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夫婦的葬禮,是佐明賢親手操辦的,很簡單,何審說:夫人,一向喜歡從簡,更何況是出了這種事,所以辦的很簡單。
蘇童,何審,佐明賢,雷伶俐,南宮哲,還有大風等幾個兄弟,參加了。
葬禮當天,天空陰沉,淅瀝的小雨,好像老天也在為蘇童哭泣。
蘇童靜靜的跪在墓碑前,眼睛還是那麼空洞,沒有一絲表情。看到棺材下葬的那一瞬間,蘇童發瘋死的跑過去,攔著:「不要,那是我的爸媽,不可以——」一把推倒了一旁的人。
佐明賢見狀趕緊,奔過去,一把抱住了蘇童:「童童,冷靜點,童童。」
「不,不要,我不要——」蘇童幾近哀嚎著,看的在場的人,心裡都痛痛的。
聽到蘇童的哀求聲,賢的心裡痛的不行。
「大哥,你看?」大風看到蘇童的痛苦,不忍心在繼續。
「繼續,完成葬禮。」佐明賢冷冷的說著,死死的抱著蘇童,任她在懷裡死死的掙扎著。
看著土一點點的埋葬了自己最親、最近的兩個人,蘇童的心徹底崩潰了:「啊!」哀嚎一聲,響徹整個天空。
安少晨坐在客廳裡,心猛的被扯了一下,痛的不行。奶奶看著表情陌生的孫子,心裡暗自內疚不已,是奶奶對不起你,請你原諒奶奶的自私。
蘇童看著走後被深深埋在地下的人,頓時癱倒在佐明賢的懷裡,分不清楚是雨水,還是淚水,蘇童的心在流淚。
雷伶俐看到賢,緊緊的抱著蘇童,心裡某個地方開始心疼,可是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論是誰都會這麼做的。看著呆呆的蘇童,心裡更多的是同情。
南宮哲第一次感受了傷心,走過去,拍了蘇童的肩膀:「怪胎,節哀順變。」
蘇童就那樣死死的盯著墓碑,一句話都不說。
「童童,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你大聲的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佐明賢心疼的看著懷裡的人。
「小姐,你說句話啊,你這個樣子,大家都很擔心啊,小姐——」何審也跟著勸道,蘇童是她從小帶大的,她最明白這孩子,越是痛苦的時候就越是強忍著,獨自一個人承受。
蘇童看著眼前墓碑上的照片,不由冷笑:老爸,老媽——」說著暈了過去。
「童童,童童——」
「怪胎——」
「小姐——」
佐明賢一把抱起懷裡的人,一邊焦急的喊著,一邊向路邊的車上奔去。
此刻的,感覺自己飄乎乎的,周圍都是白色的迷霧,看不清楚方向,也看不到人。突然聽到一聲:「童童,我在這裡。」就依稀的看到身邊媽媽的輪廓。
「是媽媽,是媽媽。」蘇童驚喜的忙伸手過去,可是不論怎麼伸手,根本夠不到。
「童童,爸在這裡。」另一邊是慈祥的爸爸。「老爸。」說著蘇童又跑向另一邊,剛要伸手去抓,卻覺得爸爸一點點的消失。
「童童,媽在這裡。」左右兩邊的人都在呼喊著自己,蘇童不知道自己該跑向哪一邊。突然兩邊的人都慢慢的離自己越來越遠,隱隱的消失在迷霧中。
「不,不要走,不,老爸,不,老媽——」蘇童哭喊著,手不停的揮舞著。
床邊,佐明賢一把緊緊的握著蘇童的手,「童童,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不,不要丟下我,不要——」蘇童大喊一聲睜開了眼睛。
「小姐,醒了,醒過來了。」站在旁邊的何審,激動的看著蘇童睜開了眼睛。
雷伶俐跑了過來:「喂,你醒了,醒了就好。」沒有想到,看到蘇童醒過來,自己居然這麼高興。看著賢緊緊的握著蘇童的手,高興的眼神頓時又暗了下去。
「童童,要吃點東西嗎,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賢溫柔的說著。
蘇童死死的看著佐明賢的眼睛,眼神如此無神,跟平時那個調皮、機靈的人完全判若兩人,看的佐明賢心疼的要死。
蘇童沒有說話,又閉上了眼睛。
何審急了:「醫生,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小姐又閉上眼睛了?」焦急的問道。
從葬禮回來後,佐明賢直接把蘇童帶回來家,雷伶俐也跟著回來了,趕緊叫私人醫生過來給蘇童診治,南宮哲由於公司有事,就回去了。
「沒事,不要擔心。病人身體太虛弱了,長時間不吃東西在加上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刺激,需要好好休息。」醫生解釋道。
聽到醫生這樣說,何審的心就寬了很多。佐明賢看了眼蘇童:「伶俐,你帶何審去休息,她也累壞了吧。」
「嗯,知道了。」伶俐答道。
「不用,我要照顧小姐。」何審一聽,趕緊說道。
「你自己不休息好,哪有力氣照顧別人啊,這裡有賢呢,你先去休息吧,等她醒了,我叫你。」身為好朋友,這或許是伶俐唯一可以做的吧,這是蘇童身邊唯一的親人了。
聽到伶俐的話:「嗯,好吧,小姐一醒,麻煩你趕緊告訴我。」說著激動的握著伶俐的手。
「嗯,放心吧。」
帶著何審走上樓去,二樓拐角處,伶俐回頭看了眼樓下的人,賢緊緊的握著蘇童的手,死死的。那一刻,她的心好痛,什麼時候他也這樣握著自己啊。
樓下,佐明賢輕輕的幫蘇童蓋好被子,靜靜的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在心底暗自發誓:這輩子,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的傷害,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你,即使你的心裡裝著別人,我也無所謂。
第二天一大早,賢覺得脖子酸痛,不由伸手捏了下,抬起頭來,」咦,童童呢?怎麼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