放我走,我想過自殺,可是,我捨不得你,即使往後,只能遠遠得看著你,我覺得,我也要活下去……」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將她擁入了懷中,眼眶微濕,聲音沙啞,「別說了……」他此刻的心,有種被撕裂的痛,他難以想像,當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你回國後,我一直不敢去見你,後來沒多久,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我去醫院打胎,醫生說我體質弱,如果第一胎流產的話,今後再孕的機會很渺茫。
做完流產手術後,我沒有在醫院多呆,可是,剛出醫院,我就暈了過去,恰巧你父親那天,來醫院體檢,是他及時扶住了我。」
因為骯髒、絕望,她無法跨越心中的障礙,更加不敢將實情告訴凌傲宸,所以,她在一次次自我放逐的過程中,是凌中天拯救了她。
「我沒有顏面面對你,更加無法接受今後連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能做了。那段日子,是我人生的最低谷,我天天去酒吧,是你父親他日夜陪伴著我……」
凌傲宸圈緊了雙臂,他閉了閉通紅的眼,低聲咆哮,「你當時為什麼不實話告訴我啊?」現在才說出來,讓他情何以堪?
內心的愧疚,如潮水般籠罩住他沉重的心靈。
「宸宸,我一直很想把自己的初次留給你,可是……」想到那件令她午夜夢迴的事,她就淚流不止,全身顫慄。
抬起頭,她再次主動的吻上了他的唇。
看著再次避開她的凌傲宸,陌婉菁傷心欲絕,「你是嫌棄我嗎?」說著,她從包裡拿出一本病歷,「知道我今晚為什麼會去酒吧買醉嗎?因為醫生說我腦袋里長了個腫瘤,馬上就要導致視神線壓迫,意思是說,我馬上就要失明,可能再也看不到任何光明,看不到你了。」
看著她的病歷表,他狠狠一顫。
沒有再拒絕她主動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