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走了許久,不見後面有腳步聲跟上,不免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易淳已經不緊不慢的朝著宮婢的馬車走去,根本沒有往他這邊走來的跡象,他不免有些微微吃驚,吃驚於自己的失策。
夜黑之中,他修長的身子站在離易淳十米開外的地方,從暗處看著昏黃車燈下她窈窕的身影,總覺得這個女子似乎有些奇怪的變化,變化很是細微,細微的幾不可見,可偏偏卻又不能忽視。
很多年前他就認識了易淳,在他眼中,這是一個初一眼撩動人心,相處後討厭粘人的女子。
她很少笑,眉宇之間總凝著濃重的哀愁,這股哀愁,總是來的不合時宜,破壞人的心情。
而且她很喜歡哭,一哭起來,總是沒完沒了,嗚嗚咽咽的特別煩心。
最讓人討厭的是,她特別的粘人,總是跟個尾巴一樣的粘在他的身後,害的他後來都不敢再去藍府找景天(藍家長子,藍惠雅的哥哥)喝酒,就怕被易淳給纏上。
多數時候,礙著藍景天的面子,他對她的厭惡都是隱在眼底,不表達出來的。
有一次藍景天臨時出去了一會兒,易淳居然假意摔倒對他投懷送抱,身上艷俗的脂粉味道嗆了他好大一口。
那一次,他再也藏不住自己對她的厭惡之情,厲聲責罵了她,甚至開口喊了她一句野種。
她哭的沒完沒了的,活像是他欺負了他一樣,自此之後,厭惡之情更甚,他為避免碰到她,就鮮少再去藍府,恰去歲春,藍景天被調派邊關駐守,他也正好省了和她見面的機會。
算來,自藍景天離開京畿後,他和她的見面機會,統共就那麼三五次。
每次都是匆匆一瞥,他就急急避開、
只有藍惠雅冊封那日,他想著可能是避無可避了,必定要和易淳打個正面的照面,卻沒想到她居然一反常態,非但眉宇之間不見了濃雲密佈的憂愁,反倒笑的美麗懾人。
他從沒見過她那樣子的笑容,以往她笑,不過是小小勾唇,可是那次,她笑的眉眼彎彎,滿面春色,那樣美麗動人,撩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