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覺得,你將來的成就一定會比蕭顏更加耀眼,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畫這幅畫的?」歐陽雪美麗的雙眸一直看著眼前那幅兩米高的畫,有些不敢置信又很是欣慰。
莫安北看了看她,隨即將視線投注到眼前的畫上面,輕輕說道:「第一次去看蕭顏的畫展,在走廊的盡頭,我看到一幅巨型畫作,那上面只有一個女生,她笑得很甜美,我第一眼看到那幅畫,腦海裡跳出的第一個念頭是,畫這幅畫的人一定深愛著畫中的女生,有一次,我無意中想起那幅畫,我才發現,那幅畫上的女生就是你,而蕭顏的心,一直一直珍藏的人也是你,我終於明白,愛一個人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
「當我發現自己喜歡上歐陽銳的時候,我便決定,要畫一幅屬於我心裡的那個人的作品,就算以後我們分道揚鑣,也有這幅畫陪著我走完餘生。」她看著眼前的作品,眼睛裡有著迷離的光彩。
眼前這幅高兩米寬一米的畫布上,只有一個簡單的身影。
簡單的線條,簡單的著色,簡單的佈景,簡單的……心意。
這所有的簡單加在一起,便組成了一副強大而凌厲的作品,畫布上的男人有一雙如鷹般迷人的雙眼,如刀刻般深刻的臉上正泛著淡淡的笑容,他靜靜的躍然紙上,卻帶著讓人無法逼視的強大氣勢。
如同萬人之上的王者,即使睡著的時候也依然如出鞘的寶劍盛勢凌人。
「我跟歐陽銳竟然認識七個多月了,時間過得真快。」她走近那幅畫,小手在男人低垂的修長手指處輕撫,她想跟這個男人牽手一起走向永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找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人,牽著彼此的手,一起慢慢變老。
最如意的人生,也不過如此。
「北北,你跟我哥一定會一起相愛到白頭的。」歐陽雪走近她,從身後擁住她的身子,自信的說道。
「我相信。」她扯開唇,露出一個微微的微笑。
「我已經正式辦理休學了,明天開始,我就要在家裡待產。」末了,莫安北苦著一張臉說道,待產就意味著,她要每天無所事事的在那幢大房子裡轉悠,像個深閨怨婦一樣等待老公的歸來。
她的命運,實在太悲慘了!
歐陽雪撞撞她的肩,笑得一臉討好,「雪兒,這幅畫要怎麼辦?」
「當然是帶回去珍藏啊。」莫安北丟她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說道。
「不要嘛,借我用幾天好不好?」歐陽雪扯扯她的袖子,露出小鹿斑比的眼神。
莫安北挫敗的閉閉眼,然後問道:「你要這畫幹嘛?」
「讓我拿回家掛兩天唄,你畫的人是我哥耶,我這個做妹妹的當然要仔細欣賞欣賞嘛,對吧?」歐陽雪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最後莫安北只好無奈的同意了她的要求。
歐陽雪歡歡喜喜的找人將那幅巨型油畫抬走了。
莫安北看著她歡喜的側臉,也跟著微笑起來。
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莫安北看見床邊正溫柔著注視著她的男人,她有些愣愣的看著他,不明白這男人幹嘛一大早用這種眼神看她。
「親愛的,今天我要出席歐陽集團的年終酒會,你陪我去好嗎?」歐陽銳看著她,笑得一臉燦爛。
莫安北幾乎沒有思考便搖頭拒絕:「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聞言,歐陽銳前一秒的燦爛笑容立刻被委屈的表情取代,他拉著她的手,搖晃兩下:「寶貝,如果你不去,要我一個人怎麼辦,人家都知道我結婚了,結果,總裁夫人竟然連年終酒會都缺度,人家會怎麼想呢?他們一定會覺得我這個總裁太沒出息了,太……」
莫安北受不了的以手摀住仍在喋喋不休的男人的嘴,無力的點頭:「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歐陽銳聽到她的話後,立刻又換上明亮的笑容,變臉的速度跟翻書似的。
歐陽集團的酒會隆重而盛大,包下了整個酒店這樣的大手筆除了囂張霸道的歐陽銳以外,相信沒人會這樣做。
當莫安北挽著歐陽銳的手出現的時候,熱鬧的會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莫安北不安的抓緊他的手臂,她依然頂著那張平凡普通的臉,身上穿著價值不菲的雪白晚禮服,白皙細膩的肌膚與她那張臉完全不搭調,歐陽銳輕拍她的手,笑著看了看她,立刻將她的不安消除了一大半。
會場裡的幾百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她只能將頭垂下頭,不敢回視眾的眼神。
歐陽銳看著她低垂的小臉,不悅的環視了一圈,眾人立刻識相的轉過視線,該幹嘛幹嘛去。
外界一直傳聞歐陽銳愛上了他那平凡而普通的老婆,今日一見,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從歐陽銳一直緊緊的擁著她的行為也能看見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了。
「不用怕,有我在。」他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說道,莫安北聞言抬起頭來,立刻陷進他那雙如黑夜般迷人的雙眸裡,她點點頭,跟著他的腳步向前走去。
不是不緊張的。
莫嚴風一直將她這個最小的女兒保護得非常嚴實,所以,她從未參加過酒會,也從未見識過社會人的圓滑和狡詐,那些爾虞我詐跟她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所以,她才會如此被動的遊走在這個充滿商業味道的酒會裡。
還好,身邊有個人一直陪著她。
只要有這個人在身邊,她便覺得,什麼事都難不倒她了。
她不會應酬,所以,對於不斷前來跟歐陽銳打招呼的人她敬謝不敏。
「我想出去走走。」她在他耳邊悄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