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那兩把彎月刀,就好像是屠夫手裡的殺豬刀一樣,而全身赤果的洛兒,就好像是殺豬刀身下的豬仔一樣,拚命慘叫掙扎,卻逃不開被一道道活生生刮骨剔筋削肉的命運。
沒有人敢抬頭去看,幾乎所有人的眼睛裡,都裝滿了一百二十分的恐懼,那些倔強的,有氣結的,如今也變成了狗熊,匍匐在地上,以卑微哀求的姿勢,跪在易淳腳跟前。
只是即便如此,他們就以為可以減輕他們的罪孽嗎?
「給我繼續,直到她斷氣為止。」
她的狠烈,讓人不寒而慄,如此晴朗的天空,風和日麗,桂花香氣裊裊而來,裡頭夾雜的濃烈的血腥味,卻讓人忍不住作嘔。
腸流滿地,身殘體破,洛兒終於一命嗚呼,而親眼看著寶貝女兒受盡折磨而死的丞相大人,也瘋了,眼底無神,嘴角嗤笑,留著啖液。
「公主,人死了,他,如何處置。」
「把切下來的這些肉,還有這具身體,和他關在一起,不許給他吃的。十天後,如果他還活著,就去他手腳,留他一命,如果他餓死了,那就怪不得本宮,有肉不吃,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生命。」
這樣的殘忍,幾乎像是一隻隻黑色的小手,扼住了所有人的脖子,她居然讓丞相吃自己女兒的肉體存活,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到底是恨到了什麼地步,才會讓這個女人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那下跪著的官員們,俱是嚇破了膽子,有幾個甚至當場被嚇死了過去,斷了氣。
剩下還有七百十個,易淳冷掃眾人一眼,素手,指向了下一個目標。
「張德全。」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既然你這麼喜歡吃裡扒外,來人呢,把準備好的豬蹄,都給我送上來。」
張德全有些不明所以,一臉驚慌失措的看著易淳,一個勁的求饒:「娘娘不要殺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娘娘不要殺了我。」
「放心!」冷笑的拍了拍張德全蒼白了一片的臉色,易淳哼道,「我不會殺你,只是,那要看你自己的能耐,看到沒,那些,如果你在一個時辰內吃的完,我就饒了你,記得,只准吃,不准吐,既然這麼喜歡吃裡扒外,就吃個夠,然後扒外頭去。」
眾人順著易淳的手指方向看去,俱是驚呆到的臉色由白轉綠,由綠轉了一種近乎死色的灰白青紅。
那是豬蹄嗎?那是一座山山啊,十個壯漢抬著,都看著十分吃力,至少有近千隻豬蹄。
張德全看到這堆豬蹄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命休矣,面若死灰的跌坐在了地板上,他怔怔的看著那對豬蹄,然後,猛起身,一頭朝著不遠處士兵的刀尖兒上撞。
易淳哪裡能讓他死的那麼便宜:「閃開。」
那士兵靈活,輕易就抽回了刀鋒,閃開了張德全的自我尋思。
張德全不甘心,企圖咬舌自盡,又被人眼疾手快控制住。
他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自己不想動手,那易淳不介意派人動手餵他。
「把肉剝給他吃,死死的塞,拿刀柄捅下去,塞到他肚皮爆破為止。」
「不要,娘娘,不要啊!」
張德全歇斯底里的慘叫,和剛才的洛兒一樣,響徹了雲霄。
一個,二個,眼下,就是第三個。
她的目光,陰冷的掃向大將軍父子,明顯看到他們父子瑟縮了一下,新仇舊恨,此刻便都一起報了。
「拿箭來。」
身手,問弓弩手要過箭矢,易淳用力拉開,對著眼前男人的腦門,呼嘯而去,一箭穿透了那人腦門,鮮血四濺,這一箭,是當日他給她的,接下來,易淳再度拉開弓弩,朝大將軍腦門呼嘯而去:「讓你們死的痛快點,當時對蘇雨當日的報答。」
將軍父子,在血泊裡掙扎一番,很快斷了氣。
易淳欠下蘇雨的恩情,也算是還了。
剩下的一群,易淳就沒這麼多恩情要還了。
一個個,查明其家眷有參與此事的,邊抓來了其家眷,如法炮製了丞相的懲罰之法,當著其面,殘殺其家眷,然後,把屍體和人關在一起,自生自滅。其餘未參與的家眷,十歲以上者,男為奴,女為娼,十歲以下者,均送去狼牙國,重新改造。
還有一些家眷沒有參與的,直接被易淳去收去腳,做成泡在藥酒裡的活死人。其家眷一干,同上處置。
其中十來個,易淳卻並沒有處以酷刑, 只是很爽快的賜了死刑,而其家眷,也和其他人的家眷不同,並沒有如此嚴酷處置,而是全部充軍,發配邊疆。
這些人,便是四王爺拜託過易淳的,無論如何,這些惡賊黨羽雖然有過,但是這次推翻唐葉之事中,也建了功勞,功過雖然不能相抵,卻也不至於讓易淳恨的如此入骨。
直接給他們個痛快,她們的家眷,發配邊疆想來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這就是最大的懲罰,作下的孽,總歸是要還的。
這一日,清華殿外血流成河,易淳白色的衣袍上,都沾染了大朵血花。
她的凶狠和殘忍,毒若蛇蠍,她的嗜血和冷酷,害人心骨。
她的決絕和冷艷,卻也給所有唐國的子民一個大大的警告,膽敢再有背叛者,下場,如斯。
天色漸黑,這場「復仇的懲罰」終於告終,易淳頗為疲倦,洗漱沐浴後,靜靜的躺在唐翰身邊,沉沉開口:「今天的我,會不會讓你害怕,還是如果你醒了,其實也會贊同我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