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淳一臉無辜:「惠妃娘娘,我與您素來無仇,您生辰當日,我還贈詩相賀,就因為上午在荷花池我沒來得及給您請安,您就和我記仇上了嗎?可當時,您不也賞了我一個巴掌?這樣難道還不夠嗎?就因為昨夜皇上在我處過夜,你就妒恨上心,要這樣污蔑我,置我於死地嗎?」
易淳的表情無辜的恰到好處,既有被冤枉了的悲憤,又有小人物的委屈,還有仗著皇上在場的申冤情緒。
這樣的表情,無可挑剔,唐翰倒也不明白到底誰在說謊了。
他不瞭解易淳,這個女人有時候桀驁不馴,有時候又溫順謙卑,有時候看著她就是個普通女子,有時候又覺得她與眾不同。
他不瞭解她,所以不知道她究竟會不會做這樣大不敬殺頭的事情。
但是他瞭解惠妃,知道惠妃善妒,見不得任何人得寵。
如此看來,倒是惠妃說謊的嫌疑更大了。
「皇上,她亂說,她亂說!」
惠妃耳聽著易淳把自己說的清清白白的,不由怒火攻心,急不可耐的挪膝蓋過來抱住了唐翰的腿。
「她亂說的皇上,就是她推臣妾入荷花池,她要臣妾的命的,就是她想溺死臣妾的,當時還有她兩個宮女在場,她們都看到了。還有皇上你想,當時墨軒園只有我和她及她的兩個宮婢,不是她推的臣妾,臣妾難道還能自己跳下去嗎?皇上請您明察啊!」
易淳也顯出一副受了極大願望的樣子,憤然看向惠妃:「娘娘位高權重,何苦和我置氣,就算和我置氣,也不該如此污蔑我。你說我兩個宮女看到,那皇上大可找她們來問話,看我和惠妃娘娘,誰說的是真話。」
「李斯,去傳!」唐翰蹙眉吩咐。
「是,皇上!」
唐翰頭疼。
後宮大小紛爭不斷,但卻從來沒有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過。
如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他向來不擅長處理後宮事宜,以前都是皇后幫襯,這次皇后沒有行避暑,他就碰上這樣的事,前朝政務還忙不完呢,這些女人,就會給他添麻煩。
他冷著臉,掃了一眼地下的兩個女人,趁著李公公去請櫻兒和留香的時候,他冷眸看著易淳,緊逼著易淳的雙眼:「今天上午之事,朕聽惠妃說了一次,如今,你再來說一次。」
易淳目光平靜,並不因為唐翰冰冷的逼視而有半分的慌亂,一字一句的把上午之事重複一遍。
到打巴掌為止,一字不漏,打巴掌之後的,被她一句帶過:「臣妾受了罰,無心賞花,又怕再招惹了娘娘,就退下了,之後遠遠好似聽到一陣噗通之聲,臣妾以為惠妃娘娘丟石頭呢,也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