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翰沉了一會兒臉,忽然勾了嘴角,半俯下了身子,學著易淳的模樣,湊到她耳邊:「乖乖等著明日的冊封禮。」
易淳本帶著幾分得意垂著看地面的臉,猛然間一片青紫漲紅,搞了半天,演的栩栩如生,她自認都堪比了專業演員,他似乎壓根就沒有信。
可是他剛才的表情,分明不像是不相信的啊!
既然信了,何苦還要冊封她?
就在她不明所以,糾結著他到底是信了或者不信自己是「石女」這件事的時候,但聽得他繼續道:「朕的女人,十個裡頭,起碼有八個都是石女,此生無寵,多你一個也不多。」
瞬間易淳就明白了,他這是明確的告訴她,她不過是她眾多妃子中一個無足輕重的擺設。
那些終身未受臨幸的妃子,在他眼中,何嘗不就是個「石女」,到死了還是清白之身一具。
失策,她當真是失策啊!
如今的她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該笑自己的演技出眾,居然能把那雙洞察忍心的鷹眼給騙過去呢?
還是該哭他冊封一個女人,不一定是用來暖床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用來殷實後宮,填充人數的。
不過說到底,她還是該笑的,當個擺設品未嘗不好。
在藍府之中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進宮好歹是個昭儀,地位雖不顯尊貴,但至少藍大人和呂氏還有藍惠雅以後見了她,可都得給她三跪六拜九叩了。
想到這,她心中不免暗爽起來,本是漲的紫紅色的臉,也一瞬掛上了明媚的笑意。
抬起頭,她柔柔一笑,福身謝恩:「蒙皇上不棄,我日後必定盡心伺候,不負皇上隆恩。」
唐翰只是幾不可見的勾了下嘴角,略顯輕蔑。
藍大人則是一陣欣喜,當下囑咐七七進屋收拾行囊。
呂氏面皮十分難看,卻不能發作,只能笑吟吟的看著易淳,目光慈愛中帶著一分怨毒。
這些目光,易淳都忽略了不計,可有一個人的,卻讓她略都略不過。
那就是她的表哥。
那種掩都掩不住的捨不得和痛惜,是為何故?
她偷著看了他幾眼,他眼眶略有些濕,對上她的目光後,卻又轉了方向,故意不看她。
易淳輕輕一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