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死了她父親還不夠?還想拿聖軒哥的命來威脅她?他真是個十足的嗜血惡魔啊!
看著她眼中流露出來的恨意,如同滔滔江水般,那麼的猛烈、洶湧,他清瘦的身子,不禁顫了顫,有種快要溺斃在那無盡的恨意中的恐懼與慌亂感。
葉淺淺仰頭大笑,笑著笑著,淚水就無法抑制的掉落了出來,她恨他,可是,卻又拿他沒辦法,他再一次威脅她最在意的人,她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再次落入他手中。
她已經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了,痛苦的同時,更多的是憎恨、厭惡!
她希望他和她肚裡的那個孽-種一起死掉,可惜,她現在還沒有找到機會,如果時機成熟,她一定會取了他們的性命!
……
他將她帶回了島嶼的城堡裡,再次回到這所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她在島上所享有的待遇,和以往比起來,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所有的傭人,都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因為他們知道,凌傲宸怕她,只要她一聲咳嗽,凌傲宸都會千里迢迢的趕回來。
凌傲宸請了各種餐點的廚師過來給她做吃的,然後將G市資歷最老,最有經驗的保姆張媽,也花高價聘了過來伺侯她。
她每天過著瓊漿玉液,如同皇太后般的生活,可是,她心中對他的憎恨,並沒有因為他的百般呵護和寵愛而慢慢消彌,反而是與日俱增,越來越濃烈,那種恨意,再像不斷滋生的蔓滕,以勢不可擋的速度,已經將她的整顆心都纏繞,再這樣下去,她就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夫人,喝點雞湯吧,補身子的,您瞧您,太瘦了!」張媽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女,平時對她也照顧有加,她本不應該為難張媽的,可是聽到夫人二個字,她就心煩意燥,將張媽手中端著的碗一把揮掉,她口吻冷淡的說道,「以後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你們的夫人!」她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契機,時機成熟,她會要了凌傲宸的命!
張媽見葉淺淺情緒又開始暴燥起來,她嚇得連忙跪倒在地,邊連聲道歉,邊撿起被摔碎的碎碗片。
葉淺淺看著噤若寒蟬,對她惶恐不已的張媽,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時變得如此冷血了,張媽是雖是凌傲宸請來伺侯她的,可也是她的一個長輩啊,她怎麼忍心讓她跪在地上向她賠小心呢?
可轉念想到張媽是凌傲宸請來的人,剛軟下來的心,又開始變得冷硬起來。
沒有她的吩咐,張媽是不敢起來的,她就坐在躺椅上看書,張媽一直跪在地上,其實,她真覺得自己現在變得很可怕,但是沒辦法,她沒有地方出氣,只好將所有的不暢快,發洩在全心全意待她好的傭人身上。
凌傲宸下班回來,見到此情此景,以為張媽沒將她伺侯好,二話不說地就將張媽炒掉了,她冷眼旁觀,好似沒有見到老淚縱橫的張媽向她投來求助的眼神,她將雜誌丟到躺椅上,然後,一聲不吭的回到了房間。
肚裡的孽-種快三個月了,她最近吃得好,喝得好,身體自然養好了許多。
……
凌傲宸沖完澡,輕輕掀開被子,躺在了背對著他的她身邊。
最近這些天,不論他有多忙,天氣有多惡劣,他晚上都會回島上擁著她睡覺。
趁她熟睡時,他經常會偷偷摸著她還算平坦的小腹,藉著堪在牆壁裡的探頭燈的幽暗光線,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睡顏。
雖然還是很嬌柔,但她和葉大海被殺害後的那段時間相比,現在倒是圓潤了不少,小臉上,終於有了紅潤的光澤,他俯身,薄唇湊到她的唇邊,似是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在快要吻上她的唇時,她的臉突然一偏,他的吻,落在了她耳畔的髮絲上。
他幽深的眸子,不禁沉了沉,絲絲悲傷,從眼底流瀉出來。
他和她,究竟為何走到了這一步?同床共枕,還擁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可是彼此的心靈,卻好像永遠也沒辦法契合在一起!
他突然發覺自己活得好可悲,雖然擁著她的身體,卻只能靠著威脅逼迫,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回想起那段短暫而美好的時光,雖然假裝相愛,還沒有三個月,可是,她卻將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在了他面前。
她羞澀而純美的笑容,像是刻在了他內心最深的地方,現在,他真的好懷念她的那種笑容,可是,如今的她,每天面對他時,除了仇視,就是冰冷。
他一向習慣了掌控,可這一次,他卻無法掌控他自己的心,如果不在乎,該有多好,他可以不用在意她的感受,將她棄如敝履!可是,他無法再將泛起波瀾的心,恢復得平靜無波,動了情,就等於叛了他死刑,在折磨她的同時,他自己也是倍受煎熬,痛苦不堪!
她到底是什麼地方吸引了他?讓他變得如此不能自己,獨自深陷在沼澤裡,不可自拔,他鄙視這樣的自己,她就像泛著致命誘-惑的罌粟,明知不能再靠近,他卻還是不由自主,身不由已,猶此鑄成了現在的遍體鱗傷!
她雖然不再因為他的靠近,而放聲尖叫或者抗拒,但是過度的冷漠和無視,也是一種傷害,每天面對著他,她一句話也不說,任他一個人自言自語,她就是視他如空氣。
他承認,她這樣對他,他心裡真的很難受,就像是千萬支利箭刺入身體裡,有種萬劫不復的感覺!
……
每天晚上,都被他摟在懷裡,她覺得生不如死,她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契機,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終於發現,他睡覺前,都會將腰間別著的手槍,放在他睡覺的枕頭底下。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就算是死,她要和他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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