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追上去,腳卻像被定住似的,只是愣愣的看著遠去的身影,李旭有些不措看著有些失神的人,葉然對她來說應該很重要的吧,要不然對一切人冷淡的她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李旭輕聲喚道:「夜子~~~~~~」
我有些厭惡地瞪了他一眼,都是這個人錯,要不是他,一切都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生硬而又冰冷地聲音響起:「你現在高興了嗎???」
「夜子,對不起,我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在我怒瞪的眼神中李旭自動噤聲,但是他真不是故意的,也沒有想到葉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知道她對自己有些意思,為了能夠知道我的信息才和她走的有些近。
我知道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一切對我重要的人,重要的物,都會離開,就如奶奶一樣,終究也是離開了,有些人留不住,有些事情注定要發生,自己怪不得李旭,是自己太天真,眼神黯淡地合上了雙眼,罷了,只是回到剛來的最初,慢慢的轉身離開。
「夜子~~~~~」李旭看著失魂的身影,想叫住,終究也只是淹在自己的喉嚨裡,而發不出聲音。
天什麼時候已經暗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個個歡聲笑語,那是忙碌一天後有些人回家,有些人結伴逛街,唯有自己是一個人,似乎是在諷刺自己的可笑,是在炫耀他們的幸福,陪襯我的孤獨,哪裡才是自己的歸屬。
什麼時候已經進了一個有些破舊的小區,站在了自己居住的小公寓門前,自己唯一能呆的地方便是這個有些灰暗,有些清冷的小公寓了。
匡當,是鑰匙打開門的聲音,推進去,明明是陽春四月,也不是很冷,但是站在玄關卻是渾身的發冷,終於忍不住在掩上門之後沿著門慢慢下滑,抱住雙腿,身體在不停的顫抖。
什麼時候這樣哭泣過,也只有一次吧,那是奶奶去世那天吧,被父母拋棄,我也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各自提著自己的行囊離開,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因為他們從未重視過去,但是奶奶不一樣,她溫暖的懷抱抱住了我:「我的夜子,你還有奶奶,奶奶會愛你的。」聽著這話,我用小手緊緊抱住奶奶的大腿,這樣愛自己的奶奶也離開自己了,那時候我知道我失去了這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我哭了,無助,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這個冷漠無情的世界,找到一個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有多不容易,但是奶奶,我親手毀了我的幸福,然,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怪物,不是狐狸精,我什麼也不要,只要你,你能原諒我嗎,但是這些話我不敢對葉然說,因為我傷害了她,更害怕她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
李旭一路尾隨,自己實在有些擔心哪樣情況的我,側耳傾聽門的另一邊的動靜,是被壓抑的哽咽,到最後的狼嚎大哭,心中更是怪自己,不該讓她這樣難過,但是他卻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對,他喜歡她,他只是說出自己的心意而已,為了自己的幸福,這樣做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利用,但是最後的最後李旭後悔了,他的愛是這樣的自私,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最後自己完完全全的失去了(這是後話),李旭沒有馬上離開,如門另一邊的人一樣,輕輕的靠著,拿出一根煙吸了起來,直到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扔了十幾個煙頭,才知道自己已經站了三個小時,門內早已經悄無聲息。
試著旋轉一下門把,竟然開了,一個瘦弱的身體蜷曲著,臉上滿是淚痕,一臉的心疼,蹲下身,將對方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蓋上被子,對方輕輕夢囈著,但是卻沒有聽清,自己也靠著床邊,卻沒有睡意。
哭著哭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睡夢中葉然指著我罵怪物,狐狸精,然後恨恨的離開,我想說我不是,但是什麼也說不出來,我想抓住,卻什麼也沒有抓住,被遺棄在喧鬧的人群中,但是似乎誰也沒有看到我,從我身邊穿過。
夢中驚醒,看著有些迷糊的天花板,依舊是一個人,夢中的一切是如此清晰,這便是現實,看了一眼旁邊的鬧鐘,已經中午12點了,沒有上班的打算,不知道用什麼樣的面目去見葉然,也許自己該離開這個城市了。
來到廚房,門上貼著一張紙條:我看你睡得很沉,便沒有叫你起床,已經幫你向公司請假了,我鍋裡煮了粥,你起來的時候記得吃,李旭。
看著我一陣煩躁,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厚臉皮跟到家裡來了,還闖了進來,胡亂的撕下紙條扔到垃圾桶裡,打開鍋,還真煮了白粥,但是沒有胃口吃,他不知道我不喜歡白粥嗎,還說喜歡自己,還真是可笑,什麼也不知道,卻在那裡說些有的沒的,怕葉然會嫌棄我,我並沒有說很多關於我的事情,他又會從葉然那裡知道些什麼呢,將粥倒掉,鍋也不想洗,扔在一旁。
上班是不想去了,幹什麼好了呢,便從冰箱裡拿出一堆零食,化傷心為食慾,打開電視,胡亂轉著台,然後看到了登山隊報名信息,然後便報了名,第二天就出發了。
我連自己爬的山是什麼名字也不知道,只是跟著人,亦步亦趨的跟著,快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旋轉方向,朝另一個方向爬去,越往上爬,風更大了,吹得人刺骨,但是卻沒有心的寒冷,我倔強的往上爬,往上爬,直到實在無法前進,我才轉入一旁的小道,躲在一個小山洞裡,包包一扔,便靠著閉上眼睛,這時也進來一個人,與自己無關的人,我也沒有興趣睜開眼是誰進來了,對方似乎點了火,似乎有些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但是卻也懶得去理會。
洞外風很大,呼呼地響著,宛如獅子的嘶吼似的,讓人揪心,卻沒有打破洞內安靜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