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只是想要確認我在你心裡的位置嘛,而且,我剛剛是真的受傷了,我也是剛剛才醒過來的。」看著莫安北明顯憤怒的表情,歐陽銳無辜的解釋道。
剛剛車子撞上樹幹後,因為衝擊太大的關係他的確失去了意識,不過也只是短暫的時間,被vialin和唐凌搬下車的時候他就已經恢復了意識,只是突然想要知道莫安北看見他這個樣子會是什麼樣的反應,純粹只是好奇而已,結果,得到的結果是出乎意料的驚喜。
聽見莫安北那難過的哭泣聲,他終於能安心的微笑了。
雖然她總是離他很近,可是,有時候卻又覺得很遙遠。
彷彿不斷有優秀的男人出現在她身邊,讓他覺得危險。
一種潛意識的不安全感總是絞得他心亂如麻,現在,這種顧慮終於得到解除了。
在莫安北的心裡,他歐陽銳才是最最重要的那個人。
莫安北生氣的瞪了他一眼,偏過頭不理他。
不遠處,唐凌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上正透著一股冷峻的神色,雙手正快速而沉穩的動作著,雙手作用的對象是躺在地上一身黑衣的言祈,因為處於最靠近樹幹的位置,所以他受的傷比歐陽銳還要重上好幾倍,黑色的西服上染滿了殷紅的鮮血,黑和紅融合在一起,詭異得無法形容。
他的臉上一片蒼白,是一種接近死亡的顏色,雙手無力的垂在地面上,毫無生機。
莫安北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言祈是不是已經死了?
剛剛還鮮活的坐在前面的人此刻彷彿失去了生命力一樣讓人覺得無助和絕望。
順著莫安北的視線看過去,歐陽銳和vialin也看到了受傷的言祈。
歐陽銳慢慢的站起身,將呆愣的莫安北拉過來擁進懷裡,然後一步一步朝著唐凌的方向走去,vialin跟他們身後,冷峻的臉上一片嚴肅。
「老闆,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剛剛我檢查過車子了,先是將車子的剎車破壞掉,然後再用消音槍射中了輪胎,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現在可能正潛伏在某個角落裡,準備隨時撲上來。」看著歐陽銳那猶地沉下來的俊臉,vialin冷靜的分析道,他不想歐陽銳有事,而且,唐凌更加不能有事。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離開這裡。
歐陽銳幾不可聞的點點頭,沒有說話,一雙眼看著地上的言祈,看不出情緒。
莫安北抬起頭看向他,只看到他緊蹦的下鄂,她知道歐陽銳在生氣。
為言祈受傷的事生氣。
「歐陽銳,我們先送言祈去醫院吧。」她輕聲開口,生怕打破這片刻的沉靜。
vialin說的話她大致明白了,可能是歐陽銳的仇人找上門來了,故意策劃了這次車禍,而且,是想要一擊即中,可能大概是沒料到歐陽銳的臨危不亂和言祈的急中生智,所以,目的才落了空,以至於成果被大打折扣。
聞言,歐陽銳緊了緊擁著她的手,對vialin說道:「送言祈去醫院。」
「好。」vialin應了一聲,然後走了過去,這時候,唐凌也停了下來,用一旁的棉紗擦拭著手上的血液,那殷紅的顏色在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上盤旋,如同妖嬈的花蛇令人眩目,莫安北定了定神,努力的壓下快速湧上來的不適。
vialin將昏迷中的言祈搬上了他們完好無缺的車子,示意歐陽銳和唐凌他們上車。
「言祈的情況怎麼樣?」走向車邊的空隙裡,歐陽銳問道。
唐凌沉吟了片刻,回答道:「不是很嚴重,就是頭部受到了撞擊,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沒什麼大問題,可能會有輕微的腦震盪。」
對於唐凌的話,歐陽銳沒有任何懷疑,無論從醫學角度還是感情方面,他對唐凌都是百分百的信任。
唐家是醫術世家,唐凌上面的三個哥哥在醫學界均有著極好的口啤和信譽,而且,唐凌的父親和爺爺更是骨灰級的醫學天才,所以,如果有人懷疑唐凌的醫術,那無疑是在找死。
聽到唐凌的話後,莫安北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雖然知道言祈受傷是意外,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自責,如果沒有超級市場的事,歐陽銳不會住院,如果歐陽銳不會住院就不會有出院,不會有出院這件事,那麼,對方也就不可能找到空子鑽進來,害言祈和歐陽銳受傷。
說到底,還是跟她脫不了干係。
「你受傷了?」快走到車邊的時候,歐陽銳突然看見她流血的手指,雖然口子不大,可是因為一直放任不管的關係,整個手掌已經鮮血滿面,那觸目驚心的紅色讓歐陽銳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唐凌,拿急救箱過來!」歐陽銳的聲音裡夾雜著難以忽略的憤怒和冷冽,莫安北心虛的低下頭不敢看他的臉,那絕美的臉上此刻一定充滿了令人害怕的寒氣吧。
將急救箱快速送上,唐凌便被vialin一把拉了過去,為了不掃到颱風尾,這個時候還是聰明的消失比較好。
剛剛因為緊張老闆和言祈的傷勢,莫安北手上的傷卻沒有注意到,如果被老闆知道,他跟唐凌都會死得很慘,所以,還是消失比較好。
「歐陽銳,我沒事。」
對面的男人低下頭,正小心輕柔的用棉棒蘸了消毒液在傷口周圍擦拭,那動作溫柔細膩得讓人側目,從來只會拿槍的修長手指竟然能輕柔到如斯程度,著實讓人大感意外。
莫安北輕聲說著,不知道自己想要解釋什麼。
消毒液在傷口周圍圍繞,效果非常明顯,只感覺一陣莫名的刺痛逐漸佈滿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她不由自主的鬆開牙關,一絲若有若無的呻吟溢了出來。
歐陽銳立刻同一時間停下了動作,看著她,皺著眉問道:「很痛嗎?」
莫安北趕緊搖搖頭,用貝齒咬住下唇,避免自己再次因疼痛而呻吟,不想讓歐陽銳擔心,並且是在這麼糟糕的情況下,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她緊咬的嘴唇,心疼的神色在鷹眸裡瞬間充盈,聲音低沉溫柔:「乖,痛就叫出來,再一下就好了。」
她看著他帶著微笑的絕美容顏,傻傻的點頭,同時鬆開了牙齒。
有時候,人會莫名的覺得滿足。
就如此刻的莫安北,只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語便感動得想要哭泣。
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離不開這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