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信你老公絕不是一般人。」歐陽銳笑著對她說,一副努力賣乖的神情,莫安北看著他大笑的側臉,也跟著淡淡的微笑起來。
這個男人自稱是她老公,卻並無半點愛她的心思。
雖然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她卻依然無法自拔的注視著他俊美的臉,那樣深深的注視著,帶著自己無法察覺的滿足和迷茫。
人家說喝醉之後叫出的名字才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上官文靜。
就是歐陽銳醉酒後一遍遍呼喊的名字。
他的語氣那麼悲傷無助,連她都為他覺得可憐。
愛情,是如此的強大而脆弱,它可以摧毀一座城池不用一兵一卒,也可以毀滅一個人只用簡單的幾個字。
它就是結合了所有妖孽本性的混合體,那麼誘人又帶著倒刺,一不小心就會扎進肉裡,鮮血淋瀝。
歐陽銳的車子在視線裡漸漸遠去,她才慢慢邁開腳向學校走。
路過的所有人都對她行注目禮,各種羨慕嫉妒恨不言而預。
她垂下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只想快點離開這讓她窒息的怨念空間。
雪兒那傢伙不在,連帶著她身上都快被X光射出幾個大洞來了。
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有沒有離開蕭顏家。
想到這裡,莫安北掏出手機撥通了蕭顏的電話,響了好多聲那邊才傳來蕭顏依然沒睡醒的聲音:「我是蕭顏。」
莫安北握著手機,看了看頭上的天空,太陽都已經在頭頂上了,大畫家竟然還在睡覺,難道是昨晚整晚畫畫一夜沒睡的緣故嗎?
「我是蕭顏。」那頭的聲音清晰了一些,拉回她遊走的思緒。
「蕭顏,我是……是莫安北,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覺了。」莫安北有些結巴的說道。
「安北,找我有事嗎?」蕭顏似乎清醒了一些,聲音也恢復成了溫柔的樣子。
莫安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來大畫家沒有起床氣這種幼稚的習慣,「我想問一下,雪兒她什麼時候從你家離開的?」
那頭沉默了幾秒,像是在確認某種信息,然後是蕭顏突然陰沉的聲音:「她竟然跑了!」
「啊?」滿腦子全是問號,蕭顏剛剛有說誰跑了嗎?
「哦,不好意思,我是說我家的貓跑了,另外,歐陽雪她一早就離開了。」
莫安北應了一聲便禮貌的切斷了電話。
剛剛蕭顏的聲音為什麼這麼奇怪?
而且,他說的一早離開是指昨天一早還是今天一早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莫安北無奈望天,畫家的語言真的很難理解。
歐陽雪一整天都沒在學校出現,莫安北特意留意了文學系的課程,發現有一節大課,雪兒那傢伙竟然連大課都敢缺席,到底幹什麼去了?
放學的時候,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莫安北聽到歐陽雪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感覺像隔了幾百年似的。
明明才幾天沒見,她竟然這麼想雪兒那傢伙。
歐陽雪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有些無助,約她在飛揚見面。
掛掉電話之後她才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她還沒吃晚飯呢。
飛揚只賣酒都不管飯的!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莫安北無奈的想,到底是她倒霉還是雪兒倒霉呢?
歐陽銳的車子就停在她面前不足一百米的地方。
看到她的身影,車門被打了開來,優雅絕美的男人從車裡走出來,看著她正笑得一臉燦爛。
莫安北以前從來沒發現他竟然會這樣笑。
一個男人笑得這麼好看又邪氣的,還真是會閃瞎人的眼。
她已經看見無數路人鼻血狂飆的場景了。
「我來接你回家。」還沒等她開口,男人率先說道。
回家兩個字徹底觸動她柔軟的心靈,她心裡的家一直是那個有爸媽有哥哥姐姐的莫宅,現在,眼前這個美得人神共憤的男人面帶微笑眼神溫柔的對她說回家,怎麼能讓她不感動,雖然那感動只有短短一瞬的時間。
「以後都由我接送。」
霸道無理的男人說出這句話,立刻換來莫安北的眼刀。
「你閒得沒事做竟然要淪落成我的司機了?」莫安北嘴角抽搐咬牙說道。
她絕不會將他的話理解成一個深愛老婆的老公說出的甜言蜜語,那分明是赤果果的霸道強勢加威脅,是怕她跟別的男人出去讓他面上無光!
「能成為老婆大人的司機,我榮幸至極。」他笑著說道,走上前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將人帶進車裡。
直到男人彎腰細心的為她繫上安全帶的時候,她才想到自己跟雪兒還有約。
「歐陽銳,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莫安北看著他,輕聲說道。
男人坐直身子,鷹眸裡帶著疑惑望向她,問道:「什麼事情竟然讓你狠心的想要推開我呢?」話雖然說得委屈至極,那語氣裡的不滿卻濃烈而深厚,莫安北縮縮脖子,她就知道歐陽銳絕對會是這個表情的。
「乖,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男人靠近她,俊臉一片笑意,卻冷得令人發抖。
莫安北將自己縮到最小的尺寸,無奈的想到,自己跟這男人果然有仇。
濃重的夜色如打翻的墨汁般黑得無法穿透,霓虹燈如海浪般駐立在每一個角落,將這座海濱城市點綴成美麗神秘的吉普賽姑娘,路燈從安靜的道路一路延伸過去,盡頭是一家安靜美麗的莊園。
門匾上寫著兩個狂野而繚草的大字:飛揚。