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能會完全沉浸在他溫柔寵溺的神色裡而忘記現實。
那個殘忍的現實只是被好好的掩藏了起來,卻並不是不存在的。
而她,因為一味的陷入盲目的迷戀裡而沒有察覺。
歐陽銳說他擔心她迷路。
可是,他忘了,真正能讓她迷路的人除了他,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終於可以在今天劃上句點
一整夜翻開過去畫面
快想不起我們為何會訣別
只看到那雙你送的鞋
走一步又一步 我才發現轉了個圈
走了好幾年 又回到原點
你送的禮物會不會太特別
毫不避諱那不安的傳言
但漸行漸遠 習慣到沒感覺
難道你早想讓我走遠
你送的禮物在此刻好體貼
陪我回憶把過往走一遍
穿了這些年 難免會有污點
就像每段愛 總會有終點
音響店裡傳來的歌聲讓她好不容易停歇的眼淚又重新湧了出來,她握緊拳頭,拚命的咬住下唇,與歐陽銳相遇的每一個畫面在腦海裡不斷的轉圈,她忘不了,第一次見他時,他那邪魅而橫視一切的笑容。
那樣的一個男人,如同神砥一般的存在著。
他從旋轉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如鷹般深邃的雙眼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那時候,她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她平凡而普通的人生因為這個男人的到來,變得精彩而有趣。
同時,也充滿了痛苦和悲傷。
世上最殘酷的 恐怕是時間
困住人 一切卻還向前
乾涸的眼再擠不出一點鹹
愛到如此可悲的境界
走一步又一步 卻跟不上你的腳步
你滿意了 為什麼我卻只想要哭
你送的禮物會不會太特別
毫不避諱那不安的傳言
但漸行漸遠 習慣到沒感覺
難道你早想讓我走遠
你送的禮物在此刻好體貼
陪我回憶把過往走一遍
穿了這些年 難免會有污點
就像每段愛 總會有終點
她重新邁開腳,毫無目的的走下去,看著身邊不斷經過的人們,他們臉上或開心或愉悅或淡然,全都疑惑的看向她,她勾起唇,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容。
愛情的結局只有兩種,要麼幸福,要麼悲傷。
她從不相信愛情,卻遇見了愛情,即使,那愛情短暫而倉促,她也依然相信,她的確曾經愛過一個人。
那個人優雅而高貴,舉手投足間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他笑的時候,薄唇總會揚起迷人的弧度,她曾經無數次的著迷於他唇畔那朵絕艷的花朵,她曾經以為,他的笑容他的所有都將屬於她一個人。
結果,她只是幫人代為保管的保姆。
等真正的主人回來的那一刻,便是她悄然消失的最佳時段。
她笑笑,眼淚再次滾落下來,砸在腳下的地板上,很快便消失不見。
你說做自己吧 我們都做回自己
不要再為愛受委屈
你送的禮物 原來是一場劫
終於分別 宿命一樣準確
可笑到想要 你賠給我時間
愛情有時廉價得可憐
光著腳我一路奔跑 鮮血淚水一路狂飆
收起我的驕傲 承認曾經備受煎熬
鞋上那記號 只有你能明瞭
過了這一夜 我就全忘掉
分離,是她宿舍的終點。
她不相信宿命,但是,歐陽銳讓她相信,她注定會愛上他,並且,失去他。
她呢喃的重複著這句話,眼淚在笑容裡漸漸蒼白。
「哥,北北呢?」
歐陽雪從路口跑到呆愣在原地的大哥身邊,急切的問道。
蕭顏站在她身邊,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安北呢?伯母說她來這邊買東西了。」
像是才剛回神似的,歐陽銳看著妹妹和未來妹夫的臉,慢慢說道:「她說要離婚。」
「什麼?!」歐陽雪驚訝的大叫,北北明明就是喜歡大哥的,怎麼可能會想要離婚?
「哥,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讓北北傷心的事?否則她怎麼可能想要跟你離婚?」歐陽雪著急的抓著大哥的衣領問,美麗的臉上一片憤怒。
歐陽銳似乎沒聽見她的質問,只是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顏看著他頹然的俊臉,無奈的將親親女朋友的爪子從歐陽銳的衣服上拽下來,輕聲說道:「安北沒有回家,她現在是孕婦,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不如我們先把她找回來再說吧。」
聽到蕭顏的話後,歐陽銳才慢慢的醒悟過來。
「車那麼多,萬一她一不小心……」歐陽雪沒在說下去,因為歐陽銳的身影已經像箭一樣衝了出去。
歐陽雪和蕭顏趕緊跟上他的腳步尾隨而去。
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在滿是人的大街上要找一個人,其實比想像中還要難很多。
歐陽銳賣力的尋找著,絕美的臉因為奔跑的關係而溢滿了汗水,過往的行人看著這個俊美得不似人的男人正一臉急切的在尋找什麼都微微側目。
莫安北纖細的身影在人潮裡漸漸淹沒。
歐陽銳喘著粗氣站在街上,鷹眸裡染滿了擔憂的神色。
剛剛莫安北說祝福他和文靜能幸福的時候,他突然想起,莫安北曾經無數次的問他,他們能不能永遠幸福?
他從來不知道,莫安北竟然如此緊張和在意他們的未來。
他也從來沒想過,他與莫安北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只是想努力的讓她幸福快樂,就夠了。
一晃神的時間,那個已經走進他心裡的人已經失去了蹤跡。
他著急的拉著人就問,臉上急切擔心的表情那麼真切,讓路人都噓唏不已。
「哥,別這樣。」歐陽雪拉住已經快失去理智的大哥,難過的說道。
歐陽銳看向她,露出一個笑容:「我會找到她的,無論如何我都會找到她。」他的語氣堅定,雖然是對著歐陽雪說的,卻更像是在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