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銳那天說的愛她,都是真實吧。
彷彿期待得越多,那種害怕失去的心情就會愈發強烈。
其實她只是想要安靜的生活,平凡的走完這一生,在這一生結束之前完成那個人的夢想,就好。
可是命運卻讓她邂逅了歐陽銳,那個如天神般高貴得讓人不敢直視的男人。
他挺拔的身影,濃密深刻的眉,眉下那如孤狼般深邃狂妄的雙眸,說話時微微開啟的纖薄的唇,這一切都深深的在她心裡打上了烙印,似乎永遠都無法刪除。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說愛她,怎不叫人心生疑惑,以為這只是一場美麗的夢。
美夢,終究有醒來的那一天的。
只是,她不知道,那一天到底是什麼時候?
或許很長,或許,就在明天。
無聲的歎了口氣,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著一個人。
一個俊美得讓人窒息的男人。
如果歐陽銳是荒野上兇猛優雅的豹子,那麼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擁有大片擁護者的無敵領主。
看到這個陌生的男人,莫安北腦海裡瞬間跳出兩個字:危險。
雖然眼前這個男人的俊臉上始終都掛著迷人的微笑,但是,那笑容卻讓她莫名的覺得冷,腳步微微的向後退,男人似乎預料到了她的反應,輕輕的開口,聲音是想像中的迷人動聽:「小姐,你可以告訴我下山的路嗎?我好像迷路了。」說完還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莫安北定睛看了看他,發現對方身上穿著純黑的休閒服,印有Adidas的Logo的運動鞋上還沾著泥土,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這個男人可能是真的迷路了,只是碰巧在這裡遇見了而已。
莫安北你個笨蛋,竟然連有人靠近了都不知道,在心裡不斷的罵自己,臉上掛著明亮的笑容,說道:「你直接延著這條路往下走就可以了。」
雖然眼前這個男人長得挺帥挺養眼,可是,在她心裡,還是歐陽銳更有魅力。
男人聞言,輕笑著點點頭,正打算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突然疑惑的看著莫安北,問道:「請問你認識一個叫歐陽銳的人嗎?」
莫安北一愣,隨即說道:「認識。」
「哦,那麼你知道他的妻子叫什麼名字嗎?」男人看著她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心裡「咯登」的跳了一下,莫安北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呵呵,沒有,我只是聽說歐陽銳的妻子是T大的學生,因為我也是T大的,而且聽說這裡是歐陽銳與他妻子的愛巢,所以就冒昧的問一下,如果小姐不方便的話,就當我沒問過。」男人笑著看她,狹長的雙眼微微瞇起,彎成了好看的月牙狀。
莫安北被他那句「我也是T大的」給完全捉住了心神。
她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遇見校友,剛剛的疑惑和緊張一掃而空,她看著他開心的問道:「你也是T大的嗎?為什麼我都沒有見過你?我也是T大的耶。」
對方保持著那個迷人的笑容,溫柔的聲音聽著讓人身心愉悅:「我已經畢業六年了,算起來應該是你的學長。」
不由自主的咬住手指,莫安北望天,已經畢業六年,那眼前這個男人應該快三十歲了吧,為什麼完全看不出來?明明就很年輕的樣子啊。
「我該走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男人的聲音突然傳來。
莫安北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楚風然。」男人邊說邊伸出手,莫安北趕緊伸手與之交握,對方的手很大很溫暖,不知道是因為長斯拿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指腹與歐陽銳一樣有著幾絲薄繭,莫安北與他握了握,隨即鬆了開來。
對方卻並沒有放手的意思,只是將她的小手慢慢的拉了起來,置於薄唇的位置,在她雪白手背上印下輕吻。
莫安北再次被雷倒。
她最近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啊,接二連三的遇見陌生帥哥就算了,而且還被陌生的帥哥吻了手背,並且是兩次。
上次在Tiey的畫展上,那個碧眼帥哥也是這樣輕吻她的手背的。
她愣愣的看著男人那頭粟色的秀髮,忘記抽手。
「先生,如果你再不放開她的手,我會讓你的腦袋立馬搬家。」突然,一個陰側側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裡的憤怒強大到連空氣似乎都突然變得稀薄起來。
莫安北側過頭,印入眼簾的是歐陽銳那緊蹦的側臉,他沒看她,一雙鷹眸直視著那個剛剛才放開她手的陌生的俊美男人,話裡的警告意味非常強烈。
對於突然出現的歐陽銳,對方似乎並沒有太多驚訝。
他的臉上依然掛著和緩的笑容,與歐陽銳的冷峻比起來,這個男人就像是天神的右翼邊溫暖迷人。
「歐陽銳,我……」莫安北看著他明顯在生氣的俊臉,想要解釋,身子卻突然被人拉了過去擁進熟悉的懷抱裡,耳邊響起的是歐陽銳的聲音,與前一秒的冷冽比起來,這聲音就如同如沐在春風裡一樣使人全身不由自主的放鬆,他的薄唇貼在她髮際,柔聲說道:「不是叫你等我嗎,你老是這麼不乖。」
「我……」莫安北想說話,小嘴卻突然被男人伸過來的纖長手指摀住。
感覺擁著自己的男人身上的氣息一下子又冷了下來,然後是他低沉的嗓音在空氣裡慢慢響起:「一大早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昨晚沒有下山的人,一種是一大早上來想獲取某種信息的人,無論是哪一種,我想今天你都沒辦法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