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易淳關懷,七七受寵若驚:「好了許多了,多謝小姐關係,倒是小姐,臉色似乎不大好的樣子。」
「不礙事,可能是倦的慌,去拿晚膳吧,我餓了。」
七七不無擔憂的看了易淳一眼,臉色憔悴,眼睛無神,說話有氣無力,怎麼也不想沒事的樣子,她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小姐,你是不是也嚇的不輕?」
「啊?」七七突然一句,易淳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七七說的是哪碼子事情,淡笑道,「是有些精神不濟,但是不是白日的事情所致,七七,難道你真相信我們撞鬼了?」
聽到「鬼」這個字,七七臉色一片蒼白。
說話也有些哆哆嗦嗦:「奴婢親眼看到的,難道還有假?」
「可是為什麼有這麼多人看到?」易淳反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站在路旁之時,有兩個婦人下來,也說見著鬼了,而且我們四個人,見到的卻分別是不同的鬼。」
七七自然記得:「好像她們瞧見的,是孩子和女人,和我見著的不一樣。」
「其實……」易淳壓低了聲音,湊到七七耳邊,「這世上本無鬼,若真有,要是有人在搞鬼。」
「什麼?」七七震驚,「可是我分明看到的。」
「噓!低點,其實在你看到之前,櫻兒和我都曾見過。」
「什麼!」這下,七七更是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
「應該說,櫻兒是第一個見著的。」
「所以她才會病倒?」七七汗毛一陣倒豎,不由的上前挨緊了易淳,「表小姐,你不要嚇唬我。」
「既然我都說了,是有人搗鬼,你還怕什麼,這麼多人都能看到,難道誰都開天眼了,只能說,我們中了——迷魂藥!」
「迷魂藥。」
「確切點說,是迷幻藥。」易淳雖然不知道那濃郁的花香和刺鼻的煙味要掩蓋的香氣到底是什麼,但是她想,肯定是一種即便在現代,都及其稀少,難得一見,甚是不會經常拿來入藥的花草,所以她才會記不住這股味道。
七七不敢置信的看著易淳:「主子你說真的?」
鄭重的點了點頭,易淳的目光無意間掃過了七七的手臂,手臂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飾物,她不由問道:「不是又給了你一隻新鐲子,金包玉那隻,你怎麼不戴?」
七七聽到易淳的話,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臂膀,忽然抱住易淳尖叫起來:「啊,不可能,不可能的,表小姐,她又來了,她又來了。」
「七七,你冷靜點,七七!」易淳忙不停的安撫七七,「不是鬼,你要相信我,是有人在搗鬼。」
七七根本沒法冷靜,易淳只能不住的安撫她,等七七安靜下來,精神狀態已經差的一塌糊塗,整個人都被汗濕,兩眼驚悚的看著易淳,不住的喃喃:「為了怕又掉了,我特地在鐲子的一邊箍了好多圈金線,就算使勁,都不可能脫下來,怎麼沒了,怎麼又沒了。」
易淳一面輕撫摸七七肩膀,一面問道:「你今天除了睡覺,還去了何處?」
七七哭著不住搖頭:「只是睡了。」
「睡的可好,可有人進過你房間?」
「睡的並不十分好,因為害怕,所以我中間起來,去找了我的姐妹,在她那裡睡了一下午。」
「姐妹?」易淳蹙眉,「上次那個?就是上次你鐲子丟之前找的那個?」
「主子莫不是懷疑她偷了我鐲子,不可能的。就算這次是她動手的,上次我沒睡著,她怎麼下的了手?」
七七面色依然驚悚,顯然依舊將這些歸咎在神鬼之說上。
易淳安撫著她,送了一杯茶到她手裡:「你的姐妹住在何處?」
「她是伺候少爺的,住在少爺院子裡的下人房裡。」
易淳看了眼外頭天色,表情顯得十分的凝重:「表哥的丫頭,正好我有事要去找表哥,一起去,順道看看你那姐妹。」
找藍景天是個由頭,不讓人懷疑的去見七七那個姐妹,才是易淳的目的。
七七身子虛晃的厲害,根本走不了路,可又不想一人留在屋內,只能哀求:「表小姐,明兒早上去可好,明兒早上奴婢一定陪你去。」
看著七七模樣,易淳也於心不忍,便只好打消念頭,留下陪著七七。
次日清晨,下了微雪,空氣沁涼,易淳醒來之時,身邊不見七七,昨天這丫頭心慌的很,所以不敢回房睡,易淳只要留了她同床。
只是這一大早的,七七怎麼就起來了,而且為何易淳完全沒有感覺到七七起來的動靜?
心頭隱隱有些不祥之感,易淳試探著喊了幾聲七七,有人推門而入,她心頭一鬆,以為是七七,不想進來的是那天撞見的十三四的小丫頭,如今紅撲撲著一張臉,眼淚懸在眼眶裡,焦急的跪倒在了易淳床邊:「娘娘不好了。」
「起來說話!」
易淳心頭的不祥之感,開始無邊無際的擴散,眉心跳動的十分厲害,好像整一顆心臟,都被按到了眼皮子裡去。
那丫鬟依舊跪著,聲音顫抖哭泣:「七七姐姐死了。」
「什麼!」
轟天驚雷一樣的消息,劈頭蓋臉就打了下來,易淳完全傻杵在了原地,無法動彈,無法思考。
直到那丫頭的哭聲漸漸清晰起來,她才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鞋子都忘記了穿:「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