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為皇家狩獵園,尼瑪的,這到底是有多大啊!」在山野裡走了半天的易淳,終於因為找不到回來的路而頹然的倒在一旁的大樹邊,全身汗濕,衣衫被樹枝勾破,顯的有些狼狽。
眼看著天色快黑了,本來她還說她才是真正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可眼看著日頭都要西沉了,衣服非但沒有「豐」,還可勾破了,而食物,看著慢慢沉甸甸一袋子的藥草,她無奈的歎息了一口,她光想著挖藥草,哪裡會去留心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野果野味的。
挖的時候興奮的她兩眼冒光,可是當現實的困難赤果果的擺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只想哭:「要我丟下你們回去,不行不行,覺得不行。可是背著你們,大概只能在這裡等死,祈禱有人發現了。」
左右的為難,輕裝上陣,她不捨得自己千辛萬苦挖掘到的藥草。
可是強行要背著那對銅鐵工具和沉甸甸的藥草回去,好像對於迷路的她來說,也太過艱巨了一點。
天色,已經完全的黑沉了,她不怕黑,也不信有鬼,只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隻身一人單獨處著,難免心裡慎得慌。
終,在天色完全轉入黑暗之前,看著沒有路途可循的一片森林,她放棄了輕裝上陣的念頭,總歸天黑成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她就是要走也找不到路,所以不如在這等著,搞不好有人會發現她。
左右就是皇家的園林,能有多大,能大過大興安嶺,而且她是徒步出來尋找藥材的,她腳力能有多遠,就算筆直的走一天一夜,一刻不停,那些人駕馬要追上她,也用不了幾個時辰。
所以,她等著。
*
又餓又渴又累又冷,這輩子她也沒把自己弄的這樣狼狽過,想想報復裡挖到的藥材,有些是能生津止渴的,可是烏淒淒的,她哪裡知道生津止渴的藥材混在了什麼地方。
身手摸到了自己包袱,她拿了幾株用力的嗅了嗅,可惜邊上腐爛的樹葉氣息太濃,半晌她都沒有分辨出哪個是哪個。
想著自己採摘的藥草都是無毒的,她便不再嗅,也不管是什麼,摘下葉子就往嘴巴裡送。
好歹止止渴,填填肚子,一袋子的藥草,吃光應該能頂半個肚子。
只是……
「什麼東西,這麼怪的味道。」
其中一片藥草,味道有些怪異,易淳開始沒往心裡去,還咀嚼了一番,甚至吞嚥了不少汁液下去,可當她採摘第二片食用的時候,整個人忽然都僵硬了。
「飛燕草,是飛燕草的味道,呸呸呸,這地方這麼會有飛燕草。」
雖然她的鼻子因為周邊腐葉的干擾有些不靈光,可是她的味蕾還是有效運作著的。
一開始她想到自己拋掘的藥草並無含有毒素不能食用的,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吃食,可是她怎麼就沒想到,她放包裹的地方,也長了許多的野草,當初沒有注意,裡面居然有飛燕草花。
飛燕草全株有毒,主要含有生物鹼,誤食後會引起神經系統中毒,中毒後呼吸困難,血液循環障礙,肌肉、神經麻痺或產生痙攣現象。
這些常識,在她進入醫學這個行業的時候導師就手把手的教過她,現在她雖然吃的不是飛燕草毒性最強烈的種子部分,可是因為久餓,消化系統如今十分發達,所以……
正覺得恐懼,扣著嗓子想把飛燕草給吐出來,腦子就開始發昏暈沉了。
本就累積,又受驚嚇,還吃了少量毒草,她整個人軟綿綿的,沒有一分力氣,身體有些麻痺,動彈不得,終,眼前的黑暗徹底的化作了黑暗,她眼皮一沉,暈死了過去。
再醒來,她的週遭一片燈火通明,身下不在是濕濡冰冷的泥土地兒,而是柔軟溫暖的床榻。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唐翰的俊臉就這樣近距離的,不到一指距離的,躍入了她的眼簾。
而他的唇,合在她的紅唇上,雙手,輕輕的擁抱著她的肩膀,這樣曖昧的姿勢,讓易淳嚇的一個激靈,身子猛然顫抖了一下。
唐翰似乎有些作則心虛,很快直起了身子,背過身去:「醒了?」
從他背在身後,不停的攪弄著自己黑髮的手指來看,他似乎有些害羞。
易淳也一陣臉紅,嚅囁道:「你剛才幹嘛,趁人之危嗎?」
「放肆,以為生病了,就可以這樣和朕說話了?你是朕的女人,朕想怎樣就怎樣。」他說的挺急的,語氣並不嚴厲,有些不穩。
換做以往,易淳早生氣了,頂嘴回去。
可是不知道現在是怎麼的,她忽然就笑了起來,也可能是在笑唐翰堂堂一個皇帝偷親女人被撞破的窘樣。
唐翰轉了身,一雙黑眸緊緊的打在她的臉上:「你還敢笑,偷偷溜出去不說,還飢不擇食,連草都吃,你是牛嗎你?」
他是在擔心她嗎?真彆扭,明明是關心,卻一臉凶巴巴的,她才不稀罕呢。
易淳白他一眼:「誰飢不擇食了,那些都是能吃的。」
「能吃還能中毒了?要不是朕及時找到你,你早見了閻王去了。」語氣十分凶,卻一點也不嚇人。
易淳勉強撐起身子,還有些麻痺,不過畢竟吃的不是毒性最強部分,也不多,而且被救治的及時,估計再過幾個時辰,就沒事了。
半撐起上半身,她撅嘴道:「好像我巴著你救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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